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长老挥动手中的锡杖,银珠快速移动,将易朔围在其中。同时,易朔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道阵法,五颜六色,不断变化,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周围的僧侣纷纷跑远,无数如同毒蛇一般的条形黑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蜿蜒地扭向了易朔。
易朔将手中两个小铁球换成了起爆符,贴在阵法的周围。赤色光芒大作,起爆符在阵法之内燃起熊熊烈火,一时之间烈火爆燃,将他的身影吞噬。
黑夜之中,火焰如同绽开的火焰莲花,温度极高,根本看不清易朔的身影。
没人能在这样激烈的火焰中安然无恙。
“难不成是怕死在老夫的手中,先自杀了?”长老没有看懂易朔这样做的意图,但并没有松懈,刚才易朔与那修士的对战他一直在旁观。
如果是硬碰硬,长老相信自己的徒儿不是输给易朔,只不过骄兵必败,徒儿托大才被易朔偷袭成功,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想到这里,长老认定是易朔又在搞鬼,迟则生变,必须施以雷霆手段将其拿下。
“这小子诡计多端,不能留!”长老将茜堇一把扔向屋内,摔得她七荤八素,双目眩晕。
银珠发出震动共鸣,形成一个个无形的漩涡,快速地把火焰吸入其中,将其剿灭,火焰散尽,阵法之中半跪着一个焦黑的人。
一缕缕的灰烟从他的身上飘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小子真的自杀了?”
长老觉得事情蹊跷,这么阴险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容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眼前的人已经被烧死无疑,铁证如山。
他精神极其集中,绝不可能看漏一瞬间,易朔没有可能脱困。
“上去看看,他是不是死了?”长老不敢自己亲自确认,便对着外面双腿发软的普通武僧下达了命令。
但易朔已经给他们留下来了极深的恐惧,无人敢上前确认他的死活。
“快去!不然我把你们都扔进后院的虎园中!”长老锡杖一震,众人只觉得地动山摇。
去是死,不去也是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可喂老虎实在折磨人,众人不得不一齐上前,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具烤得焦黑的身体。
长老严阵以待,他并没有收回银珠,相反,他准备众人靠近的时候发动阵法,如果易朔没死,直接绞杀。
至于这些僧侣,他根本不在乎。
秋夜的空气干燥而冰冷,众人颤抖着伸出手,摸向半跪着的焦尸。一点一点地靠近,压抑住心里的恐惧。
“摸……摸到了,他死了!他……他死了!”伸手的僧侣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死了?”长老眯起眼睛,他看不出端倪,却本能地感觉易朔并没有死:“你们离他远些。”
僧侣们赶紧远远跑了出去,他们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长老眼神依旧阴翳,手中锡杖重重锤在地面,瞬间出现一圈蛛丝般的裂纹。银珠滴溜溜的在半空之中交错旋转,然后猛然收缩。
这一式看起来并不华丽,更没有大开大合,却是一记杀招。
长老曾经用这一招击杀过三位元婴境界的修士。
凭借着的就是它平平无奇,暗藏杀机。
嗞——
上百银珠交错形成数个弧形的圆弧,猛然在易朔周身收缩。其锋利程度不亚于一柄柄剑形灵宝,足以将易朔切割成数个巴掌大的小块。
但仅仅如此还不能足以称为杀招。
银珠由玄灵钢制成,不仅能够切割血肉,还能泯灭元神。
一瞬间,焦尸便碎成了数块,倒了一地。
长老终于把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银珠的炼化主人并不是长老,他将他人的精血融入银珠,并将其炼化。从严格意义上,这些银珠的主人都是长老从各地买来的精血的主人。
即便长老杀了人,收到法王惩戒的也只会是那些精血的主人,他不必担心。
长老将手中的锡杖轻轻摇晃,落在地上的银珠便飞回了锡杖之中。
嗅嗅。
空气之中只有烧焦的味道,却没有血腥味,飞回来的银珠上面也没有任何血迹。地面上碎成几块的焦块散发出的味道更类似于木头。
虽然现在易朔大概率已经死了,可是长老还是不能把心中的石头放下。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切太容易了。
“不对劲,不对劲!”长老猛然转身,锡杖护在身前。
有风吹过,干枯的树枝摇晃,如墨的夜色下,整个院子寂寥无人。
汗水沿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浑身忍不住颤抖。
刚才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不是玄之又玄的预感,而是他一次次从各路修士拼杀出来的直觉。
这份直觉让他活到了现在。
“他没有死,可是地上的那些又是什么?”长老吞了一口口水,周围寂静,武僧们都逃开了。
诺大的院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想要搞清楚他的死活,就要离近观察。”长老心里拿定了主意,双手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锡杖,银珠再次散开,缠绕在他的周身,以防不测。
长老靠近了焦块,用锡杖的低端拨弄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未熄灭的火星。
木头!
