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乾君佑,差点就一口气答应了下来。自己躲她都来不及,还娶她为正妻!?这算什么?威胁吗?
这肯定没法答应呀!而且她是女主,这不是抵着主角的脸作死吗?干脆往我坟头上浇油算了。
意志坚定的白书汐又重复了一遍。作为京城第一才女,脑子还是非常灵光的……大部分时间里。
自己既然能来到教坊司求情,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若是能嫁到瑞王府,自己的父亲便是瑞王的亲家,是要入皇室族谱的!
这样一来,凭借这个关系,也有了一些周旋的余地,自己父亲最多也就发配边疆。
“不是……这、这怎么行?白小姐……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吗?不是京城第一美女吗?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委身于我这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公子说笑了,这些早已无所谓了,还是说……公子还想再看看书汐痛苦挣扎的样子?再看看书汐那心有不甘的模样?”
咬牙切齿的白书汐自讽道,而乾君佑再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这……肯定不行,白小姐,你再重新考虑下,换个其他请求吧!”
“公子……这是想反悔了?”
白书汐感到一阵心凉,现在连娶自己都不愿意了吗?
真的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了吗?
三天前还对自己笑脸相迎,三天后就对突然不敢兴趣了?不管怎么都说不通……
还是说,刚才这些都是在演戏?就等着看自己的惨像?
毕竟,他完全可以等着自己,走投无路,送入教坊司,再赎回来……这才是最符合他的做法。
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居然还认真的考虑起该作何请求?实在太天真了。
乾君佑感觉自己如同高烧一百度,不光身体不听使唤,大脑也昏昏沉沉,意识半醉半醒。
“我是觉得……你嫁给我这种人真的太吃亏了,这世间肯定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男人,比如说……”
彻底失望的白书汐,却冷笑着说道:
“公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真的没必要绕圈子了,您到底想怎样?请给个痛快吧!”
乾君佑也受不了了,这丫头实在是太固执了,一捏拳头,直接吼了出来:
“痛快你妹啊!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知多少遍了,帮不了你!瑞王府要是帮了你,瑞王府也得完蛋!你嫁给我又有屁用啊!”
这已经是自己能说的最多的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看过剧本,自己家里藏着证据吧?
白书汐闭上眼,轻轻扬起头,深深地换了口气;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如此?
一个平常对朝政完全不关心,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为何会如此坚信,帮了自己瑞王府会完蛋?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因为今早白书汐来瑞王府,遇上了刚刚出门的瑞王;走投无路的白书汐,便已经尝试向瑞王救助过了,得到的答复是——
“本王并不介意,不过……此事,还是请白小姐与君佑商量吧。”
而在此之前,朝中更是有某位位高权重的重量级大人物,亲自给白家指过路——
“这一次,除了皇上,皇朝上上下下,也只有瑞王能救白大人了!”
白书汐轻轻解开衣带,褪下轻纱结裙,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双目无神,继续缓步向乾君佑走去。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别过来!”
“……”
“停下!”
“……”
白书汐根本不理会,继续含着泪光靠近乾君佑。
乾君佑一咬牙,不能这样死去!
与其这样死去,还不如先尝试让父王替她求情,看看结果怎样?看看家里藏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就算要死,起码也得最大化收益,把信息收集做全。
“够了!爷答应你!你先给我站住!”
白书汐皱起了眉,有些不解的停下了步伐。
“给我往后退!……再退——!”
恶念对乾君佑身体的控制,如同潮水般顺着皮肤缓缓退去。
半躺在长椅上的乾君佑松了口气,不过自己并没有说,答应什么?
娶她?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书汐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瑞王子不是故意避着自己,就是与自己保持很远的距离,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乾君佑,有点不像乾君佑……
乾君佑揉了揉太阳穴,又麻又痛,这什么地狱模式?冷静了一会后,说道:
“白小姐,这样吧:这个案子本来就错综复杂,疑点重重!
我与父王商量一下,让他私下找皇上先协商,把你父亲进死牢的事先缓一缓;
然后,再帮你想想其他办法,若实在没有办法,再……考虑帮你求情或娶你,这样总行了吧?”
一头雾水的白书汐,站在一旁发懵,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瑞王子,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甚至还那么客气?
他……真的是……乾君佑?不会是被谁夺舍了吧?
“公子……您为何不愿直接请瑞王替家父说情?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凭借瑞王与皇上的……”
“白小姐!你父亲为何会进死牢?这次的案子,有人在捣鬼啊!而且绝对不是一两个小官,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组织;
是一个党派!是团伙!能做到这一步,他们起码已经渗透到了大理寺、御史台这些关键组织!
瑞王府这个时候出手帮忙,必定要成为他们的众矢之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扳倒瑞王府呀!”
