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露西炭。”蓝发的青年吐槽道:“虽然您的真实身份不需要过多怀疑也知道绝对不简单,不过我一直以为无论如何都是还算正经的身份来着,难不成是依靠信徒奉养某教会大祭司吗?凭您这种洗脑能力想要成立个教团应该不成问题——”
“像做着餐饮这种俗气行业的才不可能是什么女神祭司——”
风卷残云把盘子中的糖球全部吃掉、甚至开始舔起盘子中残留着的砂糖和蜂蜜的娜娜乌尔无奈地叹气道——
“我倒是宁愿露西小姐是安布里泽特的祭司、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品尝白月先生的餐点啦。”
“你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铁匠大笑着道。
“不、我只是把烦恼藏在心里而已。”娜娜乌尔把盘子中最后一粒砂糖吮入口中:“但如果二位是安布里泽特圣职者,那我就连这份藏在心中的烦恼都可以被吹散了,每天能少祷告一小时呢。”
“那我们可就烦恼了。”首饰工匠轻声:“毕竟安布里泽特的圣职者是绝对不可能站在这里卖我们这群异教徒食物的——但我现在已经离不开【Moon Phase】的美味了,感觉活着就是为了一个星期三五次登店造访。”
“那倒是也不见得、本座倒是认为无论是什么集团都会有异端者存在、更会有裂缝——哪怕是从小就灌输虔诚思想、也不是所有人脑袋都那么麻木。”
“听您这话中有话的意思,难不成您还真是出身于安布里泽特却和他们一族的女神划清界限了吗?”
“不。无论是哪一族的神、还不配让我亲自划清界限呢。”露西耸耸肩:“我和祭司女神这种玩意八字不合、教团教徒什么更是敬谢不敏——虽然在很多年前确实有打着本座的旗号组成组织、联合起来对无关人颐指气使,然而那些家伙却都被我先灭掉了。”
“听起来像是很卖座的题材啊。”吟游诗人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心动——
女仆哂笑:“我成为你歌谣中的故事,你不怕玷污了你纯洁的灵魂么。”
“不如说如果能够用格外出类拔萃的异端者的故事赚来的钱算是为数不多不设上限的合理来源。”娜娜乌尔把盘子举起来、骨瓷的盘子能够透出光来——
然而再怎么盯着看、盘子上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这回是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娜娜乌尔把那唯一一枚金币弹给了纯白的青年:“圣沙波尔鲸的奶酪、饼干、烤饼,什么都行,要近日店内最便宜的便携食物、再麻烦您按照我的食量打包7天份。”
纯白的青年接过凌空飞来的金币:“了解、不过需要您携带7天份食物来为他唱福音诗的那位已经离开了喔,这样您也还是想要继续点餐吗?”
“离开……?”娜娜乌尔朝方才青年坐过的位置瞥了一眼。
果然刚才还有谁坐着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什么时候?我完全没有察觉到——”
“大概是在您舔盘子的时候吧?”
“真糟——”娜娜乌尔咬了咬牙齿:“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天谴了呢。”
她向老板勾了勾手指、白月将硬币丢还给他,她一把攥在了掌心中,拿起竖琴朝店外追去——
“等一等!不准走!既然我向您承诺了、就算您跑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要给您唱完福音诗!”
话语在半途就转变为了伴着竖琴的歌声——
店内的客人都自觉戴上了已经摘下去的耳塞。
大约5分钟之后,估算着她已经走远,才把耳塞摘下——
“她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白月敲了敲躲在自己脚下柜台中蓝发青年的肩。
蓝发青年缓缓地站起身来、用手按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小命不保了。”
“也就是唱个歌而已、没必要说的这么夸张吧。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们这些家伙的过激反应。”
一只蜥蜴人咔吃咔吃啃着手中的脆饼道——
“有本事你下次不戴耳塞再说这话!”
“为什么?”蜥蜴人转动着掌心的耳塞:“这可是吾辈花钱买的、不戴也太可惜了。”
蜥蜴人饮了一大口碧绿的酒,将嘴巴中的蛋白脆饼冲下去、用长长的舌头把嘴唇上碎渣干净。
“再说了、吾辈是蜥蜴人,又不是人类,理解不了人类的品味不也很正常吗?但你们这些家伙彼此之间是同类、竟然还会被同类奇怪的叫声吓到就很奇怪了——至少吾辈的同族、即使是显而易见的身陷险境的求救声,明知道闻声而去是送死,吾辈们一族也不会有任何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逃避的……”
“如果真的是同族、或许区区七日的折磨我会考虑一下。问题在于她和在下并非是同族,在下也不是人类——为她冒险也只是在做为了异族死而后已这种没意义的事——”
“是吗、可是如果吾辈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有一半人类的血统不是吗?吾辈刚才的不畏惧死亡的援护、可是包括了吾辈一族和其他种族通婚的产物喔——只要能发出吾辈一族通用的召唤咒文,天涯海角吾辈们也都会一往无前去守护的。”
“但我还有一半不是人类啊、再说人类也好人鱼也罢,并没有你们通用的咒文,再说你刚才不也是以守护为前提吗?可是事实上如果刚才我不躲起来的话、就是类同族之间单方面地虐待,是毫无意义地牺牲——如果是你们碰到了同族相残同时召唤的事、大概也不会帮助任何一边而是优先拉架吧?”
