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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闲暇

59、闲暇

在正式会议结束后,克里恩让其他人都离开,留下了幻,莉莉姆,伊利斯还有伊甸这几个人。

这些人应该算是克里恩可以信任的班底,和提波领的战争与其说是克里恩收服了提波领,倒不如说是提波领将他们一口吞下,面对外敌进攻,克里恩可没闲工夫搞什么政治斗争,他只能继续任用那些原住民,就算消除了这次的危机克里恩对于那些法兰王国的官员也会有所忌惮。

“看样子那位皇女殿下打算好好陪我们玩玩呀,虽然有些失礼,但伊甸阁下,那位皇女要交给你对付了。”

伊甸喝了口茶说道:“一对一的条件下吾可以轻松的挡下她,但我不认为会有这样的机会。”

伊甸曾经和雷蒂娅见过手,自然不会怕她,但同样,蕾迪亚也很清楚伊甸的实力,她也不会愚蠢的正面冲过来。

“这交给我吧,毕竟作为你的仆人,我也要做些相符的事情。”

确定完伊甸的事情,克里恩转头向莉莉姆和伊利斯问道:“你们之前承诺过的人偶什么时候能提供?”

“随时可以。”伊利斯合上书,代替莉莉姆回答道。

特殊的运输渠道吗?克里恩想道,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有东西能到手就可以了。

“我希望那些人偶明天上午能送到,将控制权移交给幻。”

“就先这样吧。”克里恩的脸上充满了疲惫,这些天因为一直精神紧绷的原因他根本没法好好休息,如今总算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看出了克里恩的疲倦,伊利斯开口准备首先。

“啊,等等。”克里恩开口叫住了准备一同出去的幻,“盯住那些剩余的骑士,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像我报告。”

“是,主人。”

“就先这样吧。”

然而在其他人离开后,伊甸却留了下来。

“有事吗?伊甸大人?”

良久过后,伊甸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成为这里的领主?”

看着她探究的眼神,克里恩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伊甸,而是像伊甸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以前是凭借什么打赢敌人的?”

“……这算是夸耀你自己吗?”伊甸鄙夷的说道。

“勉强算是吧。”

“……应该是你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吧。”伊甸想了一会,用带着一丝犹疑的语气说道。

“不,战术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能狠下心。”

“心狠手辣?这似乎并困难。”伊甸有些不明白,这种事情太简单了,至少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来说杀人简直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克里恩发出阴惨惨的笑容,开口解释道:“心狠手辣不难,但对于他们而言战斗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所以他们战斗的策略也是以这个目的为准。”

“所以呢?”伊甸有些不明白,在她看来克里恩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战斗对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你还不懂吗?他们要的不是和我战斗,而是在战胜我后奖励,所以他们会像一个小农民一样计算着自己的投入与回报。”

“而你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吾,但也是你最想甩掉的包袱,这也形成了那些人的盲区,你制定的计划根本不会考虑吾的存在。”

听到伊甸嘲讽式的回答,克里恩礼貌的笑道:“哎呀,我可没想说这么直白,只是想委婉的表达下比起守护,我更擅长毁灭而已。”

克里恩本以为这一次斗嘴又会在双方相互嘲讽中度过,然而当克里恩看向伊甸的时候却发现她露出一种自己从来见过的表情。

伊甸用近乎是软弱的语气问道:“你……恨我吗?”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克里恩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她。

伊甸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没有吾,你或许可以在边境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佣兵,虽然默默无闻,但至少能够安全的度过一生,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会去死。”

“……”

克里恩默默的走到伊甸面前,一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抚摸着伊甸脑袋,像是怕声音惊吓到她一样,轻声说道:“不,我并不恨你,这条道路是我自己的选择,相反正是因为你的力量与支持我才能走到现在。”

“……”伊甸直视着克里恩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轻柔。

然而在下一刻,克里恩那眼神突然一变,其中的温柔马上变成了嘲讽。

“你是想让我这么说吗?合成龙伊甸阁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伊甸一愣,然而克里恩却接着说道:“拜托,你以为你是谁?女性恋爱小说里的傲娇女主吗?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只要稍微掉几滴眼泪我就要手忙脚乱的哄你开心?”