乾君佑紧皱着眉,有条有理地说着。
听到这般话,白书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与之前所认识的那个乾君佑判若两人!
这个天天混吃等死的败家子,居然能想到这一些?而且看样子,好像他对案子还有过一些了解。
三天前的乾君佑,是绝对说不出这类话来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之前的他,连六部是哪六部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什么内阁、大理石、御史台这些组织,别谈什么官员结党抱团?
以前与他聊,天根本聊不下来!他就知道皇上和瑞王,还有几个皇子……三天的时间能有那么大的变化?!
要么之前的他是装的?要么现在的他……是假的!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白书汐在心里,默默做出两个大胆的猜测,不过这些现在并不重要。
的确,自己一直觉得父亲进死牢是被人诬害,而且能做到这一步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瑞王府。
但若不是瑞王府,那背后这股力量,就有些令人发指了,指使者也是一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半信半疑的白书汐,盯着乾君佑的脸说道:
“那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公子可否按我刚才所说,娶我为妻?”
又来了,不觉得尬吗?这死丫头哪根筋出问题了?非要把仇恨拉到我身上吗?虽然很抓狂,但乾君佑还是耐心的继续说道:
“要是没办法,我再帮你求情,求不下来,我再娶你,行了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书汐屏气凝神,表情有些惊讶,自己会不会是冤枉他了?如果他真的居心不良,又为何要答应这些事?
通红的眼角虽然泪迹未干,但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信守承诺,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乾君佑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撒谎。
若瑞王府真的没法帮自己,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感觉自己肩上突然轻松了不少,这两天一直紧绷着神经,被压的实在喘不过气来。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烛光,如同受到救赎赦罪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
“多谢公子大慈大悲!此恩德,书汐永生难忘!”
心力憔悴的乾君佑,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衣衫不整的白书汐,说道:
“先把衣服穿好!天色也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公子,还需要书汐为您……做些什么吗?”
白书汐瞪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地试探性问着,可乾君佑哪敢啊?巴不得她离自己远点!
“不必了,若你今后平步青云,或得道成仙,记得饶我一命就好。”
听着这话,白书汐实在有些想不通;乾君佑什么都不图?为什么要帮自己?
为什么三天的时间,突然就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还有……为什么见了自己,像见了鬼一样?
“公子为何……要与书汐离得那么远呀?”
“我怕你,行了吧?”
白书汐不明所以,好奇心,不停地旁敲侧击着,她划着小步子,试探性地靠近了几步。
“去!干嘛——!不是说了,别过来吗?!”
乾君佑的反应非常激烈,把白书汐吓了一跳。
“为什么……嘛?”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不能……告诉书汐吗?”
白书汐有些不甘心地抿着嘴,偷偷的看着乾君佑;乾君佑突然觉得她不是一般的烦!
“真的很烦啊你!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只要公子说,书汐一定会信的!”
白书汐信誓旦旦地说着;乾君佑本来可以一口拒绝的!但其实自己也有些憋不住了,死了七次了!还找不到人倾诉……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道:
“七次!就因为你靠近我,我死了七次!每次你一靠近我,就会有个黑衣人,像个疯子一样,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咔嚓一剑把我捅死!”
“噗——!”
“你笑什么?!”
白书汐看着他绘声绘色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乾君佑突然感觉自己被骗了!果然是个玩弄感情的臭女人!
“公子是……九尾狐嘛?有九条命那种?”
“每次被捅后就会复活,回到英魂节那天晚上!我已经过了八次英魂节了!……行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书汐信的!书汐小时候也会分不清梦和现实,每次做完噩梦后,第二天就不敢睡觉!”
“你今天故意找茬是不是?信不信我不帮你了?”
看乾君佑有些生气,白书汐连忙罢手说道:
“别别别、书汐错了!不开玩笑了,那……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嘛?”
“你去问他啊,你问我干嘛?”
“那你把他叫出来,让书汐问问他嘛!”
乾君佑突然觉得这丫头就是在嘴贫,冷笑了一声道:
“呵……叫他出来把我杀了吗?”
“没事啊,他要真来了,我来保护你!”
乾君佑听到这话,稍微愣了下,又撇过了头去,这丫头明显是不信,自信的让自己觉得有些不适……
这个年纪能到筑基八层的确有天赋,但筑基八层的武力值,怕是远远不够看……
回过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黑衣人就在她身后!
虽然身高不对,但是穿着一模一样,此刻就站在窗外的露台上,正拉弓对准了白书汐。
“他在后面——!”
