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带着几个安娜挑选出的女兵还有几个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士兵来到了这里——深林关内部。
若茗熙一开始不想让她来深林关,一方面是因为太危险,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们两个不能离太远。
不过最后爱丽丝还是给若茗熙打了包票,说自己知道分寸,情况不对马上就会逃跑。
至于她为什么想去深林关?是因为她的确着急了。
爱丽丝掐指一算,实在是想不到血族大会之前如何到达极北雪山,便准备去深林关碰碰运气,没准能快速找到破敌之策,也好直接到达雪山。
“这地方可真是……也就比瑞恩城好那么一点点……”
由于前段时间反复控制和镇压,曾经的大街,甚至小巷子里都看不到人的身影。可以这么说,现在巽人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关隘,就等待着若茗熙率兵到来。
而那些冬诺尼亚人有被作为家畜饲养的,也有被作为粮食保管的。也有一部分人成了巫蛊师的而“实验器材”而被利用的。
因此,鳞次栉比的房屋已经没有了生机,有的只是麻木者们压抑住的呼吸声。
人们的自由被彻底剥夺了,失去了讴歌人生的乐趣。
爱丽丝凝神静气的开始观察,从一个窗框上的细小缝隙往远处看。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爱丽丝大人,那边有巡逻队。”
一个士兵给爱丽丝提了个醒,她看着成群结队的有百余个士兵,还有更多的平民。而那些巡逻的人看起来不像士兵或佣兵。恐怕只是村民,大概是从周边村落掳掠过来的吧。
作为证据,他们还没有从脸上消除恐惧。巽人的手段是真的黑,居然直接让附近村落的冬诺尼亚来巡逻。
“一看就是冬诺尼亚人,五官特征不是巽人。而且,应该不是本地人。”
如果是原本就在深林关里的人,是不会有那种表情的。他们的脸上只会浮现出比恐惧更根深蒂固的放弃的观念。
对巽人的军队来说,冬诺尼亚百姓的待遇不会太高,毕竟有历史局限性在这里摆着,这些百姓从自由人变成了奴隶。
爱丽丝知道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别人在书上读到过好几次,只不过真看见士兵把俘虏当作新鲜的工具。一时间适应不了。
此时,爱丽丝的表情现在也很僵硬,声音如同污泥一样潜伏了下来,原因只有一一个。
“咱们没必要管那么多,做好工作就好,想太多的话会很累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跑入了爱丽丝的视线。
那个女孩和自己一样有着白色的头发,爱丽丝都眼睛是深红色的,而她的则是浅红色的。二人的共同点就是——都非常的“可爱”,让人想去捏捏她们的脸。
爱丽丝在她的身上驻足了一下,她发现这个女孩从穿着粗劣的服装来看,可能是周围村落的孩子。
即使是覆盖着脚的粗糙的鞋子,外面也沾满了木头和泥土。
那件衣服和一般的孩子穿在身上的也没有什么区别。然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整体的样子。
脸颊,肩膀,衣服和小腿上,都沾满了血。并不是颜色很淡的血迹,而是深得能掩盖底色的血液。
如果那都是她受到的外伤所造成的出血,那么她一定早已毙命了。因此那是别人的血液。
周围有很多人的尸体,同时还有一些被炸烂的瓦砾碎片。少女就躺在那血流成河的小巷里。
就在这时,爱丽丝和她的眼神碰到了。她似乎是害怕什么,撒腿就跑。
“该死。”
爱丽丝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直接释放了魔法让她仿佛中了咒语一样,走了过来。
“唉!咱们被发现了吗?”
