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晕过去了。”
“看来他还是有点逞强，刚刚的雷劫已经超越了十二天主神的级别。”黑蛇的蛇尾将洛独扫到旁边，看向青女，说道“你看到他刚刚看你的眼神了么？”
“没……怎么了？”
“没什么，至少我能放心。”黑蛇回到了幽湖的湖面，说道：“你跟着他，不会被他糟蹋。”
青女算是明白父亲在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洛独，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那颗幽冥饮魂丹。
“那颗丹药你拿着吧，十四阶是妖兽最重要的瓶颈，那时候你可以用这颗药，至少能帮你减缓蜕形的痛苦。”
“我……”
“你跟着他，不要离开。”
青女眼神疑惑，但黑蛇只是淡淡地说道：“不要想着你得到的东西是他送给你的礼物。那只是他施舍给你的东西，有些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今天从他这里得到的血脉和丹药，是要在未来用更大的代价去偿还。”
“代价……”青女喃喃道。
“孩子，你随着他去了人类社会，你需要明白，不要轻信人类的话语。”黑蛇顿了顿，看着那个靠在树边虚弱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但你可以相信他。”
“为什么？”
“如果你去看他的眼神，你就会发现，他并不是用一种强者看待弱者的眼光在看你。”黑蛇淡淡地说道：“强者对弱者的尊敬，这可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他刚刚还说过，这世上的所有生灵，都是神明的孩子。”
*
清晨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脸上，洛独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那里已经愈合了。
“两次昏迷，你都能忍住不吃我，看来你还不像寓言故事里的毒蛇那般狠毒。”洛独拿起自己手边的细剑，放入崇明给他的手镯，说道：“我都睡了一晚了，你应该和你父亲道别完了吧？”
“我可以跟着你走。”青女站在洛独旁边，低声说道：“但你最好别对我做什么。”
“放心，我没那个兴趣。”洛独撑着地面站起，偏头打量了一下青女破旧的衣衫，低声问道：“你能换一件好点的衣服么？”
“没有了。”青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道：“你这个实力，在人类社会应该地位很高吧？帮我找两件衣服都很为难你吗？”
洛独有些纠结，别说是地位，带着一个穿得这么破烂，并且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回宗……洛独觉得这并不合适。
就算有崇明给自己做后台，其它弟子看着自己天天带着青女出入宗门，也会有些不好的传言。
更重要的是珑翎……自己肯定会被珑翎打死的……
“你能变回蛇吗？”洛独皱着眉头说道：“我……带着你可能不太方便。”
“可以是可以，血脉恢复后，我就没必要依靠人形来维持生命了。但我身上的衣服……”
洛独理解青女在说什么，说道：“这件衣服就留这吧，我回去让崇明给你买两件衣服。”
青女有些无奈，只能说道：“那你背过去。”
洛独倒是很尊重青女，一直等到一条蛇爬到自己的手臂上，他才晃动自己的手臂，看着地上留下的几件黑衣，说道：“两尺……这是你最小的形态么？”
“不然呢？你还想我变多小？能变这么小已经是极限了。”
一条两尺长的蛇，把她藏在袖子里都有些勉强。
“这……”洛独还想说些什么。
但青女又是说道：“别想我再变回人形，我的衣服现在全掉了，如果重新化形，我就没穿衣服。”
听到青女这样说，洛独无能为力，只能让青女缠在自己手臂上，背后黑色的双翼撑起，带着青女飞离幽湖。
黑蛇看着洛独的离去，轻轻叹息一声，重新潜入了湖底。
*
回到宗门的时候，洛独刚靠近崇明宗的山门，就看到珑翎站在崇明宗的山下，正在等着自己。
洛独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你这是……”
“作为伴修弟子出去买菜而已。”珑翎虽然提着菜篮子，但站在那里就有种压迫洛独的气势，说道：“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昨天的事么？太阳都被染红了，下次我是不是要看到一轮血月蔓延整个十二天？”
“我……”洛独感觉到袖子里的青女动了动，只能说道：“等会你能过来么？有些东西要交给你，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
“嗯？你还需要我的帮忙？”珑翎笑了笑，说道：“你不是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解决么？”
“这……”洛独自知理亏，也不敢回答珑翎。
“我会去的，你最好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珑翎提着菜篮子走上山门，“还有你身上的那条蛇，别以为我看不到。”
衣袖里的青女瞬间安分了下来，在珑翎提到蛇的时候，青女感觉自己像是被抓住了身体七寸，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洛独则是一脸无奈，他只能跟在珑翎身后，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
“刚刚那个是你的……”
洛独和珑翎分开的时候，青女终于有机会开口喘息。
“我朋友而已。”在无人的角落，洛独将青女从衣袖中放出来，说道：“你能在我外面呆一会么？别让人发现你就行。”
“十二阶的妖兽可是人类中神皇巅峰的存在，你这破宗门就一个神皇六阶的宗主，你觉得有人能察觉到我？”
洛独没再说什么，他真不方便把青女带回自己房间，贾文贾武动不动就来自己房间打牌，无论青女是人类形态还是本体形态，若是在房间里被看到，自己在宗门的名声可能就越来越差了。
本来因为灵川的事情，那几个师兄就不怎么待见自己。
“刚刚那个真是你朋友？”青女缠上合院外的一颗大树，低声问道：“洛独，你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人类名词？”洛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还有，你觉得我这么强的人，会怕老婆么？”
“你刚刚好像确实很怕那个女人，手心都给攥出汗了。这是人类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行为和表现吧？”
“那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洛独还在拉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我和女人说话都比较温和。”
“你对我很温和么？我也是女人。”
“你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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