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古生物场馆里最让轻羽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那自然是进门就看到的那副庞大的骨架了。
那副骨架看上去不可谓不怪异,高大的骨架直直矗立着,支撑四肢的骨头全部凸起,宛如利刃的骨骼结构从膝盖处刺出,修长的脖颈连接着菱形的肋骨与硕大的头颅,一共六对巨大的骨骼从背脊处展开,直直插入了屋顶,暗绿色的能量犹如细线,在骨骼上缓缓流淌着,散发出来自远古的威压。
这是远古时代龙族的幼崽,学者们将其称之为“法夫纳族”,“法夫纳”在中庭的意思为“荼毒生命的罪恶”。根据学者们的研究,这种龙生性暴戾,喜好争斗,而且浑身上下都是剧毒,与它们同一时期的生物,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对法夫纳族产生威胁。
在它们的时代,整个中庭都属于法夫纳族,只要是它们出现的地方,那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法夫纳族体内蕴含的毒素,足以摧毁任何一生物,只需一滴毒液,就能污染一片湖泊,杀死其中的所有生物,那副骨架上残留的能量,就是法夫纳的毒素源泉,即使经过了上亿年的洗礼,那毒素依旧能使触摸者生病。
轻羽好奇地围着这幅骨架打转,介绍牌上的文字他都已经看完了,现在他想知道的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究竟为什么会消失。
即使是问阿尔多兰这个问题,她的回答也是摇头。
嗯,看来是个未解之谜,但如此看来,中庭的历史可谓是相当悠久了,毕竟这只是几亿年之前的生物,在后面的展品中,还有更多年代比这更久远,更古老的物种。
毕竟,在接下来的古生物馆之旅当中,还会有更令轻羽震惊的东西。
展馆的东部,是古代文献馆,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所谓的古代文献实际上也就只有寥寥几块石板而已,其余的一切都是古生物遗骸。
但看得出来,这几块石板的价值要远高于那些古生物遗骸,仅仅是保护石板的外屏障,就足以抵抗一场毁灭小城镇的大爆炸了。
石板上的内容十分简单,仅仅只是些简单的画而已,拿着长矛的小人,高大的树木,以及一团火焰,除了这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内容了。
再往后看,是一块仿制的石板,据说这块石板的真品存在于北境公国的极寒之地,被雕刻在了一面巨大的冰墙上,也就是在那里,考古人员发现了那首古代流传至今,上面的人名被抹去的诗歌。
石板上画着的,是一棵树,阿尔多兰曾经给轻羽讲过,这树便是世界树伊古德拉希尔,支撑中庭的神树。它的根茎处画着一根线,线下画着的,是一具枯骨,在它的主干处与树冠处,同样被一根线分割开来,中间画着刚发芽的幼苗,而树冠处却画着一把剑,看上去显得十分不和谐。
更奇特的是,那些树枝上的叶子的脉络,全部被清清楚楚地画了下来,然后被延长出去,所有的线条全部归于一个点,那点上的,同样是一株幼苗,然后这幼苗旁又画着一根箭头,指向了大树。
“阿尔多兰,你能看懂这画的什么意思吗?”
看着这幅奇怪的画作,轻羽挠了挠脖子,而同样的,阿尔多兰也轻轻挠挠手腕。
“不清楚,不过这幅画距今的历史已经有数十亿年了,这是唯一一幅年代如此久远的画作,关于它的意思,学者们已经争论了几个世纪了”
“有人说这幅画代表着某种宗教信仰,也有人说这是古代的崇拜对象,也有人说这只不过是古人一时兴起画下的东西罢了,总之大家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
阿尔多兰轻轻握住手环,看到画的时候,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她似的,那是一股情不自禁想要拥抱这幅画的感觉,那感觉悠久,让人怀念,但阿尔多兰搜遍了脑海,都找不出任何一点有关自己与这幅画接触的记忆。
轻羽也是如此,一看到这幅画,他就总觉得内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安宁又舒适。
据说,所有看到过这幅画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也是学者们一直在讨论的未解之谜。
在画的旁边,那被刻印在遥远之地的诗句也被摘抄了下来,似乎是被分为了十三首,那上面被抹去的名字,也只有奥丁与弗丽嘉显现了出来。那上面讲了些什么,轻羽是一句也看不懂,不过其中一首,轻羽却记得尤为清楚
“鹰之瞳的旅人啊”
……
“生于冰霜,归于焰火”
这首诗,是为奥丁而写的,不知为何,看着这句话,轻羽老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不仅是或许是因为阿尔多兰作为奥丁身份,这诗写得好像阿尔多兰明天就会被火化似的。
就连属于弗丽嘉的那首诗,结尾也是诅咒一般的句子,让轻羽觉得是某个有预知能力的古人在咒自己一般。
再看看其他十一首,有十首诗的结尾都是诅咒一般的句子,除了最后那首诗。
倒不是说它的结尾有多么好,而是因为它只有短短一句开头,在写好开头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那句开头的下面,只有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而已。
“唔,真是奇怪,明明写好了十二首诗,就留下这么一首,还在下面画画,该不会是作者江郎才尽了,所以随便画幅画故作高深吧?”
