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薄没料到去高府还能有这般意外收获。
一是见着了不知为何躲着自己的母亲大人,二是……将高如致抬回了白府。
“小姐,您真的不喜欢高公子?”那晚自家小姐对方公子说的话红翠还犹言在耳,如今见人都抬了回来,一时间心中摇摆。
看吧,连红翠都不相信自己不爱高如致,更何况方销呢?!
白休薄惆怅的望着对面的墙头,恨恨道:“我不喜欢他,我是为了报复他才把他带回来的!”
“呵呵。”红翠还没见过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报复呢,也不戳穿,话题一转问道:“小姐,家主她……”
对了,自家母亲大人还没见到呢!她哪有功夫在这惆怅,白休薄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她敬重爱戴的母亲大人,今世她一定要乖乖听母亲的话,绝不惹她生气,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去白家老宅!”白休薄换了身浅蓝色的锦缎裙子,披着纯白的轻纱,梳了个双耳髻,坠着两颗莹润的珍珠耳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兴高采烈的奔向目的地。
未料白家人却说未曾见过白钟,白休薄败兴而归,垂头丧气归了府。
前世她在扶丘大牢里见着怒气冲冲的母亲大人,白钟知晓白休薄伪装山匪劫持良家男儿,气不打一处来,母女俩话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后来她被放了出来,期间母亲大人就是暂居在白家老宅的啊。
白休薄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她今生第一次碰见母亲,竟还在高府,不由啧啧做奇:古怪,真是古怪~
刚回到白府,下仆前来禀报,说是高公子醒了。
白休薄和红翠对视一眼,只见红翠耸耸肩,面露无奈,眼神却分明指控自己:是你答应抬回来的,你当然要去看看啰~
白休薄捂脸长叹,当时那个局面要想维持她对高如致的深情人设,人不抬回来不行啊!
“我不我不嘛~”
踏入内宅,白休薄便听见一男子娇滴滴的哭喘,她环视四周,这屋子久未住人,空气中还弥漫着尘灰,皱着眉头,赶忙用巴掌扇了扇。
“小姐安好!”小厮们见白休薄进屋,连忙跪作一片。
“他怎么了?”白休薄见一身形较为健壮的小厮拿着绳子,又问道,“你要做什么?”
“回小姐的话,多医师说高公子需日服三顿药剂才不至于疯癫。”拿绳子的小厮低着头有理有据道。
“我是说,你拿绳子做什么?”白休薄没好气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高公子不愿服药……”小厮抿了抿唇,斟酌道,“这也是多医师提议的。”
“嚯,你是白家的下仆,可不是多医师的!”提到万多金,白休薄就恨不得掐死她!惹事精!
“小姐息怒!”小厮们顿时瑟瑟发抖,这大半年来自家小姐脾气好了不少,都快让他们忘记以往的阴影了!
“都下去!”喝药还要捆吗?白休薄不信邪,打发着小厮下去。
“小姐,药。”端着药碗的小厮顺势将碗塞到白休薄手上,“麻烦小姐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望着黑漆漆咕噜着泡沫的药碗,白休薄一个头两个大!
前世虽说娶了高如致,但他总以身体不好拒绝亲近,后来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也曾心疼过他每日喝药如同喝水,为他准备了众多蜜饯甜品,如今仿佛情景再现,区别在于前世她巴不得为他端茶递药,而今生不过是被逼无奈啊!
“喝药!”她“啪嗒”一声将药碗掷在木桌上,语气不善。
熟料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男子根本不理她,仍自顾自开心的玩着自己的头发。
“喝——药——”白休薄咬牙切齿,她绝不承认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忍心,毕竟高如致现在是真病的严重,捆起来喂药岂不太没女子风范了,就算要报复也要等他病好了再说,她可没欺负一个傻子的癖好!
