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至高女神赐福与您,邦克主教。”
“愿女神的双翼永远庇护着祂最忠贞的战士,米特雷大团长!没想到枢机院居然会派你前来助阵!”
全副武装的宗主教邦克·伊斯匹昂,**骑着匹毛色纯亮的高大白马,正带着身后一干同样武装到了牙齿的修士奔驰在宽阔的帝国大道上,朝着未知的目标发起了远征。
可正当一行人行至一个交叉路口之时,略显疲惫的宗主教透过覆面盔上的眼缝,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腰佩血红长剑的熟悉身影,急忙拍马赶上前去确认:不出主教所料,此人便是女神宗麾下的‘红剑’骑士团修士,大团长米特雷·卡沃。
而米特雷大团长听到了响动声,也驱马朝着邦克的方向赶去。马上的两人刚一见面,便亲切地互道了一声祝福,似乎互相对对方的到来感到非常的意外。尤其是大团长,枢机院派来的秘书只是通知了他要率部在此地等待助手,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自己的老朋友:“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你接到的到底是什么任务,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
米特雷摘下了头盔挂在身前,一双米黄色的眼珠正越过邦克的身体,粗略地统计了下这些武装修士的人数:大致有半个小团的兵力,应该不会比自己的队伍少到哪里去,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呢?
这便是他们这些修会武装的麻烦之处了,身为主战力量的骑士团们只会得到出勤通知和集|合地点,至于具体的任务目标和细节,则全部掌握在名为辅助、实为监军的助手手中。而哪怕自己是贵为上品的骑士团大主教兼大团长,也不能例外,幸亏派来的助手是自己的朋友,不至于会刁难自己:“邦克,你先告诉我一下具体的任务细节吧,我好心里有个底。”
同样摘下了头盔的邦克主教倒是也没有拒绝,毕竟对方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只见他抬起左手,高高挥动着手上的黄铜双翼节杖,向着身后大声喊到:“所有人!跟上步伐,继续行进!”
“时间紧急,我们边走边谈。”
说完,邦克主教便策马朝着前方奔去。心领神会的米特雷也连忙抓紧马缰,扭头对着自己手下的骑士们厉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自己则马不停蹄地策马狂奔,追赶着邦克而去。
很快地,两人双马便肩并着肩,飞快地奔驰在大道之上,任凭身后步行的部下们快步追赶,在这条大道上拉出了一条延绵不绝的千人长蛇。而邦克此时已将手中的节杖挂回了马背,自己捏着一纸羊皮卷开始仔细地讲解起任务目的来:
“根据枢机院秘书下达的谕令,有信徒检举称:卡略家族内部有信奉异端邪说的嫌疑,并在其封地私下使用恶毒的异端法术欺压农民。枢机院命我前去调查,但为了防止对方狗急跳墙,给我派遣了武装修士做护卫,并派遣一支骑士团中队作为预备队。不过我当时可没想到会是你这个大团长亲自带队~”
邦克主教冷不丁地自顾自笑了起来,将手中盖有宗座大章的羊皮纸卷递给了米特雷。米特雷接过纸卷后又细细地读了一遍,表情显得甚是凝重:“我问一下,我们是准备去费城吗?”
还没等邦克回话,铁青着脸的米特雷便梦到一扯马缰,停在了大路中间一本正经地请求着:“如果是的话,我希望立刻回师,让我把整个骑士团带上再去。我说句不中听的,如果让我们并起来这一千出头的人去打费城,枢机院是准备让我去送死嘛?!”
“他们光那个破魔大队就是个三千多人的大团编制,还全部是法师!红剑也只是一个大团而已,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我拒绝让这些女神的年轻剑刃去白白送死!”
