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音情绪有些激动,她双手握着拳头,比起死亡的恐惧她现在更多的是愤怒。
颜音的愤怒并非因为会丧命,她不想看到白谷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下,至少自己最珍惜的人不能这样成为别人的影子而失去了自我。
白谷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已然明确,自己的确是为了这个。一开始打算解除诅咒只是因为他想要钱而已。但是自从亲手杀了阿维尔,这条由命运线组成的罪恶枷锁就在白谷的身上锁死了。
但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
逃避虽然可耻,但却有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罪恶感也会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这一点白谷还是明白的,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过了好一会儿,白谷才说道:“颜音,你的异能是心灵支配,你要知道能控制别人的能力只要不是在荒无人迹,没有生物的死亡沙漠,这种能力都是非常逆天的,而你只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消耗你的精神力,你的能力就可以得到提升,简直是作弊级别的了。”
“但我不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异能叫做什么,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我想我说过吧,我想要在这个世界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是我比起更好的生活,我更讨厌失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一开始就不拥有。”
“我不想哪一天我拥有了更好的生活,我得到了我所爱的人,我得到了我所期待的一切,然后下一刻再次被夺走。”
“我的人生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看着上一秒还爱着我的父母下一秒却躺在太平间里,我看着跟我玩得好的哥们与我暗恋的女孩谈情说爱,失去了父母,我的爷爷奶奶没钱供我读大学,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学的生活远离我。”
“所以比起拥有,我更讨厌失去。我需要力量来守护我拥有的,在地球上这个力量是资产,在这个异世界上,这个力量是魔法。”
“我原先以为我的异能虽然弱,但是如果可以学习魔法,体术,咒术这些东西的话,我至少能掌握一些主动权,但是你知道的,穿越者掌握不了这些,上天给予了我们强大的异能,但同时也剥夺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但是雪梨从我身体里吸血的时候,我的异能却意外的复制了她的魔法。本来以为我只能复制那种正面的增幅性的魔法效果,但是我的能力似乎不止于此。”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要复制一个能让人身体机能极大幅度的强化,且拥有极其神奇的自我修复能力的憎恶诅咒效果,我该怎么做才好,我该怎么让异能复制到那个效果才好,或许只有在我的生命陷入到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复制到?”
“我不确定,但是我想试试看。”
“难道我跟在你身边还不够么?”颜音捂着胸口,低迷的情绪中蕴含着激动,原本以为与白谷这些天的在异世界的冒险中,心灵上的距离逐渐在拉进,以为白谷最终可以察觉到,并让两颗心灵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但是却发现白谷离着这么远,就像沙漠中那折射在地平线上的海市蜃楼。
这似乎只是颜音的一厢情愿罢了。
“或许是这样,但是你能想象一个成年男性需要一个少女的保护时,他的自尊心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吗?而且你会一直跟着我,帮助我吗?一年呢?五年呢?十年呢?一百年呢?而你才多少岁,你才15岁,我没说错吧?”
颜音抖了抖嘴唇,她咬着牙,刚想要开口,白谷便打断了她。
“我们认识的时间才一周左右,而你才15岁,你又怎么可能做出一辈子的承诺呢?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吗?”
“如果有一天连你也无法守护我所珍惜的东西时,那我岂不是只能任由别人宰割?”
是啊,颜音根本做不出任何承诺。
颜音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白谷的话对她来说犹如降维打击,让她根本无法找出反驳的论点,或许这就是社会人与贵族大小姐对世界了解的差距吧。
看着颜音还在消化白谷的观点,白谷叹了口气。
呼,对一个15岁的少女说这些话似乎过分了点,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理解,毕竟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要不,道个歉吧,万一把颜音给气走了,这段异世界的路程可不好走啊。
“咳咳,那个……”
“白谷哥!”
“啊,什么?”
颜音手掌捂着胸口,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且充满决心。
“的确,我才15岁,也无法说出任何可靠的承诺。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你愿意等我吗?”
“呃,当然?”
