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真的很大,姬宫葆心想,不过再大也大不过此时正席卷着如月树花的风暴。
想到此事,姬宫葆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只是想到如月树花目前的处境,今晚的自渎就有了更加刺激的配料。
“所以说,你把我叫到这天台上是要干什么事情?”于是,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姬宫葆一脸愉悦地说道,“以前我可跟人在这天台上做过不少没羞没臊的事情...如果大名鼎鼎的如月树花有着这种需求,我当然也十分乐意~”
见到如月树花迟迟不开口,姬宫便用了这种明知故问的话作为了开场。因为姬宫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想知道那个一向只以完美面目示人的如月树花到底会用何种腔调、用着何种语言来回答自己。
她会愤怒到失去优雅吗?她会痛哭得梨花带雨么?她现在是不是大脑一片空白?她会不会也对着自己俯首,央求自己一定要帮她解决这次的事情?
不管是何种答案,姬宫都会非常满意,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跌落时的受惊。人们在受惊的时候,往往会给出自己最为真实的反应。而就姬宫的经验来看,没有一个人的真实反应可以算得上是美丽。
真是幸运,姬宫葆没有等待太久。在她问出这问题后不久,如月树生就给了她以回答。只是,那答案却完全不在她的预设之中。
“你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如月树生只是这样问道。
那是一种极其平静的腔调,让人猜不透平静的下面埋藏着的是怒的熔岩还是泪的凶涛。
但是姬宫葆知道那下面一定有什么,而且自己已经很接近了。
是的,是的!只要一戳她那白白的脸皮,只要一揭她那轻薄的假面,“如月树花”的下面藏着些什么自己很快就能看到。
于是姬宫更愉悦了,她不停地拿言语去戳如月树花。
“KeKe…你说我做了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姬宫把眼睛眯得像月牙,“我只是一回到教室就看见你的桌子上放着一条肮脏的内裤,我也是在同学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原来如月树花是那种会在体育课前换一条内裤的干净女孩。”
“那不是我的。”树生说。
“谁能证明这点?”姬宫立刻针锋相对道,“你要真想向大家证明这点,你当初就应该在教室里把自己的裙子给一把掀起。”
“如月树花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这个话题,总要好过“如月树花的内裤上有着黄色的污迹”...
可如月树生却没那么做。
“我没必要自证清白。”树生说。“我才不会让人看到我的内裤。而且我想,应该也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蠢笨的谣言。”
是的,任何一个见过如月树花的人都是绝对不会相信那种话的,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如月树花会把自己的内裤放在桌上,他们更不愿意相信如月树花的内裤上会有污迹。对于那些从来只能从憧憬者的角度来看如月树花的人来说,像她这样的美少女就算是在盛夏里爬完了一整座山,她的白色丝袜上大概也不会留下一点污迹。
而且自证清白这种事只会是越描越黑,就像是被人诬陷“吃了两碗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一样。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被冤枉者必须学会转移矛头,因为冤枉你的人永远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正因如此,如月树生那时候才会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带着那块烫手山芋径直走到姬宫葆的面前,然后大声地质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人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在将姬宫葆也拖入这场风暴之后,“是姬宫将内裤放到如月树花的桌上的”这样的解释也就得以延伸出来了。
啊...原来如此。姬宫葆想着,看来如月树花也并非一碰就碎的花瓶。
但是还不够...如月树花!因为在这个局中,东云惠是嗯嗯子,而我是我、你是你!所以对你来说,这就是个死局!
想到这儿,姬宫失声笑了出来:
“可是,你把我叫上天台,又能给人们带来什么真相呢?你想说这条内裤是我的吗?可我的内裤就在身上好好穿着。你想说这条内裤是嗯嗯子的?可是你这么在意与她的友谊,你真的可以出卖她吗?”
“我不会说出惠的。”树生摇了摇头。“她是我的朋友。”
是啊是啊是啊,如月树花!所以我才说这是个死局!
正是因为固守着这种正义之士的底线,你才会成为被二桃所杀的三士!
姬宫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被口水呛得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能继续说出言语。
“对嘛对嘛对嘛!”姬宫说,“所以说,投降吧如月树花。只要你投降,我就愿意告诉大家这是一个玩笑。”
当然...即使是那样也无法挽回你的名誉。姬宫在心里继续笑道。
“我为什么要投降?”可是树生却是耸了耸肩,“就算我不能给人们以真相...我至少还能伪造一个真相。”
是的,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如月树生将这风暴往“姬宫的陷害”上引,只要如月树生坚称这是对方提早就准备好的内裤,并且阻止对方查验惠的裙底就好。只要做到了这几个条件,这件事情至少还有解释的余地。
可是姬宫在听到这话后更是前仰后合,倘若不是天台的栏杆够高够密,倘若不是这栏杆高到足有三米,倘若不是这栏杆密到就连身材平平的楠姐都不一定能侧身出去,那么姬宫一定会从这高楼之上跌落出去。
“真相...噗...噗哈哈...哈哈哈哈...真相...如月树花...你还真是天真呐!”姬宫抹着笑出的眼泪说,“难道说...难道说你想伪造一个真相来解决这件事情?难道说你想告诉大家那内裤是我提早就准备好的?难道说...难道说你真的觉得只要还原出一个可以解释得通的真相,这件事情就能翻篇、就能过去?”
