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了很多次，但每次见到北极熊，乐茜总会羞得满脸通红。即使这段时间，她自己都已经坦诚相待了不知多少次。
可...不管是看别人的还是看自己的，她总感觉有点不适应。
或许是出于男生意识的羞耻，也或许是别的其他原因，每每洗澡她都闭着眼，简单潦草完事儿。
低着头，努力淡忘脑海中那少儿不宜的画面。可..有的时候越想忘记什么，就越是记忆深刻。
再加上一旁不断往前凑，摸着她的脸一脸关怀的曾姐姐，那更是雪上加霜。
“小茜怎么了？”曾老师问着。
“没。”乐茜摇摇头。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红？”
乐茜微微愣神，这叫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被北极熊挠的吧？
她侧头不作回答。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曾老师，她捧着乐茜通红的脸颊，微微抬起她的小脑袋，关怀地说：
“中暑了？”
视线突兀的被抬高，垂着眼眸的乐茜再度见到了浑身雪白的北极熊，惊得她眼珠儿一通乱窜...
她想躲开，可曾老师捧着她的脸，避无可避她只能嗫嚅道：“姐..姐姐...”
“那个...”她抬起手腕，不自然地指了指曾老师外露的大片雪白，脸色红得快要自燃。
“噗呲~~”曾老师双眼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调侃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松开捧着乐茜脸蛋的双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在乐茜满脸尴尬的表情下，眯着双眼俯视着她胸前的小山丘，眉宇间噙着笑，“小茜羡慕了？”
“我...”
乐茜嘴角抽了抽。
我羡慕个鬼啊。
曾老师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你还小会长大的。”
“我...”乐茜再次语塞。
对于大小她还真不在意。前世的她没交过女朋友。仅限的知识还是通过某些网站和某某群聊，学习到的。
但她喜欢小的，这点是无须质疑的。
“哎呀哎呀，这有什么脸红的。”曾老师言语中透着笑，“而且咱们的小茜现在也不算小哦。”说完双手下移，做出一副要摸摸的模样。
乐茜一把抱住，站起身咕哝道：“我...我上个厕所。”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惹得蹲在地上的曾老师捂着嘴不停地偷笑，“还真是脸皮薄的女孩儿呢。”
厕所里，乐茜捧着水洗了把脸，淡淡的凉意稍稍驱散脸上臊意，她涎着脸，打量着镜中脸蛋通红的女孩儿，撅着嘴嘀咕道：
“脸红能怪我嘛。”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除自己以外的...”她低下头瞅了瞅，“好像...是有点小？！”
回忆着刚刚看到过的画面，她伸着手比划了一下，“唔~~”
下一秒她就连忙摇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漂荡：“我都在想什么啊。”
她懊恼地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掬凉水往脸上浇去，想借此驱散脑海中逐渐女性化意识与思想。
就在刚刚，她居然生出一种羡慕！
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从兜里掏出干净的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稍乱的头发，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女孩儿良久，这才抬脚走出厕所。
重新回到操场，曾老师正站在树荫里，手里举着一个单反相间，正咔咔的拍着什么。
远处的队伍里，五班和六班的同学正趴在地上，如同一只只蠕动的蛆虫，缓慢地爬行着。
见此场景乐茜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着脚跑到课桌前，探手摸了摸，见袋子还在不免松了口气。
曾老师放下单反，斜睨她一眼，眼角弯弯地说：“小茜回来啦。”
“嗯嗯。”
“快来看看我刚刚拍的照片。”
乐茜走上前，探着身子看去，小小的屏幕里，有同学们站军姿时的英姿飒爽，有做俯卧撑时脸蛋憋得通红的含辛茹苦，也有此刻趴在地上爬行的视死如归。
一张一张看去，整整的，就一欢乐集。
曾老师双眼微微眯起，眼角弯成月儿状，乐呵呵的说：“小茜，拍得不错吧！”
“额！”靓女语塞。
怎么说呢，简直不能太满意，估计被拍到的人，看到自己的照片都想从教学楼上跳下去...
“曾老师。”
“嗯？”曾老师回头瞪了一眼乐茜，问道，“你叫我什么？”
“曾姐姐。”
“嗯，你说！”
乐茜无语地翻着白眼，询问道：“他们怎么在地上爬啊？”
顿了一下，接着说：“是惹到教官了吗？”
曾老师轻笑，“可不，刚五班最开始匍匐前进，禁不住好奇，他们就看了一眼，就这样了...”
乐茜不禁有点感叹，挽了挽耳边被风吹乱的长发，果然和十年前的一样，就因为在人群中偷偷地看了你一眼，结果他们也跟着加入了拖地的光荣行动。
最最最主要的是，由于昨晚刚下过雨，草地还很湿，而且周云选的位置很不好，路面有积水不说还很脏乱。
犹记得那个时候，她穿着湿漉漉、脏乱的衣物，坐在人多眼杂的食堂里，那一双双异样、打量且好奇的目光，现在想来她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她捂着脸，轻轻地摇着头，尴尬得小白鞋里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整张小脸儿都在不断地变化着颜色。
好在一旁的曾老师低着头，正摆弄着手里的单反，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半响，曾老师整理好相册，歪着头看向一旁发呆的乐茜问道：
“小茜，你带迷彩服了吗？”
乐茜回过神满脸疑惑地问道：“带了，怎么了？”
“没，下午记得换上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来张合照。”
“本来打算上午拍的，但是隔壁五班的刘老师要借用单反，也就安排到下午了。”曾老师自顾自地解释道。
乐茜点点头，此情此景果然和十年前一样；
压下心中的喜悦，扫了一眼身旁课桌里的白袋子，又抬头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
虽然没能和他们一起军训有点遗憾，但能减少一些尴尬的回忆，也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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