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至此,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风沙的气息很大,萧瑟予人冷静,知觉似有一部分没有展开。
对,是气味。
没有气味。满地的血腥,却没有丝毫气味可察。
本乡猛忍不住问松下,“先生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吗?”尽管说是特别,血气并不属这一类,但常人哪有能肆意感受血腥的场合。
松下摇了摇头,接下来说的话,本乡猛没有听清楚,但也心里有数。一股腾云破空之声,压过了心中的思绪。
本乡猛恰巧在此时发现高处的黑影,倏然,急忙喊道:“离开!”
他将松下推送出去,下一秒,身影已离原地。
他目睹了昨夜所遇见的怪物。正是纱织。
此刻,他的整个人都被重重抓起,虽然可以凭借人造肌体的力量来压制对方,但在几近百米的高空中,这个举动太危险了。
不仅对他,对上头的怪物也一样。
怪物抓起他的十指尖端凌厉而又冰冷,与之透着寒芒而又血红的眼睛相得益彰。身段苗条得近乎脱离了人形,但看得出更倾向于女体。黑黑的茸毛在飞行途中几乎没有受到一点气压的影响,目睹其中的部分给人深刻的感觉。
本乡猛忽然发现,这个近似怪物的存在并不是真的那么残暴,也不是如恐惧的印象般强大。
然而,昨夜的血祸是怎么回事?
激烈得风压毫无征兆得打在他身上,可在一瞬间,本乡猛冷静下来了。只有修卡成员,在死亡之后才有可能化为一摊淤血,而且没有气味。如果修卡成员是血液供养或者说制造出来的。
那么,就只有鲜血是身体以及机能的源头。
宛如具有活性成就生命的细胞一样。
所以说,所有的修卡成员,昨夜以及今夜,都是死于一场突发事故。
如果说,这些修卡成员因为一种原因忽然失去生命,那么血液流失以及丧生都是合理的。
本乡猛联想到了血腥古堡的祭血仪式。
关键是这个吗?
这是待解的疑难,此时,仿佛已有一扇象征着未知力量的新世界大门向他敞开。
只不过他看不见其中的景象,人间亦或地狱。
谁能替他解答这些变故的始末?
当事人,除了冒牌管家,只有蝙蝠怪人了。
“纱织小姐。”本乡猛忽然喊道。
“我相信你依旧听得到我的声音。请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去相信,就不会输给内心的脆弱,这幅躯壳,来源于你最深情不忘的人的努力。为了他,请你振作起来。我需要你的力量,一起去拯救,将陷身泥沼之中的静彦先生带回来好吗?”
呼声抵不过虚无的黑暗缥缈,但静下来的心一定可以感受到这番话里蕴含的力量。
本乡猛坚信着,事情有转圜余地。
怪物犹如不为所动,一直穿过几座山丘之后,才在一处溪涧边上收起黑翼。本乡猛被她轻轻安放在河道上,竟感觉到这个形容狰狞的怪物蕴含柔情。
“纱织小姐。”
怪物凝视着他,一时间没有其他反应。
本乡猛静静得等待着,陡然之间发现溪涧底岸的尽头处有亮光显现,那自然是月光照到水底反射出来的光亮。
但不止如此,这道光亮明显还在掩饰着什么。
忽然,一个莫名无状的轮廓出现在亮光照耀的核心处,随后直接涨大,很快便现出人形。
本乡猛看着那人影从底岸水中升起,仿佛一开始便不存在这个世界,令他心情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
“你是什么人?”在空旷的空间,他呐喊,将扩大后的回声传达给对方。
然而,还没等到声音传到,流水之间便有一种异样衍生。却见无数游鱼,大半瘫坏得沉陷水底。
一阵疯狂而又阴森的笑声,接踵响起。
唯独在黑夜中显得清冽宁静,这片河道却被突来笑声渲染得有如死潭泥沼,潺潺流水,从脚底让在外的人心凉不已。
本乡猛霎时精神紧绷,等待着黑暗中的人影不断靠近,毫无动作。并非很快,却仿佛就是在下一秒。
那人来到,形象极为熟悉。
尽管,只看见过一眼。
“静彦…”本乡猛想不到自己会叫出这个名字。
“静彦…”这一声,却是发自怪物形象的纱织口中。
“纱织,你居然来了,真想不到,会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遇到你。还记得我给你看过那本日记里记录的黑匣子吗?”
“静彦…”
“祖宗的秘术已获,我顺利得领悟了其中的奥秘,现在就可以救你,来到我的身边,快,让我将你从病痛的深渊中搭救出来。”
静彦面容扭曲,惨无人色,却仿佛精神充沛般一步一步走来。但他每一步落下,黑色的鞋底都有深重的黑气流溢,将溪涧中的水完全染黑,又以极快的速度感染其他水分。
“静彦,你……”这一刻,人与怪物的立场仿佛交换。
本乡猛不加思考,挺身挡在前头,高声呼道:“你取得了什么,你确实是一心要为纱织小姐好才加入修卡这个极恶的组织的吗?”
脚步一顿,仿佛此时意识到本乡猛的存在。
一眼之下,静彦仿佛有了人色,面部犯出一点赤红,突然叫道:“本乡猛,你为什么会与纱织在一起,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本乡猛觉得意外,他瞬间便感受到了自静彦身上窜起,难以抑制的疯狂。
“你的事情,纱织小姐都已经与我说明了,我希望你明白,与邪恶为伍是不可取的行为。现在回头就是她希望你做的事。”
“你有什么资格替纱织表达心情。她的痛苦,你懂得多少?!”静彦一脸怒不可遏地快速欺近本乡猛。
本乡猛做出惊人举动,在距离被动拉进的瞬间,掷出一拳,猛地将静彦打倒在地。
“你又究竟懂得什么,正是因为你是纱织小姐的情人,才应该更加顾及她的感受不是吗?还有,你作为堡中的少爷,不是更应该对自己的家族怀有敬畏之心,为什么要与修卡为伍,令自己的家族蒙羞!”
“你都懂得什么啊!”静彦仿佛被逼得迅速起来,反馈一拳打倒了本乡猛,嘶声道:“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价值可言了。坦白告诉你,我的家族,正是那种为了实现所谓价值利益可以抛开一切,宛如地狱鬼府一般的存在啊。”
“你又都懂得什么啊!”他居然将这句话回馈,在下一刻,进入到了异变的状态之中。
黑暗中的废墟,更损毁得堪称垃圾,残渣。
沼赖来到这个所在,无声无息。
“修卡的东西,就由修卡来拿回。”他轻巧得说了句,很快便收拾掉了除了废墟之外,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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