将如月树生的想法全点出来后,看着对方那皱紧的眉头,姬宫简直要乐死了!
但她还是忍住没让自己的快乐心爆掉,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掐弄着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仿佛轻摇羽扇一般优雅地解释了对方的败因。
“你觉得人们需要真相吗?不,人们关心的只是片段的信息!如月树花,你一定不懂吧?其实这个世界冷漠得令人难以置信!你以为那些人在乎内裤的归属,你以为那些人在乎谁对谁错,你以为那些人在乎我在乎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不会考虑这么复杂的东西。打从一开始,这些局外人关心的就只有‘如月树花’、‘桌上的内裤’与‘黄色的污迹’!而这三个具有冲击性的词排列组合在一起,就足以让每个痴迷于你的下流男人构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色彩饱满的梦境!”姬宫不无讥讽地说道,“真不愧是你呢,大、名、鼎、鼎的如月树花!你的事件将化作他们每个人得以幻想的配料,而你的尊容,也将出席于他们每个人的梦里。”
是的...
正如姬宫所说,她将如月树花的名字与下流的词汇挂上了钩!
这是根植于众人思想上的攻击,这是一件根本无法逆转的事情!
所以如月树生无法靠着牺牲东云惠来给世人一个真相,他也无法靠着伪造真相来给事件画上一个句点。在谣言已经晕开的现在,就连真相的本身都已失去了它的意义。此时此刻就算是把面前这人给杀了,也无法挽回如月树花在这座学校本来应有的名誉。
但树生还是逼近了姬宫。
“你要干什么,你要打我吗?”
姬宫的身子虽然缩了一下,但她早已做好了觉悟。
是的,自她跟着如月树花来到天台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与觉悟。所以此刻她只是咬了咬牙,然后闭上了眼睛。
“呵...虽然我也不喜欢疼痛...但是,来啊!来吧!如月树花!想做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吧!但是你要知道,此时此刻天台的门后不知藏了多少眼睛!他们虽然听不见我们讲话,但他们绝对能看见你要对我做些什么事情!你若动手打我,我的人就会将你打我的照片发布出去!你若想将我推下楼去,绝对会有人在你成功之前就阻止你!而后,你会彻底跌下在你脚下那座虚假的神坛!那一刻,这整座学校的人...不...是这整座千世町的人都会发现!啊...如月树花!原来在你这光鲜亮丽的外皮之下,藏着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肮脏甚于内裤的灵魂!”
姬宫说得是那样的慷慨激昂,宛若一个卫道士那样!
而对她的这份演讲,如月树生的回答是...
“你说对了。”
树生说。
你说对了,姬宫同学。
在我姐姐那光鲜亮丽的身体里,确实是藏着这样一个污秽不堪的灵魂。
所以啊...
所以偶尔我也会做点...
做点如月树花所不会做出的事情。
......
她对我做了什么?
她已经做完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的感觉呢?
闭上眼睛的时候,姬宫的面前只有一片黑暗。
她试着去感受点什么,可是即使是将自己的感官用到极致,她也只能意识到天台的风在自己脸上轻抚的踪迹。
呼...真舒服啊...
虽然以前也经常会翘课出去吹风,但是只有这一刻,姬宫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活着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情,原来这个世界也并非充满不幸。
于是姬宫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如月树花此时已经向着天台外边走去...
她看到天台的门后,那些眼睛正像见光的蟑螂一样退去...
她什么都不打算做吗?
她甚至连一拳都不给自己?
真是蠢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至少打个几拳得以出气。反正名声已经臭了,再保持优雅也是毫无意义。
心里这样想着,姬宫却是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只听“呼”的一声,靠着栏杆的姬宫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盈。
因为头脑里没有了可怕的妄想,所以脑袋便变得轻盈。
因为拳头不再需要握得紧紧,所以双手便也变得轻盈。
因为双脚不必再支撑身体的重量,所以脚下也便变得轻盈。
当然...这份充斥全身的轻盈也来自于后背。
“咦?”
当头被迫仰起的那一刻,姬宫看到了飞鸟劈开太阳。
飞鸟真是好啊,姬宫以前总是这样想。因为飞鸟可以想逃就逃,不用终身被限制在这片充满不幸的大地。
可姬宫不是飞鸟。
所以她便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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