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佬?”
应着那无边的黑暗,陈年尝试性的呼唤了一下。
但令青年失望的事情是,不管他摆出怎样的一副姿势,那黑暗中都不曾传来他所渴望的声音。花了整整0.01秒的时间,仍然被捆仙绳束缚力量的陈年,才逐渐认清现在的状况,他大概是与三岁扇走散了。
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与自家大腿走散的同时,自身的力量还被捆仙绳最大程度上的抑制着,这不可是什么危不危险的问题,一个不好他甚至可能直接交代在这儿。
【但,也不应该啊。】
似乎为了符合自己的人设,陈年暗暗在心里分析起了现状。
说实话,他对这个鬼屋的了解不多,唯一知道清晰的设定是这里镇压着某个强者的残魂,一旦打破此地的封印,那个残魂强者便会复苏;那个强者在三岁扇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必然是一个大麻烦。
三岁扇或许知道的更多,但对方因为走得太赶的缘故,并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但也有可能他知道也不会比自己要多,只是出于对自身实力的信任,才能够勇往无前。
再者说来,费心去考究虚幻世界内的设定,很大程度上可能做的是无用功。
因为它的一切本质都是虚的、假的,这也就意味着在虚幻世界之中,设定这种东西也就是动态的,并不从一而终,可以半道进行修改,或者说进行一个书的吃。
虽然三岁扇在刚进入此地时曾言,这古楼与他们一样,曾经真实存在过,所以具备着真的属性;但当时三岁扇说话时带着些些意味深长,陈年只要不傻就能知道那是“曾经”,虽然现在仍然保留着真的属性,但总量必然是极少的。
于是在知道一定消息的前提下,对于陈年而言也已经够用了,他只要假定其中的某一部分为真,然后通过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方式去逐一证伪,直至得到真实的答案就好了。
但上面这几点对于情报的认知,又是建立在他未与三岁扇走散这个大前提下的;早知道这虚幻的现实,会给他这样残酷的当头一棒,他说什么都得再和三岁扇促膝长谈一阵,直至将他所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嫖出来才肯罢休。
有和没有那完全是两码子事,证伪的前提是他先得有一个可以用来证明的证题才行;要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将已有的信息证过真伪之后,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弄到其他的消息。
他跟在三岁扇的身后,跳入了那个被暴力开发出来的坑洞;虽然从表现上来看,他是在三岁扇说完后又晕了一会儿,才跟上去的,但两人实际进洞的时间差前后绝不会超过0.001秒,这比他反应当前处境所用的时间还要少,而且只会再更少。
假使这栋诡楼,或者这一层的诡物拥有着关于空间的能力,陈年也不觉得对方拥有着在三岁扇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辣么大一个男人给薅走。毕竟已经跟着进来,自己怎么也代表了三岁扇的脸面,就算三岁扇贪玩了一些,但怎么得也不会弃自己而不顾。
而在他的认知当中,三岁扇的硬实力绝对是要超过这栋古楼已经展现出的部分;属于是如果三岁扇稍微不耐烦一点,就能够直接全部推平的那种。
但现在自己确实是与三岁扇失联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栋古楼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再结合上它沉沦虚幻世界无数世间的情况来看,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甚至藏在深处的那个家伙就是故意示他们以弱,暗地里准备着在什么地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可能更糟!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少胡思乱想了,小菜鸡。”
似乎是察觉了陈年脑子里面天马行空的发散性思维,捆在他身上的捆仙绳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照着他那足以比拟安产型的屁股,就是那么狠狠的一鞭子,霎时间微亮的火光就像四周散去,要不是他手速极快,那火就险些将他那一身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系统宝衣,给直接烧却。
“大哥!您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我这身······”
陈年揉捻着着火的屁股,他很想一次性将话说完,但看着捆仙绳那逐渐靠近自己,并变化成了小皮鞭的一角,他果断选择了闭嘴。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对啊,自己的身上好像还有着佬的仙器灵宝来着,说不定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糟糕,起码自己的安全应该是有了些许保障。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主公故意为之,想要探探背地里那家伙的能力。”
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捆仙绳灵束仙低骂到。
站在它的立场,它确实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带上这样一个累赘来趟这样浑水。穿越者?诸王众尊缔造的箱庭囚笼之中,有不少比他实力更强,态度更恶劣的蛀虫,就是单论聪明他也排不上号。道种的底蕴?外面还有个道果降身呢。
到时候要是真死在这里,损失的还是主公的力量。
毕竟重塑一具神通境的道体、宝体,外加给他从时间长河拉回来,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它是真的没有想到,陈年能够弱到这种程度,那只能对凡人起作用的虚之空间挪移术,居然真的能将他给拉走。哦,你说是我给他力量全禁了,只剩了点感知的能力啊,那没事了。
“所以,佬他,探到了吗?”