“嘿嘿。”许是被白休薄喷着鼻腔的语气逗笑,高如致歪着头赏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继续玩着自己的头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休薄端起药碗,大步流星,捏住高功致的下巴,不顾他拳打脚踢,将一大碗药粗暴的灌进高如致喉咙里面。
若是红翠在场,大概是真相信自家小姐在报复了,这手法,也不见得比捆起来要仁慈多少嘛!
“咳咳咳咳!”一碗药灌进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顺着高如致光洁利落的下颌线染湿了锦被。
“哇呜呜呜呜——”咳完没一会,高大傻子便扯开嗓子嚎了起来,见多了高如致哭的像朵沾了晨露的睡荷,清新又忍人爱怜,倒真没见过这般瘪嘴要多丑有多丑的哭态,白休薄心情好了稍许,搬了个木椅坐在床头欣赏他哭的惊天动地。
“小姐——”红翠急刹车般闯了进来,便是看见自家小姐“一脸痴迷”的望着哭的凄惨的高公子,原本要说的话都显些忘了。
“怎么了,急吼吼的!”
“家主——家主过来了!”红翠结结巴巴回道。
“!!”
白休薄也欣赏够了,连忙笑开怀回道:“叫母亲稍等,我换身衣裳。”方才喂药的时候浑身溅了不少,若是母亲闻到了,岂不是又要担心自己生病了!
“诶——小姐,”红翠连忙拉住白休薄,“来不及了,家主,家主在隔壁!!”
哈?????
白休薄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什么情况,走错了?!
原来,白钟逃出高府后,寻着一茶馆休息,便听得那说书的绘声绘色的说着扶丘的大小事务。
“原来那高家公子许给了乌家,而这乌家的女儿大婚前却自缢了。”白钟品了口茶,感叹摇头,这样的男儿终是不详,不行,休薄不能娶。
“哎呀,这都听烂了,讲点新鲜的!”台下众人起哄,这种茶余饭后的谈资早就听够了,来茶馆听书自然要听点新鲜的。
“啪!”惊堂木一拍,说书人摇头晃脑道:“你们可曾听说过数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一案。”
“听过啦,换一个!”
失踪?白钟耳朵一动,专注凝神。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说书人故弄玄虚,“那白家小姐和宋家公子两人失踪月余,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们信不信?”
“哈哈哈哈!”台下哄堂大笑,齐声道,“不信!”
“这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那宋家公子回了府一查看,守宫砂仍在——”
“咦——”众人唏嘘,明显不信。
“且听我说道,”说书人示意大伙稍安勿躁,“那宋府也是前扶丘首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把家中公子许给邻县绸缎庄家的二小姐,你们说若是这宋家公子早非童男,那绸缎庄家的能同意?”
台下一片嘈杂,过了一会,有人高声嘲笑道:“谁不知道绸缎庄家的二小姐是个怪种,莫说非童男,只要是个男的,她们家都会要的!”
“这位妹妹,”说书人笑问道,“我也说了,这宋家在扶丘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若这宋家公子失了童男身,她们家难道不去找白家小姐算账嘛!”
“说的有道理哦——”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讨论,“还真有男女孤身相处月余不失身的,闻所未闻!”
台下嘈杂声渐起,白钟拦下为她续酒的跑堂,问了宋府的路线,马不停蹄的奔向宋府。
她心中惭愧,不知怎样面对女儿,听着这宋家公子着实有趣,若是自家女儿在意,讨来也是可以的。
白休薄这边怎知自家母亲大人哪根神经搭错了线,赶忙跑到宋府,却见黑褂女子还被拦在大门口,长吁一口气,拉着一脸懵的母亲回了白府。
“娘,你怎么在宋府!”白休薄很想扑进母亲的怀中好好哭一场,然而现实却很残酷,自家老母亲分明不给自己半分矫情的空间,盯着自己的眼神都令人发毛。
“你住这?”白钟坐在正厅,睁大眼,指了指对面的屋墙,她记得休薄不是住在白家老宅附近的嘛,为什么会挪到这里?难道真的是……
“您别多想,我住这儿便宜。”白休薄赶忙打断,她前世怎么没发现自家母亲大人思维这般跳跃。
“哦~”白钟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红翠,这鬼话大概只有鬼才信吧!
