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独在丹炉中压缩着火焰，那些药材因为过热的原因急剧蒸发，但又在外层那些空冷的地方重新凝聚。
但洛独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少凝重，好像在考场上尝试一种新的方法，对他来说并不会影响成绩。
丹王不太喜欢洛独这样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他也并不是仗着主神的推荐才在考场上随意炼药，而是他有这个实力。
相比起洛独，一旁的顾行就显得极为认真，炼药的手法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他把最基础的方法运用到了极致。
而正是因为这样，顾行几乎是同时和玉曲炼完，他只比玉曲稍稍慢了一步。
“看来那个叫顾行的人，这次可能会被丹会选中啊，第一场拿了第一，第二场拿了第二。”台上有弟子窃窃私语，倒是贾文那边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顾行和洛独在合院那边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贾文贾武也时不时地看着他们炼药。
“接下来就看洛独的了，洛独上一场也是第二名，不一定比那个女的差。”贾文在台上看着洛独，说道：“我可是知道，咱们崇明宗还有好几个炼丹的好手，上一场洛独能拿第二，说明洛独这一个月确实是用功了。”
玉曲看不到对面丹炉的情况，但她看着洛独丹炉上覆盖的火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预感，想要走到洛独面前。
洛独很快熄灭了丹炉中的火焰，偷师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那些火焰溢散开来，强行停止了药材的炼化，丹炉中漂浮着一团翠绿的液滴。
丹会的人用玉瓶将其收好，在药液中滴入试剂，等待所有人炼完后的结果。
“没想到你炼得这么快。”洛独笑了笑，“我炼药的水准确实不如你，似乎只有顾行还有资格和你碰一碰。”
玉曲怀疑地打量着洛独，但洛独只是倒掉丹炉底下的那些灰尘，洗干净被火焰烧灰的双手，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我没本事知道姑娘的芳名了。”
“我叫玉曲。”玉曲站在洛独身后，说道。
洛独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我记住了。”
*
“一轮第一名，第二轮是第二名。”洛独和顾行走在一起，说道：“感觉你这次稳进丹会啊。”
顾行点点头，长命锁中的老人今天也很满意，他教了顾行这么久，当然知道顾行的炼丹天赋，就算是放到人才辈出的神域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丹师。
“今天已经是我最好的状态了，没想到还是比那个姑娘慢。”顾行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还有待提升啊。”
“她毕竟是丹王的女儿，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炼药方法。”洛独安慰顾行道：“而且明天就是丹王亲自面试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要做好准备的是你吧？”顾行偏头看着洛独，说道：“你炼丹倒是挺快的，但是你很多基础的知识手法都不能很好的表述，丹王要是明天问你怎么分离石岩花的药汁，你准备怎么说？”
“蒸馏，试剂吸收，凝结，再高温分解。”洛独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顾行瞪着洛独，“这都是啥？”
“我这是在用自己的口诀记忆而已，我知道书上是怎么说的。”洛独打了个岔子，说道：“对了，我帮你问到了那个漂亮姑娘的名字，你想知道么？”
“没兴趣。”
“要考虑到这可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洛独揽着顾行的肩膀，说道：“你看你刚刚那副表情，就差把口是心非写在脸上了。”
“好吧，她叫什么？”
*
洛独和贾文他们在路上聊了几句，寒素和叶染在合院里煮了一大锅肉汤，听说这种大杂烩的肉汤在北方很常见，现在刚刚立冬，就算是修士也要穿上毛衣，几个人围在合院一起吃一锅大肉汤，实在是一件美事。
“来来来，往桌子底下再加点碳。”叶染招呼着贾文搬来今天刚烧的碳，杂烩里的香味慢慢散开，寒素甚至已经从房间里拿了一罐酒出来。
“还要喝酒？”洛独看着那坛酒惊恐地问道。
“怎么？冬天不喝酒，你不冷吗？”贾文和顾行都习以为常，只有洛独有些害怕。
他确实不敢喝酒，主要是他喝酒就容易晕，以前在阴极天的时候，就是因为喝酒，趁着酒劲对珑翎动手动脚，差点被珑翎打死……
虽然在三年后的现在，情况更像是自己栽在珑翎手上，但记忆里的某些阴影，洛独总是挥之不去。
“酒就算了，明天还要回答丹王的问题，要是喝迷糊了可不好。”洛独这么说着，还看向顾行，说道：“你也少喝点。”
“就喝点酒暖暖身子而已。”顾行当然比洛独更有分寸，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喝就算了，明天晚上可一定要喝个尽兴啊！”
*
夜。
“怎么样怎么样？”崇明从洛独房间的窗户里跳了进来，问道：“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丹王的那个小女儿特别漂亮。我可是见过丹王小老婆的，现在都三十五了，还是特别漂亮。”
“是挺漂亮的，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洛独铺好自己刚刚烤过的被子，说道：“我现在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你以后进了丹堂，总是要和她打交道的。”崇明低声说道：“丹堂是你和顾行进入崇明天高层最快的途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你一个特别高的官职。”
“与其和我说这些，你还不如告诉我，明天丹王会问我什么问题。”洛独扯着崇明的辫子，说道：“虽然知道丹王不会为难我，但那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丹王的问题，他也不可能把问题问得特别简单。”
“我能说我忘问了么？”崇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洛独盯了崇明一会，但又发现自己好像拿崇明没什么办法，又坐回了床上。
崇明犹豫了一下，房间昏暗的烛光下，崇明看不到洛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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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改夜灵录的大纲，过两天开始更了，我大概八号回家，那天可能要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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