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表示下,立刻就有四名修卡成员出手,制服两名痛苦的同志。
“不要,请不要对我们进行实验,我们,会死的…”声音之中,尽是恐怖,尤在痛苦之上。
一名螳螂猎人发出戏谑而肆意的笑声,道:“你们之中的每个人在加入修卡的一日起,就是为了组织而奋斗。哪怕付诸自己的一切,也要执行组织的要求。现在,是你们实现光荣使命的时候了,即便从此被组织排除,这一次你们也必须完成实务。”
“可是,可是…”
“推送进去。”
本乡猛望着将自己重创到近乎奔溃的那家伙,眼中的火焰碰到那死灰般的视线,顿时被告灭亡。
他忽然意识到究竟,竭力喝道:“放开他们,要实验,就从我开始吧!”
本乡猛说着,人群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他身上。但他回应的,只有那两个步上黄泉道路的修卡成员,二人的眼中生出难得的温情。
也许,他们也是流亡痛苦了太久,不知道什么是黑暗,什么是正义,才选择加入修卡的吧。他们还会畏惧死亡,就该让他们在可能的死亡之前懂得什么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
自己能给予他人伟大的意志吗……
本乡猛的想法被现实摧毁了。
就在他表示的下一刻,身前的那家伙,一脚把他的头颅踢弯了九十度,口中呛出的血,染遍了身躯。
本乡猛还没开始喘息挣扎,就又被一脚压得精神晃荡,无边的痛觉,仿佛是存在于脑海之中,然后在一瞬间倾巢而出,像海浪一般,将他翻覆于海面,沉沦于海底。
“啧!”霎时的幽静当中,传出这个声音。
“大人。”十几秒后,才有一名猎人呼出声。
回应的是一道冷冽的视线,传达的意思很明确,“还需要我表达第二次吗?”
之后的事情,本乡猛记不太清了,他可以预见的是,又一堆七零八落的尸体,以及沉入地狱的哀嚎。
幽暗的空间,一排排的木桩隔绝着外界一如其中的空间,冷肃、潮湿、空洞,黑暗。
本乡猛置身在其中,好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关押了。说是阶下囚很恰当,只不过他决没有交易的价值,这世上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救得了他。
有能力扭转现状的…大概是天意吧。
然而,绝望的时刻,有谁会思考神鬼有关的话题。无论是神,是鬼,只有拥有力量才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未来。
本乡猛头发蓬乱,面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污,手脚没有枷锁,但他的心已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困锁住他的,已不是眼前的场景。
而是,即将迎来的,没有光明的未来。
“本乡…”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额…”这声音好熟悉。
“本乡,是我啊,是我…”
本乡猛抬头看去,才微微抬起一点,可是他知觉麻痹严重,就连声音来自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但是,好在对方就在抬头便可看见的牢笼外。
“你、你是谁?”
“本乡,是我啊,我是绿川博士…”
“绿川博士,绿川…”本乡猛仿佛抓住了什么,忽然大口喘出气来,“绿川博士,你没事!”
“本乡,你还担心我做什么…”这声音听来真的凄凉,满是愧疚之意。
“我活着的每一日,都要给修卡奴役。这世界的阴霾将会一分接着一分得浓郁起来。我已经不知道我怀揣着的活下去的一点希望,究竟是不是真。”
“绿川博士…”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依旧是本乡猛的话。
“我被修卡的人擒住了,你可能不相信,沼赖加入了修卡组织,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胁迫我为他们进行着新的改造手术实验。这项手术,已经接近实用…”
“沼赖,实验,是吗…”
“本乡,你…”
“博士,我什么也维护不了,我无法给修卡带来威胁力量,我,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
“本乡,你,你…这还是你少见的说丧气话。”
本乡猛沉声道:“博士,我们该怎么办?”
乍听之下是在征求他人的意见,但实际上,这个疑问正是撬开名为绝望的这扇大门的关键钥匙。
绿川博士说得很忐忑,甚至完全止不住颤抖,但他依旧适当而标准得说了出来。
“本乡,你答应我,绝对不要放弃希望,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原本就是我害得你落得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只希望,你不要放弃希望。其他的,都随缘吧。”
随缘,几乎等同于听天由命,但这两个字总算是不让人那么失望。
“绿川博士,那你呢?”
本乡猛的疑问时绿川博士一怔,他淹了口唾沫,紧接着说道:“我一定会活到,见证我女儿平安的那一日。”
“修卡组织,根本连一天都待不下去,你随时可能死的,博士!”
“就算是这样,本乡,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啊。”
本乡猛沉默了,绿川博士也没有再说话。两人想对着寂静了许久。
之后,绿川博士因为时间原因离开了,他给本乡猛留下了点食物,是压缩饼干一类的东西。好吧,总算是有事情做。
本乡猛润了润不久前被鲜血沾染过很涩的喉腔,那地方依旧残留着涩味。他漫无目的地吃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体恢复了些力量。他无意间抬头的瞬间,与一道视线,交汇在一起。
“你是…谁啊?”本乡猛张望着莫名其妙出现,也在目视着自己的人,显得有些奇怪。
干巴巴地咬了两口,他的嘴角忽然不动,倾吐出声,“老爹!”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立花藤兵卫。
“你都有多久没这么叫过我了,阿猛。”
“老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本乡猛又叫了一声,声音中显得说不出的吃惊。
“是沼濑带我来的,你还记得旋风号吗,就在这个牢房外面,我可是好好得替你修理了一番啊,那日你也真是,居然给摔成了那副模样。”
本乡猛怎么知道被摔成了什么样,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但无疑想要搞懂现状,什么痛苦虚脱都抛在了脑后。
“沼濑他…”本乡猛奇怪交加。
“那小子啊,他真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据说那天他与你一样被什么修卡邪恶组织给抓了回去,利用一些方法逃过了他们的迫害,因为发现你与许多无辜的人都被抓到了修卡里面去,他决定孤身一人混进里面刺探情报,并且想方设法搭救你们。刚刚,就是他放我进来的,阿猛,你伤的怎么样了,修卡的人实在是可恶!我来这儿好长一段时间了,活得可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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