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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风景很好,我的意思是,别回头……】
她本能的抬手,轻轻扶上他还滴着水的黑发,俊凯明显一怔,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你回去吧,我没事~”,他将手塞进口袋,背对着零依,语气正常的过分,让人听不出任何不适。
零依没有应答,她看向窗外,天空渐渐暗下来,时针指向夕阳褪去和月亮升起的交界点,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她下意识的打开昏黄的灯,俊凯猛地抬头看向那盏钨丝灯,心里酸酸的,每天呆在这间房子里,数不清日月,分不清昼夜,自己是有多久没见得光了?
“我去厨房做点饭,你先自己待一会~”,说罢她便向着厨房走去,俊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一次隐约泛起想努力活下去的希冀,但可悲的是那只是一瞬,他转身看向细碎的瓷片,在钨丝灯下亮晶晶的,在他眼里却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
零依环顾厨房,视线定格到贴在煤气灶上方的纸片上,她疑惑地看过去,不知不觉间眼眶泛起猩红,嘴角治愈地扬起,一阵阵暖流流过心脏,其实他一直都是被爱的那一个,凯母早就把所有东西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娟秀的字体,清晰的布局,她知道小凯最喜欢吃那份独家的红烧肉,早已把配料和做法写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原材料都备好冰在冰箱里,零依伸手潦草地擦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拿出五花肉有些生疏地做起来。
很快,香味穿过空气弥漫到俊凯的房间,进而进入他的鼻息,他低着头眼眶渐渐红起来,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肆意翻滚,他努力隐藏着的满腔委屈,却在这一刻即将爆发。
香味渐浓,直到一碗看起来并不成功的红烧肉摆在他面前,“太长时间没做了,有些生疏,你尝尝看?”,零依下意识地坐到俊凯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试探性地轻声询问着。
俊凯一言不发地慢慢拿起筷子有些颤抖地夹起一块,放在嘴中,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阴冷地要命,只是细细咀嚼着,品味着,零依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泛起失望和无助……
“不…不好吃啊?”,她试探性地看向俊凯,对面的人还是一言不发地吃着,没有一丝反应,看起来并没打算回答她的话,零依期待的目光慢慢黯淡下来,失望的低下头,手指不停地胡乱玩弄着。
“阿西~你看,我就说嘛,我就不行,自己没那个能力,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圣母玛利亚,可以拯救一个少年,其实啥也不是,除了把你的红烧肉打碎了以外,一点忙…………”,她低着头不停地啰啰嗦嗦嘟囔着,一副自认无能的模样。
猛然间,她被俊凯一把抱住,“……也帮不上…,”,她习惯性地接着自己的话,猛地瞪大眼睛,俊凯在她肩膀上哭泣着,她怔怔地,很久才楠楠地抬起胳膊,抱紧了哭的不成样子的男孩子。
肩膀上的人就像个孩子般委屈巴巴地不停抽泣着,隐忍了几天的委屈和难过一瞬间爆发,变的一发不可收拾,“零依,你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他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般地祈求着,语气里只剩纯净,眼泪不停地溢出,打湿了她本就单薄的衬衫。
她只是默默地拍着他的后背,用最安静地方式陪着他,“哭吧,哭完今晚就该重新生活了!”,她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呢喃着。
那天的天色很暗,昏黄的灯光洒下清暖的微光,原本只剩黑白默片的房间被两个紧紧相拥的人映的现起彩色,月亮挂在树梢,皎洁的白月光从细小的帘隙里倔强地投射到两人身上,像是打开的月光宝盒般,治愈着每个人的心脏。
很快,不知不觉两人沉睡了过去,晨光熹微,晨露搁浅,外面白蒙蒙一片,像是入了仙境,“喂~懒狗该上学了!”,零依戳了戳还在沉睡中的俊凯,画面一瞬间融洽的不可置信,叫着懒狗的词调中都尽是宠溺。
俊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见眼前的零依,有些安心地笑了笑,“我不想去上学,他们又该说闲话了!”,他像个娇气包一样地鼓起腮帮子,撒娇般地看着零依。
零依只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可爱爆了,他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可唯独在零依面前变成了一个爱撒娇求爱的娇气包,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出是依赖,还是喜欢……
她轻轻刮了刮俊凯的鼻子,“有我就好了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温柔的像一缕白月光照进他黑的彻底的世界,虽然微弱,却可以照亮好久。
他思考了一会,看了看眼前的零依,撅起嘴角,“那拉勾,你要一直陪着我~不离开!”,他从被窝里伸出小拇指,皱着眉心一脸认真地看着零依,像是在签生死契约一般。
“好~拉勾,不离开!”,零依看着他只是宠溺地笑着,两根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如被丢掉钥匙的铜锁一般,锁住了,便再打不开,零依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个大朋友不知还要缠着自己多久,只是这种被缠着的感觉,好像并不糟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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