米特雷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佩在腰间的血红利剑也随之出鞘,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血腥杀意。刚满五十岁的大团长拥有着无比虔诚的信仰,早在年轻时就立誓要成为女神座下最强大的战士,自称为女神的猩红屠刀。
而他在加入骑士团后,因为厌恶骑士团内部的人事斗争,转而带着部分骑士出走来到北方前线。潜伏进魔族的占领区内靠着杀戮和苦修,来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对女神的忠诚;而当他的事迹从遥远的前线传回了枢机院后,他已经从一个二十三岁的棒小伙,成了一个年满四十的稳重指挥官了。
这个狂热的杀戮机器带着他同样骁勇善战的部下们,以英雄的身份被一齐请回了安陆教区;并在女神宗的宗座和枢机院的亲自授意下,授予他大团长、大主教的职位,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人事革新,继续为女神的伟大事业奋战。
而十七年的杀戮淬炼,也让这个一言不合就能带队出走的毛头小子成熟了许多:虽然他的内心依然狂热的信奉着女神,但他已经学会了分辨和拒绝那些极端狂热的方案,免得让自己的部下们去白白地浪费生命。
看着情绪无比激动的米特雷,邦克毫不惊讶于他的过激反应,反倒是用力地摇头否认他的假想,劝说着他冷静下来:“别激动老朋友,我们不是去和费城人硬碰硬!我们去的是另一只卡略的地方,去西奥斯陆领调查情况而已!”
“我已经派手下的执事带人骑快马,去费城询问那几位继业者的态度了。你别顾虑太多,听说那几位和这奥斯陆素来不和,如果他们坐实信仰异端,说不定我们还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好处呢!”
邦克主教扬起了手掌,一发淡金色的光芒从半空中降下,笼罩在了米特雷的身上。温暖和煦的光芒潜入他的体内,默默地抚平他心中的焦躁与不安;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米特雷冷哼两声,将手上的利剑重新插回了用血精石铸造的剑鞘当中,对着邦克致歉:“抱歉老友,我太激动了……”
“无妨,这是你应该有的表现,我很能理解。再沿着大道走上大约五十公里,就到大奥斯陆了,你到时候就尽量少说话,由我来问话即可。”
“好,都听你的!”
在整个帝都大区,或是萨列特王国王室领地的九区五十四市当中,竟意外地有着两个奥斯陆的存在:一个是位于黎海的最西侧,靠近安陆教区的奥斯陆领,是属于卡略家族的伯爵封地,目前由排行第二的奥斯陆一系控制;而另一个则是位于帝都区北方的奥斯陆市,又被称为奥斯陆区或小奥斯陆;而主家福腾宫伯一系则在此购置了大量地产,长久居住于此,很难不说是出自对名字的喜爱。
而相比于小奥斯陆身处帝都所带来的繁荣昌盛,大奥斯陆看起来就显得非常寒酸了:虽然被内外海夹在中间,有着充足的水源,从地图上看又是濒海平原,土地肥沃无比。但这块理应靠种田都能发家致富的宝地,却并没有像纸面上的那么美好,只因这片土地是曾经的古战场遗址。
早在统一战争时期的北方战役期间,当时的还未改组为德斯迪罗帝国的德斯迪罗同盟统帅部,就已经考虑过收复整个大奥斯陆地区:将这个卡在旧亚森和旧安陆的咽喉要道纳入同盟,彻底控制黎海制海权,并且抢夺安陆教区的奥卡姆平原,这个如今帝国最重要的粮食产区。
魔族也不肯束手就毙,为争夺整个奥卡姆平原在短短七年间爆发了两场大型会战,双方共计投入了将近四十万兵力,在此地进行旷日持久的血腥攻防;而双方参战的大量法师及神官们,毫无顾忌地疯狂施展杀伤性魔法和神术,更是从根源上耗干了这片土地的潜力:成片的土地被狂暴的力量给烧成了白灰,哪怕已经过去了整整三百多年,大奥斯陆地区依然有超过40%的土地无法开发,被狂暴的魔力乱流辐射所腐蚀。
而如今居住当地的居民们,也只好龟缩恢复了部分地力的土地上,靠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养家糊口:他们大多数是因为各种理由失去了土地的外地人,举家逃难到了此地;毕竟有着农神会修士和法师们的农业法术加持,帝国有着许多肥沃的土地,没有多少人愿意跑到这里担惊受怕,还有忍受可能发生的‘魔法病’。
事实上就连这些可怜人的领主,奥斯陆们都不愿意住在这里:如果不是土地情况有所好转,让奥斯陆们有利可图;他们宁愿一辈子待在舒服的别墅里面当个绅士,而不是跑回乡下的城堡里当地主。
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石头城堡,再看看杂乱无章地散布在不远处的低矮木屋,米特雷忍不住咋舌骂道:“看看这些草窝,这比当年那些窝在山沟里的魔族都不如!亏得这里还是帝都大区的范围,这些人可真不是个东西,把领民当牲口吗?”