“您来扶丘为什么不来找我?您去高府做什么?您刚才是想去宋府吗?您为什么……”白休薄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却见白钟微微一笑,歉意的望着自己,赶忙撇过头去,生怕红着的眼眶让人看见。
见女儿撇过头不看自己,白钟以为她仍在生气,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前阵子实在是太忙了,军中改革,稍有不慎,便是影响我军——”
“娘,我懂!”白休薄走上前去,蹲在白钟脚下,趴在母亲双膝之上,母亲很忙,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有自己的职责要承担,是她太任性了,总以为母亲不爱自己,总是做出令她伤心的事情来证明她的爱。
还从未被女儿这般乖巧的姿态所依赖,白钟喜极而泣,看来她当初狠心将女儿送到偏远的扶丘是对的!
“你受苦了,”白钟抹了把湿润的眼眶,抚摸着白休薄瘦尖的小脸,“是娘不好,你失踪这么大事儿我现在才来,是娘失职了,幸亏佛祖保佑,我家女儿无事,否则你让娘怎么活!”
“娘——”白休薄瘪了瘪嘴,鼻尖发红,“错的人是我,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
“等等,你生病了?”两人半搂着,鼻腔传来呛人的草药味,白钟眉头一紧,连忙关切道:“让娘看看,哪儿受伤了?”
遭了!忘了这茬!白休薄暗自苦恼,她要怎么解释,若说自己重生了,母亲大人怕是认为自己病的不轻,可要不说,怎么解释她对高如致的态度,难道在母亲面前还要装模作样嘛!
“红翠!”见白休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白钟就道这丫头怕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厉声唤着红翠,“你来说!”
在家主面前,红翠不敢造次,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净。
听完红翠此语,白钟蹙起眉头,命令白休薄站好回话:“你真的喜欢这高家公子?”
这怎么说!!白休薄结结巴巴道:“也不是喜欢,他毕竟是因为山匪之事伤了身子,我帮他医治也是有原因的……”
“糊涂!”白钟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高家人怎么想,她们愿意把儿子交给你照顾意味着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怎么不明白!白休薄暗暗吐槽,自己本就是想让那群人以为自己对高如致情根深种。
“那你跟那宋家公子怎么回事?”
听着母亲的训话,白休薄惊诧母亲竟能这么快洞晓一切,难怪见她在宋府门前溜达呢。
“求而未得。”白休薄闷闷回道,她可说的是实话,她对方销一千个一万个真心,可偏偏人家不信。
“哼~”白钟还道自家女儿终于长大了呢,如今看来还是拎不清。
“娘,我说的都是真话。”白休薄信誓旦旦。
“我还不知道你,你怕是见一个爱一个没个定性!”
被人冤枉的感受不好,尤其是被最亲最爱的人误解,白休薄有苦难言,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好了好了,是娘话说重了。”心肝宝贝一哭,白钟立马投降,让步道,“我这次过来是看看你近年来过得怎么样,你想不想随我回去?”
回去?!
前世她可是因为执意迎娶高如致为正夫,跟母亲僵持了三年,十七岁成人礼也在扶丘办的,成人礼过后母亲终于松口,这才回到燕京,如今母亲却直接开口询问。
白休薄喜不自禁,她当然想回去,她要回去!她除了报仇雪恨之外,还要为母亲分担身上的重任,她要做个有用的人!!
见女儿面露狂喜,白钟难免心中愧疚,语气放柔了许多:“你若是想娶个侍夫,我应你!”
白休薄见母亲语气松动,忙顺杆子往上爬:“那我把高如致带去燕京。”
方销应该没问题的,他母亲方似水本就在燕京任职,如今扶丘的婚事泡汤,他必然会返回燕京,而将高如致带去燕京,是因为白休薄已然将时间线快进了三年,若是高如致这颗棋子不用上,未来的变数怕是更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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