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浪,为了保险起见,本尊再且问你一句,你真的已经把羽化门密地里的东西全给我弄出来了?”
收回放在黑石上的手,公孙止脸上挂着些许难以看清的阴沉,稍显认真的向那水墨风的男人询问道。
显然不管是公孙止,还是在场其他人,都没能听到自那黑石之中传出的,如同心跳似的响动。
所以从高台上走下来的公孙止,也只是摸了一下,便不再在意了。
那块黑石上面虽然蕴含着数量不菲、以至于连公孙止都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灵气,或许当真是某种属性极寒的至宝也说不定,但这与他想象中的仙灵传承比起来,果然还是有些相差甚远了。
他也确实不认得这黑石是啥,但只凭那黑石上远远不如自家妖圣的奇异之像,也足够令他浅析一下这黑石的品阶了。
除了这块黑石之外,那地上摆放的有品阶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一副全由青铜与青金打造的棺材了。
由这两等材料打造的棺材虽然算得上珍贵,但却并非是什么稀罕物;三国大境内但凡是超过百年以上的大墓,基本都有着这玩意儿的存在。又或者说在过去的时代,这般铜金铸造的棺椁,甚至都算不上珍贵。
当然在过去的时代不珍贵,在现在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了。
这里铸造棺材所用到的青金与青铜这两种材料,并不是什么寻常的人间矿石;尤其是前者,最高品质的仙级青金,甚至能够达到铸造真正强大仙器的门槛,而后者所谓的青铜也是品阶不低的灵材。
而想要将这两种品阶境界不俗的炼制到一起,铸就出一副青之灵棺,动手的人至少有着闻道境宗师的修为才行。这并不是单纯的器物铸造,只有什么火焰的温度,压力足够之类是不能将这二者熔铸在一起的,这里面已经初步涉及到了道和法的概念。
所以即使是相对于过去那般宗师数量众多,甚至是神通与武圣高悬云端的年代,这般灵棺也不是寻常人能够用上的。因为其能够保持尸身不腐的特性,往往只流通于些许世家、王室的凡人之中。
因为每过一百八十年就会有一次三元会武,而会武之后就能够随行仙使“飞升”诸多海外仙地,所以实力只要是达到宗师以上的高手基本都用不上这玩意儿。宗师以上的境界,哪怕被天道以“三灾五劫”削了一刀,也足够他们活过两个时代,合三百六十年的时间,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去什么绝地乱闯,一般也就用不上棺材什么的东西。
而自封的强者们也不会选择在棺材里面自封,即使这玩意儿能够更加完美的保护好他们的肉身;当然这里面的原因有两点,一是躺棺材里多少有些不太吉利,保不齐就和真圆寂了没区别;武圣们和太古仙灵们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人家躺进去可能就只是沉睡,而他们躺进去那可就是真没了。
二则是进行自封的强者,最重要的一点是需要封锁住自己的所有气机,一般都是挑选灵气品质极强的超品或仙品灵石作为自封的外壳;也只有使用那样品质的灵石才能保证将自身的气机给锁住,以使自身进入某种完全静止态的方式来躲过出自天道大探查,也从而躲过削减寿元的“三灾五劫”。而青金与青铜打造的灵棺,它的效用就只是保持肉身不腐,气机这种东西在它里面是会漏气的。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颜色的缘故,公孙止并不觉得这块黑石之中可能有着武圣强者自封其中,即使是感知到了上面存在的奇异气息,也只是将其当做一块属性为冰的天材地宝而已。
通常武圣强者们用来自封的灵石,并不会过度倾向与某种特定的属性,自然也不会有着如此明显的颜色,要么是单纯透明的结晶状,要么就是纯白若幽冥浓雾的白石。
而且那种灵石的强度也不会太高,就像是卵生凡类的蛋壳,要是强度过高那么自封其中的强者就难以从中脱出了。而且那样武圣强者自封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防御遗世的大妖作乱,自然也就不可能给自己脱困的过程凭空加上几分难度。要知道能够引起他们的异动的大妖,那般实力但凡他们出世的速度慢了那么一步,就会再多死上无数的凡人。
没有意义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
因此不论从什么层面出发,强者自封用的灵石强度与硬度都不会太高的,甚至为了让后辈们能够及时唤醒他们,还会特意在封石里面加上令其脆化的法阵,以此来削弱灵石原本的强度,大多数封石仅需要后天境修为就能够破开。
秉承着稳重的心态,那怕公孙止单从颜色上就不觉得这石头是封印了武圣的封石,他也在刚才摸那黑石的时候,就简单的估算过了它的强度;那般硬度别说是什么天才的后天武者了,就算是他全力以赴都不一定能够将之给轻易破碎。
要知道如今的他是什么境界?那可是半步妖圣的境界!