“不管我们的事老弟,贵族们不都这样冷血嘛。少管些闲事,我们赶紧查案。”
邦克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往那里看上一眼,只顾着自己翻身下马,握着节杖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只有当他靠近这个大号的不可拆废墟之后,才能真正地领教到什么是历史的厚重感:古朴的城门已经被斑斑锈迹给完全吞噬,厚实的木板早已在这风吹日晒下变得无比乌黑,无时无刻不在向着外界散发出腐朽的气味。似乎连它的主人也无法命令它再次活过来,只好拿出工具在门的一角挖出一个新的入口出来。
邦克满脸嫌恶地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捏住鼻子,却忘了自己头上还带着头盔;手甲打在头盔上,发出了一阵金属的震颤声,吵得他有些恼火。他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只想着早点完成任务,于是强忍着这股腐朽的气息踏进了大门当中。
“你们就地驻扎,我和主教大人前去交涉!”
安排好队伍的任务后,米特雷则拔出了他作为骑士团长身份象征的长剑,带着几名亲信部下快步跨过了大门,前去护卫宗主教邦克。
相较于外墙上布满的苔藓和爬山虎,内城倒是干净整洁了许多,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过的。只不过除了几名瘦弱的女仆外,整个庭院倒是没有见到任何主人家的身影;坐在石凳上的邦克显然是不耐烦了,脑袋几乎就没有复位过,一直歪向右侧死死盯着身旁的女仆长:“你们的领主还没来吗?”
“大人,请您再稍等片刻,主母应该马上就要醒来了……”
“难不成还要我连续请她三次不成?你们告诉她没有,我这是奉了宗座阁下的谕令,特地来找他们问话的!请他们不要不识好歹!”
邦克十分不满地大声叫喊了起来,用力地砸了两下自己的裙甲,似乎是马上就要发怒了一般。女仆长被吓得脸色煞白,立马低头鞠躬把身子深深地弯了下去,几乎都要和贴到地上去了,生怕这些大人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请大人们息怒,我这就去催一下主母……”
“就不能直接带我们过去吗?!”
米特雷的剑已经插回到了剑鞘当中,正双手环抱不耐烦地对着女仆质问道:“鲍德温元帅的后人就是这么失礼的嘛!”
“米特雷!”
女仆长的眼泪都被米特雷给吓了出来,都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味地用着哭腔哆哆嗦嗦地道歉。邦克颇为埋怨地瞪了米特雷一眼,但自己也非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几乎要吓晕过去的女仆长赶紧跑去通报。
看着如蒙大赦的女仆拖着战栗的身躯,飞也似地跑走了。面带怒容的米特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小木箱,背着双手不停地在邦克的面前踱来踱去,嘴里还在滔滔不绝地嘀咕着:“这叫个什么事嘛!搞得我们是来做客似的,我看这帮人就是做贼心虚!”
“老弟别着急,我估计那几个女仆被你给吓坏了,到现在可能还没把事情讲利索呢!”
邦克放下了手中的节杖,站起身来用力地拍了拍米特雷的肩膀,悠然自得地和他开起了玩笑:“总不会有人会傻到,敢光明正大地袭击两名有身份的主教吧?”
“都这种时候了,你啊就别打岔了~”
米特雷紧缩地眉头也一下子舒展了开来,咧起嘴来笑骂了一句,伸手便准备搂住好友的肩膀……
一阵激烈的爆豆声响起,驻守在门外的士兵们本能地抄起身旁的步枪,从地上一股脑全站了起来,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正当群龙无首的修士打算推举出代表,进去一探究竟时,只见两道身影突然从门口钻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白一蓝的两种光芒相互叠加,虽然有着神术护盾和力场盾的双重加持,但两人的状况并不乐观:因为敌人的袭击来得太过突然,被第一轮枪弹打懵的邦克根本来不及释放神术,全靠着米特雷身上被动触发式的防护护符支撑;可还是被流弹在身上打出了几个窟窿,全靠着副官们的拼死掩护才逃出了火力覆盖区。
来不及捂住从弹孔中潺潺流出的鲜血,两位长官正互相搀扶着彼此,没了命似的对着远处的部下们大声地嘶吼到:“敌袭!全员准备进攻,胆敢反抗者一律就地格杀!”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即将落山,随着最后的零星枪声消失,简单止血包扎的邦克两人终于再次回到了庭院当中:只不过这次他们只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和凄厉的号哭声,但至少不会有人再用枪子来迎接他们了。
看着随意堆叠在庭院血泊当中的三十具尸体,还有他们身旁被整齐排列,一百三十三把上好子弹的旧港连珠枪和同等数量的手榴弹。而在武装修士们滴血的刺刀驱赶下,十几名衣着光鲜的男女老幼,正满脸惊恐地双手抱头蹲在一旁。
“报告主教、团长大人,我们初步搜查出了大量记载着异端邪说的书籍!”