感觉束仙的语气稍微温柔了些,陈年才顺着它的话询问起来。
陈年身处房间的尽头,一阵晦暗的淡光闪烁,多出一道漆黑的腐朽木门,门上贴着一个倒着“福”字,字上染着几分诡异的颜色,不由分说的使人厌恶。
“烦死了!自己去看!”
束仙莫名的发了脾气,企图将陈年的视线转移到不远处出现的木门上。
见到陈年迟迟不动,甚至还有了用鞭子丑的意图;陈年倒并不是怕了束仙,只是这家伙抽人确实是个顶个的痛,他是不得已才屈从与束仙的淫威之下。
当然这并非是怂,只是十分普通的从心罢了。
“去就去,凶什么凶嘛,真的是。”
陈年嘴里嘟囔着向黑门靠近,即使是合理的控诉都不敢将声音放大,确实是过于卑微了些。
这门与之前尽不相同,陈年仅仅是向其靠近,就感觉到了一种近乎超越死亡的腐朽气息在向他袭来,但却莫名的没有让他感到危险。甚至还没等他伸手去推那门,那门就因为他靠近带起的微风,像是风中的残烛一般散去了大半。
嗯,物理意义上的散去大半,整个门从上到下裂出好几个裂隙,而那每一个裂隙都足够他将自己的脑袋给探出去。当然,他才不会傻到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去呢,万一要是背后有什么黑手,那他不就成雄鸡国王了?
他选择按部就班的去推门,这样起码就能够给身前流出更大的空间了。
取下门上锈迹斑斑的金锁,陈年走了进去,而这门内却是别有洞天,陈年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那是?”
稍有些凝重的陈年,向某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
素色的白绫悬过房梁,就像是少女的双脚,轻轻垂落到三岁扇的双肩,伴着未知来处的幽风缓缓飘动。
倘若此时身处此地的是一个凡人,那他决计无法透过那夹缝间的幽光来看清白绫,甚至都无法觉察到这股妖诡邪风的存在;当然即便是三岁扇也并没有觉察到那在自己身边游荡,甚至想要向自己身上缠来的白绫,他的CPU正处于告诉运转的状态,暂时没有闲心来管这种小事。
在主体的感知中,画卷上的虚时气息正在飞速衰落着,要不了多久隐于其中的妖诡就会现身,他得趁着那玩意儿完全消失之前才多推一下才行。
这一刻的三岁扇,就像是在做限时任务的肝帝,两个强力的CPU都飞快的运作了起来。
同一时刻,三岁扇手里的画卷迎来了最后的变化,画中的美人化作一具枯骨,凤冠落地为那飘摇的黄沙所淹没;似乎是在诉说着看世间多少红粉佳人,终究不过是冢中枯骨,以至于为时间的沙粒所掩埋。
这一副画卷从到三岁扇的手里,发生了整整三次变化,像是在诉说某人的一生。
画中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着,独独不变的是那一身赤红的新衣,顶多只是稍有脏乱,却没有如同头上凤冠一般有多少损伤。就连CPU被大量占用,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的主体扇,都不免得开始思考,这凝域期的女子身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拥有如此庞大的执念。
他不只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他只是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感到好奇罢。
【你想知道吗?你真的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将那段白绫戴上吧。】
幽幽的声音在三岁扇的耳边响起,仿佛魔鬼的低语,吹得三岁扇耳角生冷。
赤红迷雾不知何时将房间填满,昏暗的骨感黑影紧接着出现在他身后,匍匐他的耳边说起近乎蛊惑的话语。
而先前那条素色的白绫,则是来到了他的身前,并缓缓向他脖颈飘去。
下一刻
“大姐,说归说,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而且,你这胸口可真的是硌的慌。”
关闭飞行模式的三岁扇,反手就将那红雾的东西给按地上了。
没有任何作为鬼的尊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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