换算成仙武道那就是渡劫武圣的境界,只要度过属于自己的武圣劫,就能够开始着手开辟自身妖域,是真正的大强者。武者辟域称武域,可以此域孕育属于自己的圣器;妖者辟域自然也就称妖域了,也能够以此孕育出位格上不输于圣器的妖器。
他这一身实力在三国地界,也就仅仅只是弱于已知的妖圣大能们了,对了还有那所谓的海外仙使。
但他毕竟没有真正的见过李扇几人的存在,更没有亲自与几人交过手,所以哪怕是知道就连妖圣们都无比忌惮那几位仙使的存在,他也未曾太过将几人放在眼里。
同境之内妖圣比武圣弱,只是因为有着天道压制的缘故;而他在羽化城中数年为了克服这一项弱点,长期以那仙灵之气洗涤强化自身,想要克制那股来自天道法则的压制,并修行了大量人法以充盈自身战力。
长此以往下来,倒是真的令他成功了几分,遇上同境的武者(先天安神之下),他甚至已经能够形成部分碾压的局面了。那样几次碾压的胜迹下来,已然令他有些飘飘然,甚至是忘了自己并没有和二等宗师境之上的武者交过手。
尤其是在吞噬了羽化众人,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后,他的内心就越发膨胀起来了。他切身体会过妖圣的恐怖,但那种恐惧是源自恐惧的,所以会更加的害怕妖圣们;但他并没有见过仙使的存在,所以那怕诸圣都在强调如今仙使的可怕,他也不会害怕那些没有见过的人。
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所以他不会害怕仙使,要不是诸圣畏首畏尾不许他去,要不是这里有着他成就妖圣的机缘,而且由不得他有半点耽误,他早就想要亲去和对方做过一场了,毕竟没有打过,他是绝对不认可对方要比自己强大的。
然而就是拥有着这样实力的他,竟然没有一下子摧毁那块黑石的能力,他自然就不会觉得那石头里面藏着什么绝世的武圣强者了。
这不符合那群自称仁义的武圣的规矩,更不符合个中潜藏的规则。
“公孙老贼!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尊还会为了那所谓仙门传承骗你不成?先不说那仙门传承对我等妖族全无作用,难道本尊在你的眼里,就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
水墨画风的青年男子眼神有些躲闪,可旋即眼珠子轻轻一转便做出了一副受害者般的表情,义愤填膺的向公孙止怒斥起来。
他心虚确是有的,只是没过几息便又理所应当了起来,仿佛因为公孙止这番质疑令他的妖品受到了折损似的。
而这一番突兀下来反倒是将公孙止弄得像是不占理的一方了,尤其是在他真的没有将底下的东西给公孙止都带出来这个事实真实存在的情况下,倒是令他的表演显得有那么几分的滑稽了。
画浪是另外一位妖圣的嫡系手下,恰巧那一脉妖族又与公孙一脉不是那么相合,但也算不上仇人的关系,更加贴近与相互竞争的关系。
要不是上面是命令他辅佐公孙止在此立阵,并维护大阵的安危,即便是有着大敌当前,他们或许也都会因为主从关系而先斗上一番,看看这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画浪能够与公孙止做交易,是建立在羽化门的传承对他并没有作用,同时公孙止会给他一份无法拒绝的“佣金”这两个前提之上的。而羽化密地之中出现了他想要、他也能要的东西,他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交给公孙止了。
赤蛟烛那玩意儿,对于现在的妖族来说可是好东西,里面有着稀少的龙裔血脉。
而龙妖可是诸妖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类,同时也是受到天道压制最浅的一类,其实力甚至足以和同境的武者硬碰硬;哪怕只是拥有少许龙脉之力,也足以拉近一部分与同境强者间的差距。
但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尤其是从赤蛟妖脉被彻底覆灭之后,海内龙族对于自身族裔的血脉之力,管的那可是一个比一个严。
妖圣们也因此很难妖化到血脉强大的龙裔,来增强自身势力的实力,甚至就连由寻常鳞甲血脉升华而来,血脉之力并不算强大的蛟龙脉,都很难被其妖化。
画浪要是能够将这一批赤蛟烛交给妖圣们,伟大妖圣们或许就能够借由这些许龙脉塑造出一条“真龙”血脉来,而以后便能从那条血脉里创造出源源不断的实力强横的龙妖族群了。
对于妖族而言这可是大功一件的事,说不定妖圣们一高兴就能够赐予他成圣之机了。
他本是一副沾染过宗师鲜血的画卷,经由妖圣点化成妖之后便是宗师境界。因为是先天成宗的缘故,他很难理解属于自身的道法究竟为何,长久时光下来也就只到了神通境界而已,那一身神通都还是妖圣嫌他妖微言轻赐下的。
要是再没有妖圣们的相助,他或许这辈子也就只能停留在神通顶峰了。
妖族提升境界确实没有瓶颈,但前提是他得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境界,以及属于自身的道则到底是个玩意儿才行。
如今有了能够得到成圣之机缘的机会,他自然不会与公孙止分享,甚至就连看见他收取这些赤蛟烛,为了保险他都抹去了对方关于这一点的记忆。
妖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为了私欲而违背所谓诺言也不过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自私自利,各怀鬼胎才是他们的常规操作。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看着做出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画浪,公孙止也是一脸的阴沉。这家伙必然有事瞒着自己,但对方这幅表情显然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他所幸也就不再问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当务之急是那已然成形的血海化妖之阵,他的成圣之机已经摆在眼前了;而那羽化门那尚且虚无缥缈的机缘,是可以先放一放,不用着急的。
些许阴沉且深邃的光芒,从公孙止的眼中流出。
他正思考着,该任何让眼前这个碍事且不讲信用的画妖,在消失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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