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种不解。
丁童大晚上三更半夜的时候，敲响了薛占房间的门。
薛占去打开门一瞧，果不其然是丁童。
“丁童，怎么了？”
“关于一些事情。”
“你是说，均仪的？”晚餐的时候，当着家里这么些人的面，薛占镇重地向大家介绍了张均仪，以朋友妹妹的身份。
至于那个朋友，则没有提，大家也配合他，没有戳破。
但是丁童知道，他不是来找薛占谈这个的。
丁童对薛占的问题摇了摇头。
“那，你先进来说话吧。”
“嗯。”进去之后，丁童走向窗边，房间内没有沐浴月光。
他也不想开灯。
就沉浸在一片静怡之中，他缓缓摘下了面具。
薛占看见了他面部的全貌，因为修炼武功的他视力异于常人。
“丁童，你的脸…”
损毁的脸已经将近定型，这样下去可是难以修复。
丁童语音清晰地道：“阿姨跟我说，要想整好脸，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整张脸换掉。否则，恐怕要用一生来处置。所以，我需要一张脸。”
薛占闻言，不由好奇地道：“你打算上哪儿去弄这一张脸呢？”
丁童道：“在此之前，我想要听薛占你的意见。因为我需要一张脸，所以别人势必要有所牺牲。也许是死人，也许是活人，那不是好事。我不喜欢做，但我听你的，你认为应该修，我就去弄一张脸来。你认为不行，那么，我也就这样吧。”
原来丁童是想听薛占的意见。
正好，薛占也有自己的想法，本来就觉得，丁童应该需要换掉整张脸才能避免一直毁容的命运。
没想到，被他给猜对了。
“丁童，你的脸得修，而且，为此你不需要牺牲其他人。你等着。”
薛占去后院将埋在土里的薛养生的密封头颅挖出来，然后交给丁童。
丁童见状，真是大吃一惊。
“这是…”
“是火星人出于挑衅，寄回来的吧……”
悠长地叹了口气，薛占的眼神随之变得尖锐。
他将薛养生的脑袋塞给丁童，连同密封的套子，但露出一角让他看了个清楚。
薛占道：“你拿着，现在去暗姬阿姨那儿吧，让她为你修复面孔。逝者已矣，他不会介意你用他的脸做有益的事。”
“薛占，对不住。”丁童第一次朝薛占低头道歉。这姿态，也是由衷的感谢的抒发。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拿着，去吧。”
丁童抬起头来，悲哀地道：“薛占，说实话，你为了我这么牺牲不值，因为我日后不能再帮助你了。”
“日后？丁童，什么意思？”
丁童叹了口气，与薛占说了，“薛占，我已经失去了功力，沦落为了一个可悲的凡人。如今的我一无是处，而且经历了那件事，我已经无法承担打击，我打算告别你和阿姨他们前往远行。也许今生，也许来世，才能报答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了。”
“丁童，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想法的？”丁童忽然要走，他和薛占都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
薛占经常看他夜间演武，徘徊后院，努力自不必多说，他都看在眼里。
是上心的。
结果如今的丁童这番往日意气不复，又打算以逃跑的形式告别如今的窘迫，而非与薛占他们一起支持，扶持。
这让薛占感到忧伤。
但丁童就这个决定上，看起来很认真。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薛占，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决定了。”
“丁童，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我会郑重得与大家来告别。薛占，我用你爸爸的面孔来恢复，这样一来，也不能再出现你妈妈面前了啊。”
丁童这么认为。
薛占语气坚定地道：“即使如此，这里也永远欢迎你，丁童。”
“我知道了，薛占，换脸据阿姨说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候我不会回来。阿姨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去觅出路了吧。之后我还会回来一次的，与大家做个正式的告别。”
“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不如，我再送你一程。”
“不用…”
循着丁童视线看去，薛占发现角落处，海霙和张均仪就在那里观望。
没关系，是她们就没关系。
“那我走了。”
“嗯，好。”
丁童就这么走了，总有种失落的感觉。
薛占转而迎向海霙与张均仪。
“陛下，您睡不着吗？”
海霙道：“薛占，丁童要去哪里？”
“做他觉得正确的事。”
“哦，薛占，她…”
“怎么了？”
薛占好奇地一打量，转而亲切地询问张均仪。
张均仪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海霙就说，“均仪好像睡不着，我就跟着她出来看看。”
“那不行。”
张均仪一定要好好睡觉。
“均仪，那样是不可以的。快回去睡觉吧。”
薛占有代替张良督促张均仪的权利。
“他去干嘛？”张均仪问薛占。
薛占道：“没什么？”
“你之前从地里挖出来什么？”
薛占闻言，身躯一震。
“没什么，均仪，你问这个干什么？”
“人头！”
“啊…均仪，这个可不能乱说。”薛占害怕她告诉叶芹知道。
这事可不兴说啊。
“为什么不能？”
“这个、这样，你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张均仪想了想，不假思索地应了声“好。”
海霙看得出薛占有心事，心里几乎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与薛占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就带张均仪回去睡了。
安置张均仪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明天，得搞一下张均仪上学的问题。
她与自己同岁，应该还要上原来的学校。
但是不是把她带到自己的学校里，会比较方便照顾呢。
果然，这个难题得在今晚之前处理好，然后，明天白天的时候办。
但明天也是学习日，叶芹一定不会让薛占来办的，她肯定要自己一手揽下来。
然而，叶芹如今已经是薛占学校的校长了，纵然有心，分身乏术。
这事还是得落到薛占身上，由他处理。
“打个电话问问莹姐姐的态度，就知道了…”关于换不换学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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