自坏脸色前任答应去温泉旅行后，周亦瑾第一次觉得家里浴缸实在太过狭窄。
毕竟，单人浴缸里硬是塞下了两个人。
“……”
周亦瑾朝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只肯把锁骨以上部分露出水面的若离投去视线。
“用不着遮这么严实吧。”
明明是泡在热水里坦诚相待，但周亦瑾想看的香艳身段却不知所踪。反而只有若离那张冷冰冰且挂着嫌弃表情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悠。
“用得着。”
若离不光没有放松身子，还刻意弯下腰，把纤细洁白的锁骨也藏进水里。
“别……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亦瑾垂着头，膝盖轻轻拨弄水面：“而且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啊，谁让你把红茶给弄洒了。”
“对不起。”
若离毫无诚意的道歉，脸蛋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嫌弃。不过她稍微挺直了腰，锁骨又悄悄钻了出来。
水珠沿着锁骨的边缘滑落。
“你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
周亦瑾盯着若离的锁骨，突然想起当初那件事：“之前你无处可去的时候，不也是我收留了你嘛。你看你刚才弄湿了衣服，也是我收留你。而且还给你点心吃，给你红茶喝，让你洗热水澡，甚至还让你穿我的浴袍和小裤裤。然后你把红茶弄洒了，结果道歉就这个态度？”
她摆出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瞪着若离浅绿色的眸子。
“……”
这次轮到坏脸色前任理亏了，所以若离就以十分动摇的姿态撇开了脑袋。
周亦瑾不知道，若离并不怕黑，而是害怕“突然陷入黑暗”。同样，害怕突然陷入黑暗的她，也害怕突然笼罩在光亮之下。
电路修好，客厅吊灯“啪”的亮了起来。这又把若离吓了一跳，顺带碰洒放在沙发扶手的红茶杯。
紧接着，周亦瑾的睡裙和若离的大腿就遭了殃。
【我先回去咯~~】
江羽柠看到同时跳起来翻找纸巾擦拭裙子和大腿的两人，一边在心中暗叫不妙，一边立刻拿起提包。
然后在周亦瑾和若离反应过来之前，将没吃完的点心打包进盒子，迅速离开了车祸现场。
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刚才若离洗澡已经消耗了太阳能热水器中的一小半水，剩下的量肯定不够周亦瑾和若离两个女孩子。
“而且是你邀请我一起洗的！”
周亦瑾放出决定性的话语。
其实弄脏裙子和大腿后，周亦瑾打算让若离先洗，然后在她洗澡的时候去洗个衣服骚扰一下之类的。但没想到若离却主动说让周亦瑾跟她一起。
周亦瑾从来不拒绝女孩子的邀请，所以她就去了。
结果……
“那不叫邀请。”
一直沉默的坏脸色前任终于发话：“只是我没必要让你感冒，所以才和你一起洗的，仅此而已。”
“那道歉的事怎么说？”
周亦瑾缓缓舒展身体，她伸直大腿，用脚尖轻轻戳了下若离柔软的大腿根：“我像上次一样收留了你，结果你就这个态度？那睡裙和浴袍可是很贵的，茶渍洗起来又麻烦……”
“你像上次一样收留了我，”若离试图躲开周亦瑾的骚扰，可浴缸就那么大，她只好硬着头皮忍耐心中痒痒的感觉：“所以，你打算像上次把我睡了那样，再把我睡一次？”
“没有，怎么会呢。我从来不乘人之危。”
周亦瑾换上温柔的语调：“就是那个‘什么都会做’，一笔勾销，好不好？”
“绝无可能。”
若离斩钉截铁的回答。
“一笔勾销，我就不追究你弄坏我红茶杯，弄脏我睡裙和浴袍的事情。”
“你追究吧。”
若离闭上眼，脸颊写满生死看淡。
“可我不想追究。”
周亦瑾试图挽救不小心落在若离手中的把柄：“就一笔勾销呗，你看，虽说我当时答应你‘什么都会做’，但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呀。”
“首先，我会选择你能做到的事情。”
坏脸色前任睁开眼：“其次，你的想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她又重新闭上：“最后，如果你还借着说服我的名义偷偷摸我大腿根，我就捏着这件事永远不放手，让你心里一直扎着这根刺。”
“……”
周亦瑾悻悻的收回了手，不过临走前还不忘稍微用力捏了一把：“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好歹我们——”
“有过一夜.情？”
若离挑起眉毛。
“是有过一段恋情。”
周亦瑾委婉的纠正：“我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你都忘了？”
“呵……当然没忘。我怎么可能忘。”
坏脸色前任很冷淡的笑了笑：“你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人，谁会忘记一个就算梦游也要伸手摸女孩子大腿的人呢？”
“你讨厌？”
周亦瑾试探着问。
“我讨厌。”
若离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我刚才摸你，你怎么不反抗。”
“……讨厌就一定要反抗？”
若离的声音出现了不自然的停顿：“而且你明知道我讨厌，你还伸手来摸。”
“我想知道你讨厌我到什么程度。”
周亦瑾又悄悄把手伸过去。
“你是我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
手，颤抖着悬停在了水中。
“真、真的？”
颤抖甚至波及到了声音。
若离睁开眼，看了看周亦瑾混合着各种情绪的脸，然后摇了摇头：“假的。”
“假的？”
周亦瑾再度确认。
“如果你希望是真的，我现在就能让它变成真的。”
若离用“想试一试就再继续摸”的语气回答。
“别别别，我可不希望。”
周亦瑾迅速收回爪子，斜靠在浴缸边：“那……关于我的承诺。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没想好。”
“什么时候能想好？”
“不知道。”
“好吧。”
周亦瑾举手投降，随后起身离开浴缸，打开柜门寻找毛巾。
“……”
若离忍不住投去视线。
周亦瑾的身体十分纤细。虽然不像若离自己的身材那样成熟，但从气质的层面来讲，周亦瑾早已与幼稚毫无关联。
沐浴后的粉白色肌肤，令人想要抚摸触碰。
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身。
“今晚一起……咳，今晚我睡哪儿？”
“我房间~”
周亦瑾拆开一代新的毛巾。
“那你呢？”
“也是我房间，毕竟沙发上有红茶。”
“……”
若离没吭声，而是重新坐回了浴缸。
——她意识到，事情真的要变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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