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无可报天。
天上雾蒙蒙的一片,黑暗似乎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许久;久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尘世不再,甚至连那枯寂的大地都生出了道道地缺。
一道透明的水晶棺椁从地缺中被翻了出来,它似乎已经在地下沉眠了许久。
这世间没有光辉存在,因此看不清这棺椁之中究竟是为何物。沉重的心跳声像是雷霆一般,自那棺椁中响起,一直传到了万里之外的地界。
惊得黑暗中本就惊惧异常的人们更甚一步,再也不敢入眠;而黑暗中原本的狩猎者们,则是向着更远的黑暗逃去,他们能够察觉那“沉眠的巨兽”,很快就要醒来。
并没有过去多久,一道靛紫色的威光,携带着足以撼动苍天的雷霆之力,以无比的威势将那遮蔽天日的黑云贯穿。恍惚间少许天光,借着这雷霆的威势,降临到这晦暗的人间;可是这光实在是太过微弱,并无法将这存续百千年的黑暗驱散。
又如同它来时一般短暂,不过眨眼时间便消失不见了。
那骇人雷霆开辟的通道,本就不过狭窄的一道罢了,很快就又被那漫天的乌云给填补的完全。
而那落下的雷霆则是直直的到了这棺椁之上,但令人诧异的是那足以撕裂空间的雷霆,并没伤它分毫,仅仅只是为这棺椁撇去了身上沾染的纤尘,令其露出完美的仪态。
经历过雷霆的洗礼,凝实如同液体的仙灵之气从棺椁之上流淌而出,像是没有极限一样就这样缓缓的流着,不过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在棺椁四周聚其一抹不浅的仙泉。
庞大的仙灵之力充斥其中,引起的仙气潮汐本可令日月换新,只可惜的是那天已然被黑云笼罩。
可即便是这样,这仙泉中的力量,也足以令一位幸运的凡人得道升仙;当然要是不那么幸运,也不过就是早些投胎罢了。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既然想要通过不劳而获的方式获得实力,那自然也得有着接受失败的心情才行。
不知过了许久,那仙泉先是成了一片仙湖,覆盖了方圆百里;紧接着又最终化成了一望无际的仙海,仙液弥漫,直将万万里疆域纳入其中,所幸这区域之中并无生灵存活,也省了些许杀颞。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那棺椁才不继续往外涌出灵液了,而是封闭了一切。对于仙境的存在而言,即便是最为原始的黑暗也无法剥夺他们的视线,所以旁白能看清这棺椁的姿态是很正常的事情。
琉璃般的异象从那棺椁之上显现,竟是如此的美丽与心醉。
在这黑暗的衬托之下,它没有血色那般的妖艳,而是显得有几分未知的神圣。
响应着棺椁的异象,下方的仙海在顷刻间沸腾了起来,化作覆海的蛟龙又向着棺椁的表面冲击而去。
如此反复了不知究竟多少次,才将那厚重的棺盖推开了一线。而棺椁之中的心跳声越来越重了,就像是拿着大件的乐器在耳边演奏似的,甚至有些许耳鸣。
突然那心跳声消失了,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沉闷的巨响,那棺椁的盖子一下子飞了起来,向天上飞了不知道多高,最后也还是掉落进了这棺下的仙海之中,激起一阵璀璨的浪花。
一截白皙的小腿率先从棺椁中探了出来,显然那棺盖是被棺中人给一脚踹飞的。
禁接着豆蔻年华的少女,从水晶的棺椁中坐直了身子;即便这世间暗淡无光,也无法隐藏她的完美。就像是一颗美丽的夜明珠,她便是这黑暗中的光。
自漫长沉睡中醒来的人,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需要少许的时间去熟悉,而不是什么说清醒就一下子清醒了。
少女的眼中流出迷惘的情绪,这世间的一切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即便她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却还是下意识的记得似乎在她沉睡之前,这世间的一切都并非如今这幅绝望的模样。
“我是谁?”
不再注视着绝望的世界,少女自言自语起来,就像是有两个不同的意识在她脑子说话似的。
“你是,荷”
“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曾经死去,却被他逆道,于此时复苏····”
“他是谁?”
“他不在乎,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
“那我需要做什么?”
