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指,我的敌人吧?的确——他们总是在到处打探我的行踪。这一点还真是奇怪呢、虽然我自认为战斗力还不错,可是如果要是离开了圣剑的话,我的战斗力想来是不如瓦尔特队长的。
其实我刚开始加入圣骑士团的时候、还有点不甘心——总想着是不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拖累——
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啊、其实那只是我想多了而已。其实没什么人因为我的身份针对我,是如果没有圣剑和盔甲的状况下我确实胜不过瓦尔特团长。
纵然有着武器装备的加护能更胜一筹——可是、这种微妙的优势和不存在的区别也并不是很大,若是中途我的武器被谁偷走了,我的战斗力被削弱了——让我当团长的话可能会带来灾祸。
而瓦尔特队长佩戴我的武器、也能发挥比我更强的战斗力——
那么、若我当上团长就不应该叫做泽莫菲丝团长,而应该叫做黄金甲、黄金剑团长了。”
“您还蛮幽默的嘛。”娜娜乌尔拉扯着嘴角:“可是、如果我听来的消息没有什么错误的话,瓦尔特团长的武器并不是像您这样的大剑,而是更加轻薄却凶残的什么东西——
那么、如果只有在您的身上才能发挥作用的武器,认定为是您的实力强也没关系嘛,总不能说瓦尔特是赤手空拳在战斗吧。如果你们两个互换武器的话,你也不一定输,不是么?”
“不、瓦尔特通常情况下,确实是赤手空拳,虽然他随身携带着武器,好像平素也有武器的样子——但是、那只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啊、对了,尽管你是【吟游诗人】,也不要把这情报拿出去卖钱哦——”
“我看你好像倒是很希望我把这情报拿出去卖钱的样子。”
娜娜乌尔准确捕捉到了她表情中的一丝狡黠——
“啊、发现了么?其实是这样的——越是不允许做的事情,越是会有人去做,如果我禁止你把情报透露出去,也许明天大街小巷就全都是这样的情报了,我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该不会是、你想要用这种方式把团长拉下来?”娜娜乌尔目光转动:“我倒是不会因为这件事看不起你、可你这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应该说让人意外呢、还是说反而无端增添了亲近感呢——”
“怎么可能。我知道,把这情报透露出去,瓦尔特团长就算是被人当成眼中钉,也是绝对不会输掉的——”
“那么、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散播?难道是希望增加无端挑衅的人数,进而以更干脆的手段绞杀隐藏的敌人吗?”
“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在其中吧。”
“那么——”娜娜乌尔耸耸肩:“您那有些腹黑的一面不是完全没变么?”
“毕竟我也是副团长——虽不是什么主心骨角色,肯定也不是一般传言中的良善圣洁,总是堂堂正正的。
和纯粹的恶劣者去讲究骑士道的话、其实只是会让更多人平白无故受伤而已——如果我真的有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不应该时时刻刻对每个人都充满感情。人的心就那么狭窄、想要顾及到方方面面就是什么都照顾不到——”
“……”
娜娜乌尔倒是从来也没有怎么打听过泽莫菲丝父亲的情报、不过根据她的揣测,她现在的这种个性以及她的坚持,大概是受到了她父亲的影响。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源于直觉——
“不过、其实我更大的目的是因为想让大家把目光从我的身上转开啦。有着比我的实力只强不弱的人,结果无论是敌方还是我们的战友,都只拜服着我,瓦尔特队长不在意,但我代入他的角色果然还是很不开心——
女王殿下也经常会把本来应该授予瓦尔特团长的勋章优先授予我呢——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女王殿下会做这种事,难道说这是一种激励手段么?还是说——忠诚心测试呢?然而瓦尔特团长已经够忠诚了,没必要非接受这种不合理的测试不可——至少我一直都是这种想法,然而我的身份特殊,总觉得如果要是随便就给女王殿下提意见的话,会相当冒犯——
若是能让声音从其他部分传入到女王耳中,也许瓦尔特团长就能得到更加公允的评价了。”
“原来如此——”娜娜乌尔点头:“就是不想受到太多关注、在战场之类的地方被围着打,进而通过这种方式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其他部分咯?”
“你这家伙——是不是太阴暗了一点?”
“这不是阴暗、只是我的合理猜测而已。我可是基于您是一个圣洁的人作为前提哦、才会做出这些假设的。”
“你对圣洁有什么误解吗?”
“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圣洁’听上去都像是和恶行挂钩一样,到底是以什么作为标准的?”