“坏了!”
长老神经质地一般再次霍然转身,迎接他的也只有空旷。
“呼……呼……呼……”长老猛烈地喘着粗气。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躲在暗处,等待着老夫露出破绽,一击将老夫的性命了结。”
长老瞪大眼睛,他虽然是出窍境界的修士,可是神识受损,没有办法利用神识排查周围的情况。
这是他的命门,而且从未对其他人讲过。
但相对的,长老的五感异常敏锐,尤其是听觉。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身后,生怕有什么人对他出手。
“出来!”长老怒喝。
突然,长老听到在庙宇门口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像是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这不是最奇怪的,而是这声音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危险的!
拜得他敏锐的听觉,长老听出了清漪呼吸极其绵长。
“一定是那个小子!”
提气,运气,长老一掌拍在锡杖上,锡杖猛然冲向大门。
……
柳龄现在寺庙的大门口,此时朱红色的大门已经紧紧关闭,在大门的门口靠着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
“这么晚了,寺庙门口怎么会睡着一个妙龄女子?”柳龄心生忌惮。
江湖画册中有不少吃人的妖兽,就会化成美貌的女子,睡在一些破庙的里面,等待着路过的书生将其吃掉。
想到这里,柳龄便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
“这女子……”
柳龄是大家闺秀,当地的府尹是她的义父,而府尹没有子嗣,她就像是府尹亲生的一般。自幼宠溺,好在柳龄天性善良,没有养成坏毛病。
她是凭借远超同龄人的修炼天赋而赢得了灵山镇的捕头一职。
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与案件有关的那鲛人女子。
“父皇……我冷……”清漪在睡梦中喃喃自语。
清漪将身上的鳞片隐藏了起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父皇?”
柳龄额头出现三道黑线,现在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做梦当公主。
要知道大鸿王朝的皇室可已经被法王给灭族了,所有人恐避之不及。
“香辣蟹,好吃。”清漪靠在大门口,看起来是累极了。
柳龄无奈地轻叹一声,这女子定然是被寺庙里的僧侣给赶了出来,不知为何,来到此处任职的法王使者并不在意百姓。
曾经有流亡的难民来到此处讨食吃,也吃了闭门羹。
“罢了,你我二人今夜相遇也算是有缘,我带你进去睡一夜吧。”
柳龄走上前,轻轻推了推清漪。
隔着曾衣物,柳龄依旧感受到了清漪肩膀的柔软。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柔软的女子,才知道书上写的柔弱无骨所言非虚。
“长得可真好看。啧,身体怎么突然有些燥热?”清漪无意间释放了明珠玲珑体的一丝媚息。
柳龄修为不低,可远不如清漪,即便只有一丝媚息也足够引起柳龄的反应。
“有古怪。”柳龄赶紧收手,顿时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很多。
清漪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一个不过筑基后期的小丫头,心里的忌惮也放了下来:“近日我也是疲惫极了,一个筑基期的小辈靠近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柳龄见清漪醒了过来,露出客气的笑容,朗声道:“姑娘,你……”
话音未落,寺庙大门突然敞开,同时一根锡杖猛然顶了出来。锡杖是冲着清漪来的,却无法伤到清漪分毫,一面水墙挡住冲来了锡杖。
水墙表面阵阵波光,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长老的锡杖。
不是化解锡杖的攻势,而是锡杖本身。
被长老精心打造淬炼的兵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溶解成了铁水。
清漪收手,水墙化作空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清漪也并未动用什么招式,只是普普通通地拍出了一掌。
长老正极速飞来,却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拍进了地面,石板瞬间凹陷下去。
“杀!”
长老认定了是易朔,动了杀心。
银珠乍起,从寺庙周围冲向了清漪。
“啊!”
一颗溜溜旋转的银珠穿过了柳龄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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