一位绑着绷带的修士朝着两人用力深鞠一躬,然后将筐中抱着的粗糙书籍一股脑地倾倒在了地上,邦克弯下腰捡起一本随意翻了两页,净是些不堪入目的恶毒内容:“居然是九狱的恶魔学识!他们已经比异端更加令人作呕了!”
“该死的恶魔崇拜者!”
“不是的!我们没有崇拜恶魔!我们是清白的!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无视了这些背叛者的虚伪辩解,米特雷将头盔扔在了地上,用力朝着他们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手中的长剑悍然出鞘,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俘虏们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柄泛着诡异红光的长剑,如同恶魔般的身影缓步朝着自己走来;俘虏们无不骇得肝胆俱裂,原本稍微停息下来的哭饶和祷告声再次响起,这反而更加激起了这尊杀神心中的怒火,野兽般地咆哮声响彻在整座庭院当中:“你们也配女神拯救!?”
米特雷用力地推开两旁站定的骑士,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他们的头颅当场劈下。预料中的鲜血迸溅并没有发生,锋利的剑刃被一层明亮的球形护盾牢牢卡住,强行将米特雷的攻势在半空中化解,紧随其后的便是邦克的怒吼声和同样响亮的巴掌声:
“你在做什么?!”
“他们都是些恶魔崇拜者!我们有足足二十三名英勇的战士魂归乐园,你为什么要拦我!”
虽然调查团的兵力众多,武力夺取这种城堡轻而易举;但奥斯陆们似乎是早有预谋,他们装备着大量的连珠快枪,先是靠着强大的瞬时火力,压制住了武装修士进攻的步伐,然后依托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同他们打起了游击战。
不熟悉坏境,又普遍装备单发步枪的修士吃了大亏,在狭窄的城堡内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拥有优势兵力的情况下,却硬生生地耗费了整个下午的时间:付出了二十三位修士的阵亡,以及二百多人不同程度受伤的惨痛代价,才最终摧毁了他们的反抗能力。
“这不是你能干的事情!对他们这种贵族后裔的审判,要皇廷和元老院共同出面;像这种涉及异端恶魔的事件还得由义教大会派人审查!你私自处刑是大罪,哪怕你自己不想活了你也得想想你的手下,想想你的老婆女儿!”
又是一记凌厉地巴掌扇在了米特雷的脸上,并且邦克眼疾手快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剑,在这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家伙清醒过来前,还是严加看管比较好:“把你们团长带下去,他太激动了。”
两名骑士也连忙架起自己的团长,将他给带离了现场,免得再受到更大的刺|激。而这时,那名侥幸未死的骑士副官在他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邦克主教的身旁。脸上血色尽失的他任然不忘自己的职责,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向主教询问起了接下来的行动:“主教大人,我们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你带着伤员们尽快地赶到最近的医院或者修道会教堂,我带人押送俘虏们先赶往费城,事不宜迟尽快动身。”
“把证物也一并带上,分出人手去押送俘虏,绝不能让他们自|裁或是逃跑!听明白没有!”
看着这些原本的贵人们,如同赶猪崽一般地被赶到了马车上;邦克主教抬起左手,隔着绷带轻抚右肩上还隐隐作痛的弹孔,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家人之间的斗争,居然也要闹到你死我活这种地步……”
“主教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上座!”