一个女兵小声的惊呼了一句,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极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是的,是我的疏忽,不过现在,我也弥补回来了。”
就在爱丽丝说话的时候,那个少女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爱丽丝等人驻足的地方,并且站在了爱丽丝的面前。
“你们谁来试试。”
爱丽丝的意思没有表达明确,可是这几个士兵都心领神会了,爱丽丝是想让他们试一试审讯。
一个士兵用手掌抓住了她那小小的头部。然后用捏爆头骨的气势握住了女孩的头部。
少女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呜咽着无力地垂下四肢。
“嘿,小姑娘。我啊,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那就是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给审讯少女的人是一副猎狗模样的壮汉。筋肉发达的士兵的用手轻轻摇动少女的头盖,发出了类似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这样不行,下去吧。”
爱丽丝知道,这并不是这个士兵有多么傲慢,而是他多年的军旅生活养成了特有高傲的说话方式这也许与这士兵的性格有关,但更大的原因是他对目前的状况表现出了警惕。
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忌惮,毫无伤痕的少女,被斩获的同胞们。虽然也有一些巽人的尸体,但是那并不能成为他的心里安慰。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呜咽着说。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感情。
好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爱丽丝是这么判断的。
“太无语了。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萧条,刚刚我看巡逻的巽人士兵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自己就不揽这个活了。
而就在此时,少女没有反应。就像连活着的力气都没有一样,手脚都无力的下垂着。
但不知为何,那毫无生气的态度和红色眼眸却莫名地惹恼了爱丽丝。
“唉!看来是吓坏了,你走吧!”
爱丽丝将力量集中在自己手上,紧握着女孩的头颅。一瞬间之后,少女的脑子就被注入了“失忆魔法”。
就在这时。脖子像着了火一样发热。爱丽丝的眼睛瞪大了。
她无法理解那是痛觉的叫声。因为在那之前,刺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已劈向了她的脖子。
“该死的!”
爱丽丝手里突然出现一个紫色闪电,她把这个闪电投了出去,闪过的同时,爱丽丝胳膊都的骨髓露了出来,血再次飞溅在了少女的脸颊上,声音微弱地在小巷里回荡着。
“小姑娘,在战争时期的小巷里,随便说几句轻松愉快的话就会早死,这是常识。你不知道吗?”
缺乏生气的少女扭过头,她的眼睛里映出了一堆军服。重叠在一起,可以看到很多人。服装没有统一性,有冬诺尼亚人的风格,也有巽人和大泽人的风格。
现在这波人出现在了爱丽丝都对面,爱丽丝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虽然很疼,但是此时她知道不能怯场。
一个穿着军服的领头青年好奇地看着爱丽丝。因为他十分稀罕爱丽丝那血红色的眼睛,这种眼睛即使在冬诺尼亚都十分罕见。而爱丽丝的因为他的的“视奸”,感觉自己的的脊背都立了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还有魔法师!”
那个青年人的声音很温柔。弯下腰配合着爱丽丝视线的态度,至少还不是充满完全恶意的。
尽管如此,爱丽丝还是感觉到有什么直逼她的喉咙,背脊上充满了焦躁。
过了几秒,她终于发出了声音:“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客商而已,要把冬诺尼亚的货物运到大泽。习惯性会在这里卖掉一些东西,只不过消息不太灵通,不知道在打仗。”
“商人?你们的货呢?没货算什么商人?还有,你为什么会魔法!什么时候魔法师也开始变的这么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刚刚那个即将被爱丽丝清除记忆的小女孩突然大吼起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少女知道自己这软弱的声音多半是不讨人喜欢的。可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改变。
除了这个说话方式,也没有被教过其他的说话方式。而且也没有被原谅过。
爱丽丝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慢慢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向身旁的棕发女兵。这次棕发的女子对少女说。
“没关系的,冷静一下,慢慢调整呼吸。”
女兵十分温柔的说着。被这样称呼的棕发女子与少女视线交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是少女久违的人的温暖。
但是,现在这些都是少女所害怕的对象。背脊微微颤抖着,眼睛睁大。
棕发的女子像是慢慢咀嚼清新的嫩叶一样,对少女说着。无论从哪来说都是十分柔和的,适合着这里的措辞。
“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你会有这个反应,实在是做的有点欠考虑了……抱歉,突然的冲突可能会让你很混乱。但现在,能不能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为了保护小女孩,棕发女子选择说到做到。她的双手握住少女的一只手。温柔的动作像是触碰易碎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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