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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鲨鱼回到海底,而我的话埋在心里……】
年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指缝间的流沙如同筛过无数次的低筋面粉,不经意地划走,经不起风吹,也抗不过雨打,宽恕了凉薄的四季,却筑成了虚伪的花痕。
在那些平淡如水的时光里,刻在零依心底的,不只有王先生一个人,在她记忆的最深处,那位温文尔雅,全身散发着学术气息的许老师,如细雨浇灌了原野,也确确实实让她心动过。
那日的阳光不太明媚,蓝色的窗帘百无聊赖地耷拉着,燥热的空气里感受不到半点慰问的风息,那年大三,繁华的都市里没有聒噪的蝉鸣。
“许老师……”,她一路小跑赶到办公室,对着里面的老师叫得匆忙。
老师的视线移开电脑屏幕上的英文文献,抬头看了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呃……我姓陈。”
零依尴尬地笑了笑,许老师是大三学校为她分配的专业导师,刚从美国回来,是位很年轻的教授,在其他同学都已经和导师商量好毕业设计时,她甚至还没见过自己的导师,认错了人…也不见得会奇怪。
“是我。”,门口传来一声带着点磁性的京腔,她看过去,那位“教授”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纤细,穿着清爽,整个人只能用“学术魅力”来形容。
他端着刚接好的热水对着零依笑得温和,“我们去楼道说吧,不要打扰到陈老师工作。”
零依痴痴地望着他转身,心里如糖浆浇过地一般,美滋滋地跟着他走了。
许老师四处望了望,“你等我一下。”,便又折回办公室搬了两个小凳子,零依赶紧接过,在华清这种官僚主义极重的学校,帮学生搬凳子这种事情称不上是“清流”,也称得上是很“礼貌”和“尊重”了。
他们坐在乒乓球台边聊地很是投缘,许老师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学生,当然,零依也对这位老师深感欢喜,在许老师的带领下,零依从一开始的礼貌拘谨到最后慢慢随性起来。
他温润如玉,坦诚相待,对自己的学生负责至深,让零依不得不佩服,温柔博学又浪漫,懂得向下兼容,到哪儿都是宝藏。
“老师,您结婚了吗?”,零依眼里冒起亮晶晶。
许老师眼神顿了顿,哑然失笑,“我结婚了。”,他说地自然,又补充道,“我这个年纪,如果还没有成家的话,你们也会觉得很奇怪吧。”
零依心里一怔,失落写在脸上,那个时候的她对许老师大抵还是崇拜的心思,只是觉得如此年轻又博学的老师,如果单身的话,只会更迷人吧!
“不会啊,我觉得你结婚了,才会有一点点奇怪~”,零依低头嫣然一笑。
“嗯?”,许老师低头望着她笑得宠爱又随和,那束光透过窗台的拟南芥打到他的睫毛上,燥热的夏季他的身边似有清冷的冰雪,清爽透凉,折软了她的心脏。
那是她们俩的第一次见面,零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欢喜,那种感觉很微妙,称不上喜欢,却没来由的甜蜜。
零依没有向俊凯提及过此事,两人还是如胶似漆,坚定地选择着对方,起码对于俊凯的占有欲,她还是蛮了解的,作为继千玺之后的主席,零依也不想看着这届新生遭殃。
后来许老师和零依会经常在一起探讨课题,研究论文的结构和内容,直到有一场戏份的插入,他们打算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去取景拍摄。
“这次,你来试试吧,先从最简单的空景开始练起。”,他将相机安置好,向零依勾了勾手指。
零依毕竟是表演系,对编导这一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之前她一直扮演的是演员的角色,都是许老师来拍摄,一时间感觉有些棘手。
她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摆弄着面前的相机,掩不住的紧张写在脸上。
她焦急地要命,看着繁杂的按键,她后悔极了当初没有认真钻研,只觉得有了许老师便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有从演员演变成编导的一天。
恍然间,眼前的许老师不见了踪影,她随即被一个宽阔的臂膀环住,耳边,是许老师的气息,鼻尖,是好闻的薰衣草味道,眼前,是许老师搭在相机上的手指。
“看好了!”,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丝责备,依旧耐心至极、温柔可掬。
一顿操作猛如虎,摄像机在他熟练的操纵下恢复了最完美的设置,零依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相机的屏幕上来回滑动,竟一时间觉得工作和学习,是最让人享受的事。
许老师低头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和灵动的眸子,笑得温润明朗,“把手拿上来。”
零依照做,左手放置相机底部,右手抚上相机右侧,许老师轻轻攥住她的手,带着她完美地拍摄了整个空景。
女孩只记得当时她脸红心跳,明明是那么礼貌的动作,老师手把手教学,这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却心动地要命。
“掌握了吗?”,许老师将拍好的片子调在她眼前,话里话外透着浓郁的关怀,哪里像是老师对学生的语气。
都这样教了,再笨也学透了好吗?零依在心里嘟喃着,“当然。”,她回头乖巧地对老师笑了笑。
“凌零依,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没有啊?心情不好一定记得及时和老师说,我好能及时开解你。”,他一边收拾着手上的东西,一边随意询问着。
“啊……”,零依语塞,她从未想过,还会有哪个老师会如此关心学生的心理问题,温柔至深,情意至绵,让人无法不动容。
“我挺好的,简慕很好,王俊凯也很好,每个人都很好,我也很好……”,她滔滔不绝地吐露着,笑得眉眼弯弯,如沐春风,仿佛透过叽叽喳喳的话语,便看到了无比美好的未来。
许老师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目光倾城地望着女孩,露出满眸宠爱,“凌零依最好啦!”
女孩只觉得心脏顿时漏了一拍,她停下嘴里滔滔不绝的讲解,痴痴地望过去,许老师在夕阳的尾幕中笑地让人心动,唯美的画面让人很难不沦陷。
晚风吹起女孩耳边的碎发,夕阳是滤镜,是幕纱,是让人动容的纯粹柔和,她无法言说内心的甜蜜和倾慕,可他不屑一掩的偏爱却悄悄在她心里生出了爱恋的萌芽,只等着哪一秒,悄然盛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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