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夙玉看着陈苏末那突如其来的激烈，这让她又感到一丝熟悉。
可这丝熟悉却如影而逝。
她就那么看着他……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残忍罢了。”陈苏末轻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笑了声道，说句实话，回头想想，这并不算残忍，不过就是废了死了而已。
“……是吗？”
“嗯。”
陈苏末随即问道：“所以这贬为凡人，与清雪姐，有，有何关系？”
夙玉看了陈苏末一眼，心里默默想了想便道：“之前在门外听她所描述的，她过去那段似乎很惨，可以说家破人亡。”
“……”陈苏末并未多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仙神犯错……惩戒理当如此！”
“！”
陈苏末瞬间瞪大了双眼，但马上随即作出一幅颇为惊讶的表情：“夙姑娘，你说清雪姐是仙神？！”
“您在开玩笑吧，她怎么会？”
但夙玉却一本正经地看着陈苏末，脸上的表情也不容置否。
“……那不知，她是天上哪一位呢？”
问这句话时，陈苏末故意转过身，抬头望天像在找寻什么一样。
可，是错觉吗，不知为何，看着这天时，他仿佛隐约看到一个笑容，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你知道的，知道的，长成那样，你怎会认不出？”
“她是谁，我不能说，只因为因果之外的掺和进去，会乱其气运，倒不如说你自己小心些。”
“呵，我为何……”
当陈苏末再低下头想回答他时却看见的是夙玉那对几乎放大的美眸。
“！”
不知何时，夙玉突然离他特别近，几乎只有一掌之隔。
“你做什么？”陈苏末下意识地撇开脸后退两步。
“你后退做什么？”说着夙玉又靠近两步。
“夙姑娘，你在我无意间突然靠这近，我自然被吓得后退。”说着陈苏末又后退两步。
“是吗，那现在你又是为何？”
“不为什么，只是你我并不熟悉，亦并非旧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理由，需要靠你这么近。”不闪也不躲，干脆坦然地告诉她。
“是吗，可若是我有理由呢？”夙玉看着陈苏末，长得明明并不像。
“……什么？”
以为他用术法改变容貌但也没有。
“我，在找。”
“是吗？”陈苏末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对方却在直勾勾后盯着自己。
“可为什么我会找到你身上呢？”怕也只是因为对方身上那若隐若现，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你想在我身上找什么？”看着她，陈苏末发现自己的胸口突然又开始微微痛了起来，是因为很久没见过她了吗？
还是说见到她又想起了那过去。
那熟悉又陌生的过去。
他突然心想这算什么，苏清雪那边还没搞清楚，现在她来了，想到这再看向她时。
“唔！”
“你怎么了？”见陈苏末突然面色苍白，直皱眉头的样子，夙玉立刻想接近他，帮他看看，可谁知……
“与你没关习”陈苏末干脆转过身拒绝了她的好意。
“……好吧。”见对方坚持，自己便也不好勉强对方。
“总之屋子里苏姑娘的事就是这样，既然住在一起，就小心些吧，至于她的病，你心里也该有数。”
“好。”依然没转身见她。
“既然你身体不适，你还是先休息吧，我还会再找你的。”
“夙姑娘，你是不是太勉强人了。”还是没转过去。
“是啊，我知道，只是我找好久了，好不容易有几分希望，我又岂会轻易放弃，有些时候找错了，有些时候空欢喜，可如今我连影子都找不到。”
“……”
夙玉其实真的找好久了：“若你不想我再打扰你，那你……”
“怎样？”
“来内城，找我便好，我只是想搞清楚。”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他。
“……”过了很久，他并未回答。
而身后的气息早已散去。
转过身，人已经离开了。
“所以你要找什么呢，夙玉？”久违地再度喊了这个名字。
没人听见，但这只是陈苏末所认为的没人听见。
“所以他是认识她的，对吗”草屋里，躺在床上的人儿，慢慢睁开了那有些泛红的眼眶。
“所以她叫他走，他愿意？”苏清雪轻轻摸着早已因为耐不住守人的单调与困倦的苏小梦：“而父亲与姐姐其实是被我害死的？”
……
回到云府后，云长生也呆在屋里闭门不出。府里的下人也没人敢进去，整个府里的氛围也变得沉闷压抑。
原来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人已经没了，留下的是别人，还是在她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认错的人。
而自己却蠢的连这个约定都忘了。
还有就是自己没脸再面对的，自己却还厚颜无耻地想让她叫他的，她的女儿。
那个人说的没错，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他一点都没说错，是他云长生自己先放弃了，把自己真正想要的先放弃了，已经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这么说起来，那苏离比他强多了，到死都只为那魔女活，哪怕有违伦理，被人议论。
可他自己呢……
但无论如何，他有件事得做了，若是不做，他终身无法心安。
想到这儿，他面色阴沉地打开门，喊了守在门口的下人。
“阿三，阿四！！”
阿三，阿四一听立刻老老实实地进了屋。
““老爷！””两人立刻弯腰躬候道。
““唔！””
只听两声闷哼同时响起，阿三与阿四同时被云长生掐住脖子。
“说，洛琳让你们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云长生的声音光听着就令人觉得阴沉还有杀气腾腾，至于被掐住的阿三与阿四更是觉得如此。
“老…老爷…小人…是听…夫人…安排来做…帐房的，阿…阿三…是来当…车夫的。”
“不说实话？”说云长生手暗加了下劲。
被掐得差点当场翻白眼的阿三立刻急得挥手，嘴也只能微张，云长生自然是能看明白些，于是手劲松了些：“说！”
“是，…是夫人…叫…我们…监视…你。”这句话阿三说的是何其吃力，但也总算说出来了。
“哼！”云长生双手一甩，两人直接狠狠地摔在地上，嘴力不停地喊着哎呦。
下一刻，云长生迅速结出一法诀，打在两人身上。
并阴沉地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道：“等夫人回来，便让她到我房里来，若她问你们，她不在期间我做了什么，记得别说实话。”
说着云长生又看了两人一眼：“你们骗也好，忽悠也罢，就随便你们，但若她知道真相，这死咒，便会立刻发动，到时会怎么样？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们了吧？”
阿三与阿四跌坐在地上，立刻老实点头。
之后云长生便让两人滚出去，独自一人看着屋外：“凝霜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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