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南边的山上开了一道天幕大门,从里面走出来许多气息强大的武者,而且······”
报信的士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话来,他的内杉已被冷汗浸的湿润。
“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白袍的女将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最为厌恶这种半天说不清话的行为,这要是搁战场上,还这样搞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得多死上多少人?要知道她麾下能用的人本就不多,论起忠心又得少掉十之一二。
“而且他们杀散了近日来骚扰我们的妖兽潮。”
听到这里女将的心思便有了几丝放松,那兽潮被迫倒也是件好事。这些日子那山脉里的妖兽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春,还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发了疯似的冲击城墙。虽然冲城的妖兽不强,但连番下来城内守军也是损兵折将,伤亡极大。
原本驻守通州的百万守军被她在此集结大半,约莫七八十万的样子,剩下的二三十万驻军还是要守城的嘛。加上她麾下的先天军,正好也就一百万的样子。而且这百万驻军皆有修为傍身,虽然不强,但好歹也是有的,对抗那些冲关的弱小妖兽还是够了。
可即便是这样有着百万之众的武者军队,在妖兽如同狂潮般的冲击下,也已经去了大半。军队中的先天武者也陨落了不少,要不是有那群驱逐之人填补,高层战力说不定还会出现断层。
不过虽然很危急,但也在众将的努力下,将关卡守了下来,维持到了一种平衡。而女将也书信回京求援,粮草与援军都在来的路上。
按理来说按照接下来的趋势,女将只要专心守好关隘等待援军就好。但对面的妖兽并不准备给她闲下来的意思,更多更大更强的冲击接踵而至,甚至险些几次城墙失守。
女将的心思也一刻不敢放松,她的目光看得更远更加深邃。当前冲关的妖兽大多不过后天境界的小兽罢了,但它们的数量确实是多的有些离谱了,而先天妖兽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她知道,大的还在后面,数不尽的强盛气息从那山脉之中传来,令她感到憷目惊心。要知道她的真实境界可不是什么露给外人看得先天育体之境,她真正的实力距离神通之境不过半步之遥罢了。
一直隐藏,只是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从而成为那些妖邪的眼中钉罢了。
而即使她是这样的境界,都会潜意识觉得那山脉中存在大恐怖,可想而知那里面的妖兽会有多强。她甚至都有种错觉,那里面的存在或许都不会比她那已经陨落的便宜师傅要弱。
要知道她的师傅那是什么人?可是一代圣者,就算是刚成圣没多久就被一群妖圣联手解决了,那也是一尊武圣啊!就算没有名气,实力也不可能弱到哪里去的。
山脉中有着圣者境界的妖兽,或者说至少神通极境的大妖兽,那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她绝对是挡不住的。甚至都有了想要撤退的想法,武者是需要一无往前的战意没错,但那并不意味他们一定要去挑战实力远胜于自己,以至于根本没有胜算的存在,那无疑是愚蠢的。
但她的身后还有这数之不尽的人,沧浪之国的黎明百姓,所以她不能退,就算是死在这里她都不会后退一步。
三国如此之地,她绝不相信只有她一个宗师境界的存在,肯定还有很多才对,即便她从没见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如果那只大妖兽想要席卷三国十州地,她就算是拼上命都得让那大妖兽留下点什么。
这样等那些隐世的宗师走出的时候,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全盛期的准圣妖兽了,难度也会大大降低。
不用置疑,继承了一位陨圣遗产的她,绝对能够威胁到一位准圣,真圣那就不行了。
而现在有从南山走出的强者清扫妖兽,于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但从这报信的士兵支支吾吾的情况来看,决计不会如此简单。要知道自从她发现那强大的妖兽气息之后,便再不敢将自己得到视线投射过去,生怕会怕被发现,从而促使更大规模的妖兽潮前来冲关,所以她现在对那边的情况一概不清,全靠手下的查探。
“但那些外来者消灭妖兽后,便叫嚣着敞开城门放他们入关,守门的何将军与他们言说没有您的命令不能放他们进来,需要先行禀报,才能放他们进来······”