“照你内心希望的模样活下去就好····”
意义不明的对话,但对棺中的少女荷而言,这就足够了。只是照着内心希望活下去什么的,可真是说的轻巧啊,做起来究竟有多难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内心的希望?那就让这天变得亮一些吧。”
一双玉足轻踩虚空,向天山的阴云走去,每走出一步那天上的云就散去几分,或许是感受她的强大,正手足无措的颤抖吧。
襄着流云彩饰的仙裙在少女的身上浮现,遮蔽了那不应被人亵渎的春光,流苏般的匹练拖拽在她的裙摆,时而散落时而聚拢,多出几分不似凡人的贵气。
一只秀手五指并拢化作手刀,朝那天山阴云聚散之地用力扇去;自她掌中生出的汹涌飓风,直将那阴云震的七零八落。
预想之中的拨云见日并没有出现,少女这掀起汹涌飓风的一掌,不过只是将那底层的阴云给震散了而已。她并不是那先前的雷霆,还远远做不到将这云给贯穿的地步。
“果然,不行吗。”
言语间有些落寞,又有些理应如此的意味。
少女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因此并不吃惊自己无法贯穿那盖天的阴云。只是短暂的调整心情,便将视线看向了另外一边,那边有着令她厌恶的气息。
那种源自本源的厌恶,让她一刻也不想多等,只想要尽快将那使她厌恶的根源斩草除根,毁个一干二净。
右手丢出一只圆环,将她原本栖身的棺椁收起,连带着棺下仙海也一并收了大半,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半径千米的小湖泊。
等到天上阴云散尽之时,新的生命或许会从这小湖中走出。
少女往南走上了三万万里,那股厌恶之感也越发强烈了。黑暗之中布满了危险,凡人行走其中不消一时三刻,便会化作黑暗生物的盘中餐。但是对于少女而言就没有这般的危险了,那些黑暗的生物只会绕着她走。
但是生物的趋利避害性,就注定了黑暗生物不会主观的出现在她前行的道路之上。
“看见了。”
少女荷眼前这座近万米的小山头,从半山腰处开始便整个都被掏空了,一个巨大的“茧”被强行嵌进了这座山里。腐朽的尸体肉块,零星的断壁残垣,尽数化作了这枚“茧”的养料,为它的成长添砖加瓦。
一个个原本活跃的生命被丢了进去,化作残肢断臂、枯骨尸骸;而一种长相极为丑陋的缝合怪,则是源源不断的从那“茧”中走了出来,无法从它们的形体上看出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能从习性上将它们叫做虫子。
眼前这一幕幕令人作呕,所幸少女荷也没有将这一切再看下去的性质,只是冷冷的望着这嵌在半山腰的“茧”,无形的杀意已经从她身上涌了出来。
她是无法击退那天上的阴云,但想要摧毁这巨大的“茧”,她还是能做到的。
玉手轻握,万千灵气在她掌间凝聚化出一柄风剑,意随风起向那“茧”斩去。只此一刻,天地间仿佛奏起了一曲宏伟的赞歌,赞颂这蕴藏无量剑意的一击。
“剑歌·长虹起!”
这一剑落下,连空间也被扭曲了,这山与山里的“茧”就像是玻璃一般,先是裂开一阵纹路,最后再碎成一地残渣。原本还算是旺盛的生命力,也在顷刻间消失,彻底的失了性命。
一道浅却深的痕迹,在少女的手腕出现,像是什么印记一般。
随着这山中巨茧的消失,少女心中那股厌恶感也在顷刻间散去了大半,多了一些没有来的满足感。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啥的,似乎就连天上的阴云也散去了不少。
等等!它好像真的散去了一些!
“什么嘛,结果又是这样,这不就是作弊吗?”
“不过啊,真期望黑暗消失的那一天啊,那样我就能看清这个世界了吧?”
少女荷隐入了黑暗之中,若这便是自己的宿命,那便听从他的话语,按着自己内心希望开心的活下去吧!
“茧”的存在对于少女荷而言,并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本能的感知会引领她前行的道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少女独自一人走过了许多地方,也斩灭了不少的巨茧,天山的阴云也开始渐渐散去了。
心中有着目标的少女,并不觉得这段旅途孤独,与心中饱含的希望相比,孤独一下子就显得无不足道了起来。
终于她在这世上最后一座高山处,发现了最后的一枚“茧”,与先前的那些都不同,这一枚“茧”已经达到了孵化的临界点,并不再那么容易被她破坏了。
看着填满手臂的痕迹,少女只是稍作叹息,便又朝着那“茧”斩了过去。
她确实是成功,可是她也已经精疲力尽了;只是无力的躺在山巅,看着山下倒塌的景象,满是痕迹的手臂有些若隐若现了。
不过对她而言还算好的是,天上的阴云已经彻底散开了,第一缕温暖阳光照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脸上,接着无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少女终于能够看清这个世界了,只是这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美好,有的只是一地残渣罢了。
“你好,世界!”
“然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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