“很遗憾呢。”蜥蜴人在把脆饼吃完之后,剥开一边小篮子中烤得香香脆脆的白果:“至少吾辈活了这么久,还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同族自相残杀的事态呢。大概是同族争斗的基因并没有刻在我们的血脉中、吾辈们也没有那种概念吧——
说起来、邪恶和争斗这玩意不是本来就是血脉和后天灌输的双重作用吗?至少以我们一族的系统来说,暂时是绝对不会出现同族相残的悲剧呢。”
“如果一出生就被强行缔结契约也算是能够拿出来吹嘘的事情的话——”蓝发的青年抚摸着眼角的疤、从环形的明厨操作台的出口踏出来,以棒读的口吻微笑道:“那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嘁。”蜥蜴人一次性抓了一把白果在掌心中轻轻一捏,破裂的皮从青绿色的掌心中掉在一边装垃圾的小盒子中:“是啊、吾辈们只不过是一出生就被强行缔结‘同生共死’的契约、比不得你们人鱼一族的‘独活’契约。如果要是羡慕,果然还是你们更值得羡慕吧?”
“……”蓝发青年蹙眉:“非要说这个吗?”
“不是你先挑衅的吗?”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彼此的眼瞳之间却似乎有着无形的闪电交汇、释放出了一种常人难以涉足的危险气息。
“停、到此为止。”
白月的手中握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整挂的手切,像是旗帜一样横在两个人中间。
“【月相】内禁止客人争斗、除非客人们能打得过我和露西,否则吵架就先出去——还要罚款10枚通用金币。”
“10枚金币罚款是吧?”蓝发脸颊上带着疤痕的青年把30枚金币放在柜子上:“没问题、顺便再加上刚才你帮我躲那位吟游诗人的酬劳——”
青年的手离开了柜台上的金币、“啪”地抬起手指,在还有一点点就触碰到面条但却还相隔着一小段距离、透过缝隙恰好能看到他的指尖的位置:“我们的确有你所说的‘独活’结印不错,但那和你们出生之后利用术法刻印在身上不同,人鱼是没有任何外力、一出生就带着那刻印了——比起契约还不如说是诅咒。然而我们一族却一直都在寻求破解之法、比如说像我,还有被毁掉的兰佩尔家族就分别在人鱼之血中注入了不同的血脉,尽管我们一族成功而兰佩尔家族以失败而告终、但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都在努力着——
可是你们的契约分明就是你们想要放弃随时就可以舍弃之物、你们却还是一直被束缚着。所以你们和我们的结印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我们是不得不打破的悲愿宿命、你们却只是愚昧的残渣证明呢。”
“哈?”
蜥蜴人一直在忍耐着、此刻却有些忍受不了,皮肤从青绿色变成了紫红,冷笑道:“是吗、然后你们打破悲愿的方式就是内部分崩离析、各种被灭族,仅剩下一点不纯的血脉在这里自不量力地蹦哒,甚至对比你们繁盛得多的种族也露出嚣张跋扈的态度么?”
蜥蜴人锋利的钩从爪子中探出来:“很好、既然你如此地不识趣、连顿饭也不能安安静静地吃,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就让你这家伙见识一下你这落单的杂碎,与你口中愚昧残渣孰强孰弱!”
他也朝着柜台丢出了30枚金币、仰起脖子正要发出叫声,露西打了个响指、火焰燎烤着木杆上的面,烤成了金黄的卷状,白月甩了甩木杆、口中低吟了一段咒文,蜥蜴人嘴巴和蓝发脸上带着疤痕的青年都不自觉张开了嘴巴,悬在杆子上的烤脆的面均等落入了两边的口中,腮帮被塞得满满的,发不出声音来。
“您们二位孰强孰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和您们二位相比的话,我和露西比较强。”
白月将被打磨得干干净净的带着果香味的木杆收起来、横置在一边浸满花瓣的酒水上方悬空的架子上,盖上盖子。
“如果您们双方谁也不服气、认为弱者就没有说话的权利,那么在这【月相】中,没有我和露西的允许,你们是谁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呢——”白月侧了侧头、云淡风轻:“不过我们是开门迎客、基本不会对客人的行为说三道四——但如果闹得太过分了,影响到其他客人的用餐体验、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一日内第一次罚款、第二次是警告、第三次即使是我恐怕也要采取极端手段了——如果第四次——”
白月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温柔和冰冷的界限暧昧的笑容:“以在下看来、二位的战斗力力应该无法达到能一日之内在店内吵扰四次的水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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