“知道了,马上就来。”
邦克对着书记员随口答应了一声,但并没转身跟过去。反倒是弯腰捡起米特雷丢在地上的头盔,满是唏嘘地掸去粘在上面的血污与灰尘;然后将手中的头盔和红剑,一并交到了身旁骑士的手中,并对他嘱咐了一声:“记得等你们团长清醒了后说一声,我先走一步,有空再来看他。”
随即在书记员的搀扶下,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这个血色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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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卡略异端事件的调查总结和个人分析》
调查员:安陆宫理异院宗主教邦克·伊斯匹昂
时间:丰饶历1712年,春月1月12日,FR1712.1.12
事件概述:我院依照对异端事件处理的行动准则,申请护教武装协同护卫。鉴于此事件涉及开国功勋之卡略家族分支,故特请枢机院批准,由红剑骑士团暨圣教修士会并一千零七十三人,马车三十七辆。
待我部依照惯例在汇合后,迅速赶往事发之奥斯陆堡准备问询。出于尊重,我部大部队在奥斯陆堡外原地驻扎:由领队红剑骑士团大团长米特雷·卡沃,副领队宗主教邦克·伊斯匹昂,同红剑骑士三人并五人组成友好之调查小组,向其家族说明来意。
但我部三番五次派遣女仆通报,却遭遇其家族故意刁难,避而不见。正当我部第六次派遣女仆通报,并停留于庭院歇息时,却遭遇敌方汹涌火力之突然袭击。我部在释放神术护体,在敌强大火力之袭击下虽身受重伤,但在红剑骑士的拼死庇护下侥幸逃脱。随即我部便组织兵力,对敌城堡内部发起强攻,激战五小时;成功击毙敌人之有生力量,瓦解其反抗意志。并尊重《帝国贵族法案》内容,将投降者解除武装,暂且收押。
战后统计:我部殉道者共三十七人,其中当场牺牲者二十三人,事后抢救无效者十四人;伤残者共一百九十七人,其中轻伤者一百四十八人,中伤者十一人,重伤者三十五人,截肢者三人。
当场格毙异端三十人,其中奥斯陆-卡略家族亲属为八人;俘虏其家属及仆人共四十八人,均未发现其族长及长子身影。
缴获旧港武器公司所产海伦连珠枪一百三十三把,军规级手榴弹一百三十三枚,弹药八千发,其余物资若干。
缴获异端资料合计一百零八本,其中:有关九狱恶魔的恶魔知识书籍三十四本,有关魔族邪神的典籍七十四本。邪神雕塑三座,饰品六件。
个人分析:根据我将俘虏移交至费城警署得到的消息:奥斯陆-卡略族长利沃夫及其长子,伙同重生圣殿主教伯萨丘及费城议会议员,突袭并绑架费洛蒙-卡略一家三口,当时三人正坐马车前往费城魔法学院的方向。在击毙外围党羽后,被破魔大队团团包围几人见要挟不成,竟丧心病狂杀死费洛蒙一家,并纵火自焚。以上种种惨不忍睹的悲剧,足以证明奥斯陆一族是早有预谋,做好了周密的准备,只是意外被我们拖延住了。
据我的消息,如今费城集团的诸位执行董事,及经理们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癫狂状态:在第一次内部清洗期间,这几位正统派继业者已经是完成了内部整合,正准备培养格林·卡略之孙艾丽希斯·卡略为接班人,开始大展拳脚;如今费城卡略绝嗣,主心骨断绝,业已失控的继业者必然会进入又一轮戒严状态,进行更加疯狂的大清洗。
我从个人角度出发,枢机院应当保有理智,绝不可参与至其中!费城有收缩的可能性,但必然是如今团结在一起的费城集团的私产;我们应当小心谨慎地同继业者接洽,继续维持双方的传统友谊,扩大我们在南方的影响力。
总结:这是一场以奥斯陆-卡略当中的异端成员煽动,针对费洛蒙-卡略的预谋犯罪。应当明正典刑,在保留奥斯陆家族存续的最低前提下,由我女神宗牵头义教大会发出倡议,开除教籍并严肃处理本次事件中的人犯。
枢机院回函:你院的提议我院已经收到。诚如所言,费城已然进入了戒严状态,我院以牵头多方进行接洽磋商,会上一致同意将继续维持南方现状不变。收到回函后速回安陆报道,准备就新局势进行内部研讨。
喝下了一口加满了牛奶和精糖的咖啡,感受着这股浓醇的热流滑入胃袋,将浑身的倦意尽数驱散;邦克主教默默地收起这封简短的回信,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肩膀,重新提起墨瓶中的鹅毛管笔,在纸上快速地用密语书写起来:
《黑天鹅行动简报》
汇报人:海外-秘银级执行员伊斯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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