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曲嫣语气温和，甚至带着微笑，“我们乡下没有这么多规矩，你也不要拘束。”
“你……”莫青黛心口一堵，莫名其妙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
连别人讽刺她都听不懂！
“对了，青黛。”曲嫣亲切地唤着她的名字，“你昨天提起的那位寒烟姐姐，过生日过得还开心吗？”
莫青黛想起昨晚兰园公馆的生日派对，心口堵得更厉害。
她昨晚去得迟，没碰到哥哥。
到场后才听寒烟姐姐说，哥哥竟然跟着一个歌女走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寒烟姐姐就这么晾在了那里！
寒烟姐姐难堪的不得了，草草的切完生日蛋糕，就推说头疼，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
哥哥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得不开心吗？”曲嫣看着她神色闷闷，唇边的笑容更加亲切。
“你这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干什么？”莫青黛没好气地道。
“怎么是别人家的事？”曲嫣慢条斯理地道，“照你昨天说的，那位寒烟小姐和你哥哥十分般配。将来你哥哥要是纳她进门，娶作姨太太，她还需要向我这个正室太太敬茶的。”
“什么姨太太？”莫青黛匪夷所思地看她，“三妻四妾的封建糟粕，早该丢弃了！我们留洋回来的知识分子，崇尚的是自由恋爱，才不会盲从什么指腹为婚、娶妻纳妾！”
“你这么说也没错。”曲嫣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思想先进，都在提倡什么自由恋爱。但是——”
她一顿，隐约听见不远处军靴走近的脚步声。
应该是莫北霆回来了。
她没有住口，继续道，“你们都说指腹为婚是封建糟粕，既然你们讨厌它，为什么不早点解决它呢？我都十岁了，在我们乡下已经是老姑娘了。你哥哥要是根本就不打算娶我，为什么不在前几年就派人去曲家村，找我父母谈解除婚约的事？”
“前几年我父亲去世，我哥忙于料理父亲的身后事，哪有空去什么曲家村！”莫青黛辩解道。
“料理完老督军的身后事，也抽不出空吗？”曲嫣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十分温顺。
听起来倒有一些憨憨的耿直脾气。
“后来我哥要带兵打仗，忙的都是国家大事，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的个人小事……哎，我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莫青黛气道。
“我是不懂你们城里人的大道理，但我听我们村里的教书先生说过一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家里的事都没理清楚，又怎么治天下呢？”
曲嫣说完，听到男人军靴的脚步声停下。
她没有转头，淡淡垂眸，继续吃早饭。
这些话，是为原主说的。
莫北霆或许有他的雄图伟略，胸有丘壑，施展着他的伟大抱负。
但原主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姑娘，她的世界很小，结婚生子就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事。
被退婚，狼狈回乡，她的世界就等于崩塌了。
“哥，你回来了！”莫青黛扭头看见一身军装的高大男人，欣喜地站起来，“你吃早餐了没？快来坐下吃。”
莫北霆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身姿英气挺拔，周身带着血战后的凛冽气势。
他眯了眯黑眸，目光扫过坐在餐桌一侧的陌生女子。
就如一般的农村姑娘，皮肤黝黑，身形干瘦，带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
但她刚才那一番话，倒是有些犀利。
“吃过了。”莫北霆淡淡开口，回答莫青黛。
他的视线继而落在曲嫣身上，道，“你，跟我来。”
这是久居上位者的口吻，习惯性的命令。
曲嫣才不惯他这臭毛病，嗯了一声，道：“等我吃完饭。”
莫青黛简直看惊了，走近推了一下她的手臂：“我哥叫你，你还吃什么饭。”
曲嫣奇怪地看她一眼：“我才吃到一半，你们城里人都喜欢吃饭只吃一半的吗？”
莫青黛气得跺脚，嘟囔道：“对牛弹琴！”
她转头对莫北霆说，“哥，你别生气，她就是这样，你不要跟她计较。”
莫北霆不至于对这点小事发火，淡声道：“我回书房处理事情，你等她吃完饭，把她带上来。”
“好的，哥。”莫青黛乖乖回道。
曲嫣才不管他们兄妹说什么，继续自顾自的吃早饭。
其实莫青黛这姑娘倒不坏，虽然接触还不多，但她能感觉出来，莫青黛就是一个略有些骄纵又略有些天真的千金小姐。
莫青黛留过洋，却未曾受过什么社会的毒打，依旧很傻白甜的样子。
曲嫣不紧不慢的吃完，擦了擦嘴。
莫青黛在旁边尽职的‘监督’她，一见她吃完，就连忙拉她起来，告诫道：“等会儿你到我哥的书房，不要乱碰东西，我哥最讨厌别人弄乱他的东西。还有，别惹我哥生气，他发火的后果一般人承受不起。”
“他发火是什么样子？”曲嫣好奇的随口一问。
“这样——”莫青黛用手指做开枪的手势，指在曲嫣的太阳穴，吓唬道，“懂了吗？”
“懂了。”曲嫣唇畔露出小小的微笑。
昨晚就领教过了。
“那就好，你自己掂量着点。”莫青黛带她到二楼的书房，在外敲了敲门。
“进来。”
男人低醇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不方便进，你自己进去吧。”莫青黛在她哥面前格外守规矩，把曲嫣推进去，就自己下楼了。
曲嫣步入书房，顺手关上门。
这间书房很大，装修的格调符合莫北霆本人的性格，冷硬铁血。
墙上挂着剑和地图，桌上有许多件。
曲嫣随意地观察了一下，就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开口道：“督军是有话和我说吗？”
她不请自坐，行为粗鲁，不懂礼貌。
莫北霆看在接下来要说的话份上，没有说什么，淡淡扫她一眼，沉声道：“我们的婚约，解除了吧。”
他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再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在合理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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