“标准……吗。”娜娜乌尔笑眯眯地道:“标准大概就是——我们圣女大人可能会做出来的行动。
虽然我都不配作为安布里泽特的正式信徒,毕竟我是祭品嘛。”
“啊。”泽莫菲丝点点头:“我好像是听过那样的传闻、说你们安布里泽特每一代都会选出来一个祭品,作为能自有行动的存在,可是——不是祭品的人,若是离开就会有残酷的惩罚。”
“是呢——不过、那其实是为了安布里泽特的安全考虑吧。像是您这样能够温柔接纳我的,并不很多——如果我不是靠着自己的特殊的术式、或许我到现在为止会多挨不少的打。
安布里泽特的住民们出去就挨打、这样也就算了,重复个三五次他们也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不过——更可怕的恐怕不是给予直接的攻击、而是间接的恶意。
比如说不断对他们展现出善意、安布里泽特的住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毕竟很单纯嘛、被外界的善意蒙蔽了。久而久之,他们可能就会想要把那些家伙领入到安布里泽特的住地。
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您是圣骑士团的团长——像是您自己所说的那样,也算是有一点谋策才能的话,您应该能知道吧?”
“……”
泽莫菲丝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
娜娜乌尔知道、她的手肯定是不干净的——
甚至、也许连心灵也是不干净的。
她大概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其实她也有着负罪感,却强逼着自己的逻辑自洽。
最终、她做出的行动都会被解释为“正义感”。
在停滞了良久之后、她发出了“嗯”地一声:“是的、我明白。”
“您做过类似的事情?”
“……”
“嘛、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话题,我也就不深究了。反正总之您应该也是理解的,骗取信任、然后宰杀,之后把那一整片土地全部都占领的行为——比起莉莉特女神的神力渐弱、以及安布里泽特的居民是傻瓜这种理由,我倒是觉得,之所以现在信徒都维系在了很小的一片,不是我们傻瓜、而是我们相对比较符合旧日的良善概念,但是其他人的最重要的准则却从良善变成了正义——”
娜娜乌尔偏头道:“正义到底是怎样的概念呢?简单来理解就是绝对的正确立场吧——可是、如果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得出来的结论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么、所谓的正义其实就是固执己见的合理化版。同时、也能更加合情合理铲除异见者——
不允许安布里泽特的住民离开、准确而言,并不是莉莉特女神直接的命令,而是圣女大人的见解。圣女大人既不希望我们仅有的一小片土地再继续重蹈覆辙、同时也——不希望安布里泽特的住民们,继续强化自己试图斩杀异见者的心。
从他们对待我这种祭品的行为来看、只要圣女大人不施加这种限制的话,她担心的事情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可是、安布里泽特的战斗力随着女神大人的信徒越来越少,现在也变成谁也打不过的状态,偶尔像是一两个我这种水平的,也没办法和一般国度的中等战斗力的人相比——
无论是战胜了、还是失败了,我们都将失去最后一片安栖地。然而完全不去发泄那份愤怒也不可能、祭品是基于这种模式下产生的。祭品生活在安布里泽特、同时却也有着‘外界’的要素,也不允许作为莉莉特女神的正式信徒,这样、我们就是活着的靶子,能够让他们把自己被抑制住的感情完全发泄出来。
从根本而言、其实圣女大人确实延续了安布里泽特的寿限,虽说牺牲了名为‘祭品’之物,可是,其实如果能理解圣女大人的良苦用心的话,这样她已经是把伤害限制在最小单位了。”
她清了清喉咙、道:“对于个体而言,她可能是残酷的,可是在整个安布里泽特,她确实是圣女大人没错——名副其实的。
可能泽莫菲丝你也是这样、才会引得其他人来追究你的底细。甚至于、你能这么坦然为巴恩斯特珀尔帝国效命,这一点不是本身就比瓦尔特团长更引人注目了么?
除非有什么更加劲爆的东西、否则无论我再怎么散播瓦尔特战斗力,也没办法让他们从你的目光挪转开的。”
“……”泽莫菲丝走到一边的柜子旁、取出了一瓶酒,还有一袋金币——
“也就是说、你不会帮我的忙么?”
“会——我当然会——为什么你会得出我不帮忙的结论?我只是告诉你,即使我帮你做了什么,你也不应该期待结果——不一定会有结果的。”
娜娜乌尔悠然道:“我与您坦白到这地步、包括祭品的状况,其实是为了告诉您另外一件事呢。如果能够一次性捐满150枚金币,按照圣女大人的想法,我们必须对这样阔绰的祭拜者言听计从。
只是我一般都蒙混过去了,但您的要求似乎很好达成,我也就不打算在这方面耍赖耍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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