兵士急促的诉说事情的详细经过,听得女将连连点头。守城的何屈做的没错,特殊时期不可能随意放人进来,毕竟没人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妖族。毕竟以妖族和妖兽的关系,杀一些弱小的妖兽做做样子,他们可是一点儿也不会心疼,反而会兴奋也说不定。
当初那帮子流放者,和关外的难民都是经过特殊测试才放进来的,期间还隔离了几天来观察他们有没有被妖族蛊惑。
然而下一句,便听得她怒由胸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只皎洁的玉手直将身旁的檀木桌拍得粉碎。
“他们不由分说,直接灭杀了何将军,还让,还让大人您······”
士兵不敢再说下去,虽说自家这位将军向来爱兵爱民皆如亲子,却也怎么都容不得如此诋毁。
“来了。”
不待士兵支吾,女将只感到一名强大的存在向着她的方位疾驰飞来,那随之而来的强大威压足以将任何先天境界武者压垮。
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猛然响起,传遍整座关隘。
“听说你就是这关的首领?你们实力太弱,不如把位置交出来,劳资保管你吃好喝好。”
匪气十足的武者仰天大笑,眼里充斥着傲慢与对关中众人的不屑。一口黄牙像是生满了虫,按说武者体质本该白玉无瑕,可这人一身问道气息却这番姿态,你要说他是个好人,怕也是无人会信。
这是北域的大寇,但为人机紧的很,知道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不能干,因此纵横(流窜)北域数十年也没有大宗门出手制裁他。最多也就是定期安排弟子,打打他麾下不听话的土匪,当做历练。有天资绝顶实力强劲的,也会选择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一遍。
毕竟没有面皮的土匪,欺软怕硬的,如今到了这没有宗师的三国十州地,一下子胆子就放开了,将自身丑恶的天性彻底表现了出来。
在听说到此地最强也就一个育体境界的守将之后,立马就选择前来夺权。毕竟他可是宗师境界的大武者,在这连安神境界都没有的莽荒地界,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而且本身五大宗在降临之后也会选择就地夺取权力,让自己在那一两天后的大帝传承中多一分把握。他们毕竟是外来者,对这边的情况还不是太过了解,自然是需要领路人的。
一想到五大宗也会这么做,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只不过他的做法太过于直接与暴力了。而且他还是趁着宗门修士打扫禁忌岭战场的时候,提前降临的投机者,自然会更加急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多分一杯羹。
他手下的人已经散到关中,烧杀抢掠去了。
北域宗门的势力可不知道他到这里做了什么,他们正忙着打扫战场,巩固天幕大门准备迎接大部队的降临呢。
“哟,还是貌美如花的小妞。爷可是老怜香惜玉了,要是把爷伺候的好了,说不定还能指点你修行呢。”
丝毫不在意女将黑成煤炭般的脸色,只看了她身上不过育体之境的波动,大寇便淫·秽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看了直令人恶心。
“我不管你是谁,更不管你们是不是杀灭了冲关的妖兽。我直说一句,要是今日不杀你,我张轻吕誓不为人!”
白袍的女将怒意尽显,身后战袍飞尽,脚踩虚空踏步而上。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强上一分,刺骨的杀意从她眼中迸射而出,势要将那天上的匪寇剥皮抽筋,碎骨裂魂。
修行至今,她从未有过如此想要杀人的一刻。
城中的惨叫、喧闹有些刺耳。她守护了十年的城池,只在今日近乎毁于一旦。
妖兽没做到的事,这人做到了;京中那群昏臣反贼没有做到的事,这人做到了。
待到白袍女将来到大寇身前,她一身气息宛若日月星辰,同天生辉;近乎极致的神通之意,缠绕在她身侧,犹若天之神女亲临一般。而天的神女降临与世,除了毁灭便只能奖赏世人了,但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决计不可能是后者了。
积攒了数十年的怒气与战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开来,直接撞向了那北域的大寇,令他神识一片混沌,滞留虚空。
不是说好这地方没有宗师的吗?那这女人算什么?就是五宗至强天骄,怕也比不上她分毫?就是中域也不可能啊!
终究惧意胜过了悔意,他只能原地罚站似的,引颈受戮。
“不周·断天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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