只是……为什么听上去这话感觉这话怪怪的。
等她?等什么?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证明她会一直跟着我?这算什么?证明自己有守护希望的力量?还是说……这是一种另类的表白吗?
白谷连忙晃了晃脑袋,立刻将这离谱的猜想给否决掉。
哈哈,怎么可能嘛。我这种人会有人找我表白,哈哈,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喜欢妄想的年级。
“那就走吧?”白谷指向了远处。
“嗯!”
……
再次回到了村庄的中心,曾今这里也是能看到玩耍的小孩子与劳作的大人们,年轻的人的声音依然能在耳边徘徊,西尽村虽然人少还是处于文明的边界上,但曾经这里也是热闹非凡过。
但现在留下来的只有已经是暮年的老者们,对于他们来说,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子远比自己的生命要来的重要。
现在他们聚集在村长家地窖的门口,垂落衰老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这群人中,一位老者拿着一个武器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白谷的面前,他伸出已是满是皱纹与老茧的双手向白谷递上自己手中的物件。
“拿着这个吧,魔法师们,你们应该会很需要这个。”
“这是……”
白谷打量着老人递过来的东西。
一个由特殊的木材制作而成的法杖,法杖的上面镶嵌着许多奇特的金属结构,上面满是尖锐的勾刺,而金属的中心则是一颗红色的球形水晶,虽然同为红色,但上面显然并不是贤者之石。
而球形水晶的下方的金属上则刻着一个奇怪的印记,那是由两个镰刀交错而成的拼成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个人形骷髅的脸。
白谷似乎知道了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村子里曾经有一位像是逃难来的外来者,他就是拿着这个。然后,他喜欢上了村长的孙女,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的他施展了诅咒,然后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村民们合力打死了他……”
“死灵法师的法杖。”
“是的,不过我们都不懂魔法,阿维尔研究之后发现也没发现什么。但是我想既然都是魔法师,应该对你们有用吧?所以就拿过来交给你们了,希望能帮助到你们。”
法杖吗?可惜啊,这位老伯,我并不是魔法师啊。不过,或许这上面有我能复制的魔法效果呢?
白谷接过了法杖,用手摸向了红色的水晶球中。
然而,什么也没有。
对于无法感觉到魔力波动的白谷来说至少是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上面并没有白谷可以复制过来的魔法效果,所以这种法杖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木头上面镶嵌着奇怪金属的棍子。
“呃……这个法杖上面的力量已经用完了,没什么用,我觉得吧……”
白谷的目光瞥向了不远处房间外角落处的一个武器,他径直走了过去,从角落中将那把武器拿了起来。
“你……你要这个?你们是魔法师啊,魔法师会需要用这个嘛?”那名老人看着白谷手上的武器,倍感疑惑。
白谷手中正拿着一把破旧的伐木斧,虽然破旧,但这武器的用处不比那破法杖好用多了?
“我们可不是魔法师,我们是……来自平凡的穿越者!”
“穿……穿越者?”老人显然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穿越者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白谷朝着颜音招了招手。同时他走到地窖的面前,仅凭着一只手的力量便掀开了需要两个人才能拉起来的地窖铁门。
腐化的恶臭气息在瞬间铺面而来,但经历了这些,仅仅是这点腐臭味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
“颜音,如果你听到我喊你的声音,你再施展你的异能,如果你的精神力即将耗尽但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就把这个地窖的大铁门给盖上。”
“嗯,但是……请注意安全。”
出乎意料的,颜音并没有阻止白谷。经历了这些事情的她也知道,即使阻止白谷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谷跳进了地窖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地窖内的空气虽然仍然充斥着那些腐臭与有毒气体,但是这些对现在的白谷而言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白谷手中握着伐木斧,手掌在尚且锋利的斧刃轻轻的划过,留下一道新鲜的血印。
而憎恶缓缓的从地窖的最黑暗之处走来,它发出充满威胁的低吼声,三根巨大扭曲的舌头滴落下腐蚀的唾液,被腐肉所包裹着的骨爪在地面来回剐蹭,猎食的本能在蠢蠢欲动。
战斗即刻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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