面对着这古怪的石板,轻羽大胆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反正又没人认识自己,说错了也不丢脸。
“不清楚,我觉得可能是作者想通过画来表达什么吧?”
阿尔多兰耸耸肩
“万一只是作者写累了,不想写呢?”
轻羽立刻提出反驳
“我以前一时兴起写的小作文也被老师大加分析过,最后给出了一堆我都没想到过的结论”
轻羽张开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圆圈。
阿尔多兰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在轻羽来中庭之前阿尔多兰就喜欢以关注轻羽的日常生活为乐趣,那天老师在分析轻羽的作文时确实分析出了一些其他东西,不过远没有轻羽说的那么夸张。
但是阿尔多兰并不想与轻羽争论什么,如果非要争论个谁对谁错的话,那阿尔多兰肯定是胜利的那一方,不过阿尔多兰认为只有轻羽觉得开心有趣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看太重,毕竟这并非关乎底线的大事。
况且,轻羽一直是个挺可爱的家伙。
所以阿尔多兰并没有反驳轻羽,只是微微一笑
“嗯,很有可能,大家有时候确实会想太多东西呢”
“对吧对吧?阿尔多兰果然还是认同我的观点吧!”
轻羽咧开嘴,露出洁白的贝齿,给了阿尔多兰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拿下巴不断在阿尔多兰头顶摩擦起来
到了中庭之后,轻羽对于情绪的变化就越来越敏感,到了现在,似乎连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被轻羽熊抱的感觉很不错,他的身体很软,手臂也十分光滑,碰上去十分舒服,不过轻羽的长头发老是会让阿尔多兰觉得鼻子痒。
直到一分钟后,轻羽才放开了手臂。
“阿尔多兰,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去看看远古动物吧”
——
直到傍晚时分,阿尔多兰和轻羽从古生物馆出来的时候,他们连展品的千分之一都没有看完。
不过轻羽并不觉得可惜,毕竟动物园的门票只要五枚铜币,想来随时都可以,而且,只要和阿尔多兰待在一起,就已经让轻羽十分满足了。
“唔——”
站在路边等马车的时候,轻羽一边吃着阿尔多兰买给他的宵夜,一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真开心啊!阿尔多兰你呢?”
“我?感觉不错”
阿尔多兰靠在路边的墙上,一揉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泻下,挡住了她半边眼睛,双手插在衣兜里,一脚踩着墙,头顶的荧光石一闪一闪的,那淡蓝色的眼睛埋在头发的阴翳里,看上去多了几分深沉,不知为何,轻羽的心也跟着荧光石闪烁的频率扑通扑通跳起来。
这样的阿尔多兰靠在栏杆上的样子看上去有些——
帅气?
轻羽不免觉得心中小鹿乱撞,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帅哥你——”
“什么?”
阿尔多兰抬起头,轻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住了。
阿尔多兰这家伙,除了严肃与可爱之外,原来还有如此帅气的一面吗?
轻羽只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宝藏,而且是天大的宝藏。
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好好让阿尔多兰再做一次这个动作才行,这样的阿尔多兰实在太棒了!
轻羽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阿尔多兰刚才的样子吸引过住了,真想每天都能看到帅气的阿尔多兰啊——
“你流鼻血了,没事吧?”
阿尔多兰走上前,担心地用手在轻羽嘴角抹了一把。
“是生病了吗?”
“不不不,阿尔多兰,不是生病!”
轻羽一把按住阿尔多兰的双肩,眼睛认真地盯着她。
“阿尔多兰”
“怎么了?”
……
……
……
“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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