或许是因为克里恩转变太过突兀,伊甸直愣愣的看着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然而克里恩的嘴却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停止。

“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在你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顺着你的心情来?肆意的改变他人的命运并且给我惹了一大堆麻烦,最后只要说句对不起我就要像一个圣母一样笑着原谅你,给你处理后续?”

像是集赞许久的怨气一次性爆发出来一样,克里恩的嘴嘚嘚的说了个不停,然而很快,克里恩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伊甸像是石化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按照克里恩以往的经验,这往往也意味着她也要来一次大爆发。

“说完了?”然而出乎克里恩的预料,伊甸这次的反应很平淡,平淡让克里恩感到一丝恐惧。

“那个伊甸阁下?”

“……你是故意的?”

“这个吗……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甚至可以轻松的和人类皇帝勾心斗角,吾可不认为你不知道该何为笼络。”

这一次换成伊甸喋喋不休的诉说,而克里恩一言不发的听着。

“仔细想想,旅途中你有很多机会得到吾的信任,或者说你的某些话可以换一种说法,但你永远只会用最笨的方法解释,简直就是在故意激怒吾。”

“……好吧好吧,或许我表现的是有点太明显了。”克里恩举起双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正如你说的那样,咱们两个的关系始终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而这段距离虽然不能说是我故意为之,但我也很清楚。”

“为什么?”伊甸不解的问道,“笼络住吾应该对你有不小的好处吧?如果你操作得到虽然不能说让吾对你言听计从,但也会产生一种依赖性,这样你在这个世界上也会更加得心应手吧。”

“因为没有必要。”克里恩没有任何隐瞒,直接给出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让伊甸很不满意。

“一名超越者的力量没有必要,说谎前请先过过脑子可以吗?”

“我可不是在说谎,那力量是你,可不是我的,将希望寄存到他人身上可不是我的风格。”

“是啊。”伊甸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克里恩或许会求助他人,但在他求助的同时也会将最后一把刀握在手中,这一点伊甸已经深有体会了。

“但我和你已经被绑在一起这件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失去你的庇护马上就会被那些曾经有意或无意得罪的人撕成碎片,同样,你也需要我在一旁为你出谋划策。”

“所以面对费罗的宣誓时候你感到了威胁。”

“没错。”克里恩没有任何隐瞒,“我对你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我是你‘纯粹’且有能力的仆人,一旦这张牌失去了作用,那我对你来说就变的可有可无了。”

“这种情况下你不是更应该讨好吾吗?”

“……”

这一次克里恩并立刻回答,最终别过头,说道:“那样太难看了,祈求他人的怜悯来保证自己的生命,我更愿意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伊甸一言不发的走到克里恩身后,默默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中,将头移到他的耳边,像是在诉说秘密一样:“记住,你是吾的仆人,唯一的仆人也是最忠诚的……仆人。”

“伊甸……”

克里恩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变为坚定,说道:“我感觉……我的头有点……硌得慌。”

砰的一声,仿佛是某种东西断开的声音一样,克里恩被巨大力量直接轰出了门外,同时屋内的伊甸像是恼羞成怒一样喊道:“赶紧给吾想办法解决掉所有侵犯吾之领地的来犯之敌!”

被打出房间的克里恩揉了揉脸从地上爬起来不忿的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于吗!”

然而在他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躲在门外竭力隐藏自己的气息的莉莉姆和蕾蒂娅。

双方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身为敌人的蕾蒂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此时克里恩觉得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好久不见了,克里恩。”蕾蒂娅首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蕾蒂娅阁下是来进行谈判的,其他谈判人员就在休息室里,我是来通知你的。”一旁的莉莉姆开口解释她们两个在这里的原因。

然而克里恩抽出武器,摆好架势说道:“你们先把那颗留音石给我再说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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