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薄睁眼,头顶上是挂着铜铃的木梁。
她曲了曲手指,触之松软,是皮货。
身子好像轻快了不少,上半身已经不疼了,她用手撑住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木屋空荡荡的,一床一桌,桌子的一脚短了一截,用一块扁石垫着,栅栏似的木门缝隙外有人影闪动。
“方销——”白休薄脑海中还存留着方销气跑后的背影,她心中一急,掀开身上的麻被,作势下床,但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康复状况,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嘭”的一声重重摔在泥面上。
“嘎吱——”栅栏门被人推开,一银发鹤颜的老者端着药走进,见着摔在地的女子,忙将药碗放在桌上,赶来扶她。
“放手!”白休薄弄不清状况,她甩开老人的手,吼道,“方销呢?”
“你急什么,小郎君好着呢!”老人也不和她生气,好言劝着,“你伤才好些,若是不仔细照料,那小郎君不白辛苦了一场!”
白休薄听得老人话中关怀,仔细打量一番,老人虽布衣粗衫,银发用一根木簪盘起,却面带笑意,和蔼慈祥,无端让人心生亲近。
接受老人好意,白休薄坐回竹床,老者端过药碗,揶揄一笑:“也是不巧了,每日都是小郎君服侍,今个儿他去看护邻家的小丫,姑娘却醒了。”
“这位——”白休薄张口。
“我是这儿的族长,姑娘唤我琼老便可。”
“琼老,刚才多有得罪,这儿是什么地方?”这老者气度不凡,言谈举止之中颇有大家风范,引得白休薄不由多看了几眼。
“是我和族人避居之地,”琼老用调羹搅动药碗,瓷器相撞发出“叮当”之声,“药快凉了,姑娘要我服侍还是自己喝?”
白休薄忙不迭的端过药碗,一口灌下,苦的五官挤到一起,伸出舌头,想让苦味散发。
“良药苦口!”琼老被白休薄的举动逗笑,“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原来那石窟内部竟可走通,琼老便是外出采购,经过窟口,见一男一女紧紧相拥昏睡,唤人将其带了回来。
听完琼老三言两语简要带过,白休薄连忙再三道谢救命之恩,琼老却笑道:“怕谢的不止我一人吧!”
“扑扑”,两人循着声音望去,一只黄嘴八哥扑扇翅膀飞到窗檐:“来人啦——来人啦——”
接着便是“咚咚咚”的上楼声,铃铛“叮当”一响,木屋大门被人推开。
“白小姐!”方销身着麻衣,他乌发披散,头顶一冠嫩绿的柳环,手上还抱着一簇黄紫相间的野花。
“你醒啦!”他小跑过来,柳环一歪,遮住他那欣喜发亮的眸子。
“慢点~”琼老笑的开怀,“你耳朵倒灵,这又是小丫的杰作?”
方销抬了抬柳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丫很喜欢他,总是爱打扮他。
“你妻主总算是醒了,要不然呀,我看小丫就要抢你做他的大相公了!”琼老年纪不小,却最爱揶揄薄皮的小郎君。
“不是妻主。”方销红了脸,悄悄看了一眼白休薄,小声回嘴。
琼老笑开怀,她半夜出行,原看见一男女衣衫不整抱作一团,以为是在做什么不堪勾当,走近却发现这男儿以身为女子退烧,被男儿心意所感,遂唤人将他们抬了回来。
虽说小郎君年纪尚小,但看这女子面容华美,气态不凡,或是大户人家早早娶夫也未可知。
白休薄被方销喜悦所染,也扬了嘴角:“我没事了,你没事吧?”
方销点点头,转身将野花插到木桌上缺了口的瓷瓶之中,他欲言又止,抿着唇看着两人。
“好好好,”琼老端着空碗从床沿站起,“我呀,坐在这碍眼,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去看看小丫。”
方销又羞红了脸,侧身让琼老出屋,合上屋门,坐到床尾。
“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白休薄拍拍面前的竹床,她也有很多话要问。
方销摇摇头,他压低音量语出惊人:“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但是这里的人好像不知道盛景朝,也不知道现在的陛下。”
白休薄一惊,她原打算问琼老此地详情,但被喝药之事打断,想是琼老不愿多说。
“现在何日了?”活动着肩膀,白休薄估摸着自己身子大好,怕是花了不少时间。
“这里的人结绳记日,我醒来至今,看见多了五个粗结。”
才五天?白休薄疑惑,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五天竟然能让她好了大半?!
不过,哪怕就是五天,估计外面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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