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洛予淑看向窗外,气温已经渐渐回暖了,不像以前那般那么冷。洛予淑本打算去找萧穆昀,但是想着也许这时他正在紫宸殿同朝臣们议事,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等到下午的时候,萧穆昀就来找洛予淑了,洛予淑笑着上前迎接他,温柔地笑着听萧穆昀江他小时候的事,洛予淑认真地笑着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也会开怀大笑,或许只有在萧穆昀面前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萧穆昀在锦乐宫呆了没多久之后,就去准备了,今晚他要带洛予淑出去看花灯,所以得好好准备一下。洛予淑看萧穆昀离开了,决定自己去御花园散散步,在御花园听到有两个宫女在悄悄说着什么。
巧儿正准备上前去制止,洛予淑拉住她摇了摇头,带着巧儿隐藏身形,准备听听那两个宫女说了什么。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只听其中一个宫女说道:“小春你知道吗?我听说皇上从很早就喜欢皇后娘娘了,只不过之前没表现出来而已。”
被叫做小春的宫女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不会吧?可我记得皇上喜欢皇后娘娘不是最近两年的事吗?怎么会……”
另一个宫女这个时候接着说道:“我表兄是皇上之前的副将,他跟我说啊,有一次东脩和西梁交手的时候,皇上看皇后娘娘定的眼神跟看其他姑娘都不一样,所以他猜,皇上应该从那时起就喜欢上皇后娘娘了。”
巧儿看向洛予淑,洛予淑听完之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评论。待那两个宫女离开之后,洛予淑才带着巧儿从藏身处走出来。巧儿跟在洛予淑身边,什么都没问。
晚上,萧穆昀来接洛予淑,巧儿很多次想开口,但都被洛予淑制止了。小荷凑过来问巧儿是什么事,巧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荷,小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什么也没说。
马车在琅琊城的繁华街道停下了,萧穆昀把洛予淑牵下马车,牵着洛予淑逛夜市。琅琊城的夜生活很丰富,每逢节日,那就更热闹了。
远处有手艺人在做糖画,洛予淑摇了摇萧穆昀的手,指着糖画示意萧穆昀给她买。萧穆昀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去买了就来。
洛予淑一直都喜欢热闹,但是一直没机会真正体会一下琅琊城的热闹,于是就走到其他摊位去逛了。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和萧穆昀越走越远,等洛予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进了一条小巷。
洛予淑看了看四周,自己完全不认识这条路,以前就压根没来过。洛予淑正想着退回去的时候,听到小巷深处有动静,于是走上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走近仔细观察,就被一只手拽了回去,撞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洛予淑屏着呼吸不敢说话,萧穆昀却是把她的头按住,不让她抬起来。
等小巷深处的动静消失之后,萧穆昀才把洛予淑放开,此时烟花在不远处的天空炸开,耀眼又绚烂。萧穆昀放开洛予淑,用略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别乱跑吗?你刚才要是再往前一步,被打的就是你知道吗?”
洛予淑这才明白为什么萧穆昀拼命按住她的头,就是怕她目睹了那些污秽的东西。洛予淑低下头认错,萧穆昀终究还是不忍心真的责备她,只是把糖画塞到她手里,牵着她离开。
没人知道萧穆昀买好糖画回去没看到人的时候有多害怕,他害怕洛予淑就这么被人带走了,他害怕洛予淑会经历一些非人的折磨,就算她一直都有武功傍身,但他还是害怕。
萧穆昀牵着洛予淑买了个花灯,来到河边,洛予淑很认真地在花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放进河里,任花灯顺着河流飘走。萧穆昀坐在河边,洛予淑靠在他的肩上吃着糖画。
萧穆昀揉了揉落雨梳的头,问道:“刚刚许了什么愿?”
洛予淑笑着摇摇头说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萧穆昀听完,笑了笑,而后继续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洛予淑这时候想起了白天在御花园听到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来,转头问道:“阿昀,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萧穆昀没想到洛予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于是说道:“以前父亲总教导我,在一段感情里面一定不要先动情,先动情的那个人就输了。我一开始不以为然,后来遇到你才知道这句话是对的。”
“那会年少轻狂,认为没有谁的武功水平能跟我一较高下,直到我第一次出征攻打西梁。那个时候,我对西梁六公主征战沙场的事略有耳闻,当时嗤之以鼻,便主动与你交手,结果发现,你的实力跟我能打个平手。”
“那时候我很不服气,认为自己只和一个姑娘打了平手很不甘心,一直下定决心要赢你。直到有一次,因为没有和你交手的机会,便不时往你那边看,想找找有没有机会和你打一打。”
“那个时候的你,摘下了头盔,手里提着一杆红缨枪,看起来英姿飒爽,虽说眼神凌厉,但是掩盖不住你脸上天生的温柔气质,我不过多看了一会,竟然就看入迷了,心想,世间怎会有长得如此温婉的女子。”
“之后的每次,只要父皇下令攻打西梁,我都会主动请缨上阵杀敌就为了有机会赢你一回。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乔装打扮进到西梁都城里打探情报,正好遇到你那会在首饰店试簪子,看着镜子里面的你,笑起来就像一朵白兰花一样,配上你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更是动人。”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动心了,回到东脩后,母后给我安排了侧妃,可是无论我怎么选都找不到让我满意的,我想,如果那个人能有几分像你或许我会同意。”
“最后实在没办法,为了夺嫡,只能将庄丞相和顾太傅的女儿纳为侧妃。母后之后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时,我说,温婉,眼神干净,笑起来像白兰花。”
“母后听了之后派人找了好久,一直都找不到符合我要求的。而我不敢告诉父皇或者母后我喜欢的是你,若是他们知道,以当时两国的关系,估计我没好日子过。”
“我每天日思夜想,盼着有机会能够见到你,然后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这种相思之情使我备受煎熬,我曾经给你写过好几封信,想叫人送出去,但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
“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最后一战的战场上,那是东脩唯一一场输掉的战役,之后双方都挂上了免战旗,再后来,你来了。”
“我心心念念的姑娘终于来到了我身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冷面阎王,殊不知我的温情全给了你,我不在乎有多少个庄濯雪和顾灵安,但是你只能是唯一一个。”
洛予淑听完,低下头笑了笑,然后在萧穆昀侧脸上亲了一口,萧穆昀笑了笑,抬起洛予淑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温柔而缠绵的一个吻。
烟花依旧在天边绽放,而烟花下拥吻的那对有情人,得到了这世间最好的祝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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