飞矢划破这即将落幕的场景,射向了白书汐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心底的呼唤,乾君佑拔腿冲了上去,一把将白书汐推开。
飞矢的终点变成了乾君佑的手肘,直接击穿了他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被射断的手臂像被打飞了的保龄球瓶,飞落到房间另一角。
“啊——!——!”
剧烈的疼痛搅动着他的大脑神经,痛苦的叫声充满整个房间,感觉自己就快将自己的牙咬碎。
这一箭威力不小,恐怕射箭之人修为不低,若是射中了白书汐,恐怕当场毙命。
而露台上出现了另一位持剑的黑衣人,牵制住了射箭的人,两人在高台上开始了搏斗,但乾君佑根本无暇顾及。
“公子,你……你没事吧?先别动,我来帮你止血!”
被吓的六神无主的白书汐楞了数秒,才大概理清眼前发生了什么,赶紧起身想去帮乾君佑止血,手足无措的撕下衣布,准备帮他包扎。
“靠啊,你别……过来……”
白书汐的体温、香气和皮肤的触感,迅速穿进乾君佑的体内,诱惑着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心中的那股邪祟的力量,无视他已被痛苦麻痹的身体,开始争夺控制权。
耳边那些妖魔的声音,不停在呼唤着他,邀请他脱离肉身的束缚。
大脑仿佛要炸裂开来,瞬间膨胀的力量好像要撕裂他的胸口、扭断他的脖子。
他甚至能感到,那些从深渊中涌入自己身体的奇形怪种,成群结队的在自己的皮肤之下、肌肉之间鱼贯而过,朝着他的大脑窜过去。
“公子,您忍一忍,先坐起来。”
惊慌失措的白书汐,帮他扎紧了手臂,抱起他扶到长椅上。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完全不等白书汐反应。
她没有想到,今晚的这个纨绔子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刚才那一箭的威力,如果射中了自己,肯定当场毙命!
但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候,奋不顾身推开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个……原本贪婪好色的贵公子。
或许是自己误会他了?或许他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或许之前只是带有偏见?
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态度,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白书汐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而白书汐温柔的手掌,却推倒了乾君佑最后的防线,黑暗从视线周围向中间侵蚀,夺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公子,您忍一忍,先别动……呀——!”
走火入魔的乾君佑腾起身子,疯狂的将白书汐反扑按倒在长椅上,理智已经完全被剥夺。
白书汐看着乾君佑,瞳孔突然变成血红色,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露台上的两名黑衣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停下了对彼此的攻击,射箭的人冷笑道:
“看吧,你不该阻止我的,现在已经晚了,去履行你的诺言吧!”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幕中,而持剑的黑衣人则走进房间,提着剑朝着乾君佑走去。
乾君佑一边使劲浑身解数,抵制着那股力量,但却完全无济于事;背后开始隐隐作痛,习惯性的条件反射告诉他——
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个被捅了七次、心脏后背的肌肉,开始抽搐!
有的疼痛,并不是多承受几次,就能麻木的,他已经能想起肌肉、皮肤和心脏,被那钢刃撕开的痛楚!
仿佛是打针时,看着针头即将戳入自己皮肤针前的感觉;这一刻,只想切断自己的灵魂,哪怕是安乐死,也是一种幸福。
就在乾君佑跟随着那恶鬼的意志,吻向白书汐的瞬间,那把冰冷的钢刃如期而至,他能感受到那股杀意!
要来了!即将剥离开自己的肌肉和肋骨,将径直插入自己的心脏!
可就在这时,白书汐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跳起一转身,把乾君佑反过来按在了身下!
熟悉的痛觉与死亡,并没有到来。
而利剑刺破白书汐的皮肤,穿透了她的身体,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乾君佑只感到她那双细嫩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肩膀,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在自己耳旁轻声说着什么……
她想喘息,但被撕破的肺部,不允许她吸气……直到窒息,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她娇弱的身躯,像一块盾牌一样,挡在了自己身前,然后瘫在自己怀中;连续七次,这是第一次躲过黑衣人的剑!
‘白书汐?!’
她为何要替自己挡下这一剑?因为刚才那句玩笑话?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救她父亲吧?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为乾君佑换来了短暂的清醒,可是耳旁的污言碎语却未消散;看着怀里的白书汐,恶魔般的意志很快又卷土重来。
黑衣人握着插在她身体中的剑,似乎并没有放弃;乾君佑看出来了他想做什么,想躲开,但身体的控制权不在自己手中。
利剑完全穿透白书汐的身体,贯穿到底,连着乾君佑与他背后的长椅一起捅穿!
一切的幻觉和邪恶的低语支离破碎,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取代……
不知过了多久,等乾君佑再次睁开双眼,时间也再次被倒回,来到了绝望而熟悉的场景——英魂节的夜晚。
“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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