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衫，突然问起霞系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着，岚系好像有些被晨系掌控的迹象，所以想问问剩下的和刚才那位郡主处的怎么样。”
“结果发现已然是一家独大了是吗？”
“嗯...夫人都知道啊。”
“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云国迟早是要继承给长子姬晨诏的，祝心莲也迟早会是云国的王妃。所以未来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和我们作对也是云国王室的必备技能了，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么？夫人。”
“怎么个一劳永逸，你想打破这个局面吗？”
“我...不敢，这种事哪有我说话的份啊，毕竟是皇上的布置。”
“你知道就对了啊，其余七国也都是这样的，难受的也不止我们一家。”
“就不能回去大乾本土么。”
听到鹿云衫这样问起，苑夫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苑铃音。
“铃音，被你打死的那些人，收拾了吗？”
“没有，就那么扔门口了。”
“去看看，如果没人收尸，我们自己得留着，调查调查，做好案底，在场的证人也要留好笔录，免得以后再出乱子。”
“好...”
就这么把苑铃音支开之后，苑夫人看向鹿云衫。
“回大乾本土...云衫，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想回去呢。”
“为什么啊夫人，我今天听外面的百姓有人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是公主来着。”
“是又怎么样，云衫，父母这件事上，我和你是一样的。”
“一样的？”
“他们都死了，而且我母亲走的更早，在我成婚之前就离世了，直到铃音都六岁，她才追封了一个后位，但实坐后位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我如果现在回去，我算什么？云衫你试想一下，一个后位不在自己母亲身上的长公主留在皇宫里，有后位之实的那位怎么看我，她的女儿们怎么看我，我的儿女在宫里到底是嫡是庶？”
“有嫡系之名，怕无嫡系之份...夫人，先皇不管你么？”
“他管不过来的，东宫之权始终在皇后手里，若不是当年有意和家里闹翻，出来自立门户，谁知道我还在不在呢...算了，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你比我好，你还可以给爹娘报仇，我现下，只要家人过的都好比什么都强。”
鹿云衫此时看着夫人，不禁有些心疼，从没想过她小小的身子竟然有那么多事要扛。换她可能早就顶不住了。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郑重的道上一句：“辛苦夫人了。”
“这算什么辛苦，都是自己选的路走到了今天，能一家团圆怎么也都值得，我又不后悔。况且还有你呢，也不知道我是积了什么福把你捡了回来，让一直挂念在心坎上的夏楠也有救了，以后可有的盼呢，只要你能把夏楠治好，我后半辈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夫人只挂念公子，那小姐呢？这边还有人想逼她配冥婚呢...”
“不是吧，小鹿儿你还会担心她？”
“还不是因为...那天被我们两说的她都哭了嘛...我心想夫人平时也多关心她一些的好。尤其是这次的婚事，可比我们那次说笑过分多了。”
“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哪里是说笑？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治好夏楠之后，她的婚事可就归你管了，我为什么要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
“夫人别啊，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你现在还说上我了，整个苑府不是你最讨厌她吗？”
“一码归一码...我仔细想来，她对我确实也不差。我反正是觉着，她好多毛病都是因为夫人你没有管她，全权交给桃鸳给惯出来的。”
苑夫人听到这话，似乎不服，思索了一会神情严肃的回答道:“云衫，你知道她是怎么跟着我长大的吗？她出生的时候，大乾还没一统呢。”
“还没有大乾，也就是说那时候...还在打仗吗？”
“对，就算一统之后，我们也在御西驻守了好长一段时间，平叛军，御外敌...云国就是那时候在我们身后看我们打仗吃肥做大的。这些都不说了，你要知道你家小姐以前啊...可比我小时候问题还大。就这么给你说吧，你知道她的武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长进的吗？”
“记得是...十岁之后？”
“对，因为她十岁之后我们不打仗了。”
“这...夫人我没有习武，听不太明白。”
“因为不打仗，手上就不沾血了。云衫，一个人的身体能力是有极限的，且身体各部分的能力也是不均衡的，在不了解自己身体的情况下，胡乱发力便会自损，所谓以为了保护自身，每个人的都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屏障，以至你平时想当然的尽全力，其实也只发挥出了全身实力的两三成而已。若要真正激发全部力量，就需要一定条件的刺激来突破心理屏障，这就是练体境的突破进阶。当练体境九阶，全身解放之后，内力便可直达全身，而内力并非身体的一部分，是需要精神去控制的，所以如何畜养内力和如何控制全身的内力就是练气境的修炼内容，这一点和练体是一样的。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到底潜藏了多少内力，除非在一定条件的刺激下才能一点一点突破屏障掌控全部内力。当内力全部挖掘成功，才进入炼神境，修炼精神，提升控制身体和内力的精神力。”
“所以精神刺激对修炼很重要？我可能明白了...没有战争之后小姐就不晋升了，所以她需要的刺激可能是...”
“就是杀戮，她跟着我们上阵五年，手里共有六百多条人命，只有战场上以命相搏的危机感和尸骨遍野的血腥味才能刺激她。”
五岁开始打仗？每年得杀一百多号人...
怪不得她方才处理骑兵的时候气势那么吓人...
那个小窝囊以前竟然是个战场杀神。
“如果她跟着我，让我继续占据她的成长，过去的记忆就永远无法被别的东西代替，那她也将一直止步不前。我让她跟着桃鸳，就是希望她能有所改变，最不济...也能让她在将来我们不需要再由她假冒夏楠的时候，知道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我需要疏远她。不过效果不太好，看她现在还喜欢用大剑，可能就是因为还是小孩的时候就用的和她一样高的长剑吧。她连武器习惯都还停在过去的时候。招式也是...就爱提着剑，转得像个圆球。你今天看到她杀人了吧？”
“是...”
“是不是跟个疯子一样？”
“还好，没有夫人说的那么糟，只是眼神和笑声，让我有些后背发凉。不过夫人，为什么同是五阶，小姐却可以碾压他们啊？”
“这个阶段是指解锁自身能力的进度，如果一个人本身潜力是100，解锁了100，那就算他是炼神境，遇到一个潜力是1000，炼气境2阶的人，解锁了200潜力的人，也是打不过的，除非他很有经验。”
那怪不得，苑铃音一看潜力就不俗，好像还是什么蓄气体质，而且大小就开始上阵打仗，那些骑兵自然就不是对手了。
“明白了，原来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她，还妄图跟夫人指指点点，是我太自大了。”
“没事，不管怎么说，你愿意给她操心我都是高兴的，而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话，说不准会为你改变也不一定呢？”
“然后小姐突破了，夫人再卸磨杀驴...把我收拾了吗？”
“所以说我也很纠结啊，又不能让女儿走错路，又挡不住家里人都对你这么喜欢，云衫你果然是个红颜祸水吧。要不这样吧，我特许你在感情上骗骗她，让她为了你努力修炼，到时候突破了，有的是你的好处，完事坏人由我来当，你看如何？”
“夫人...容我问一句可好？”
“怎么了？你说。”
“小姐她是您亲生的吗？”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啦！我就这么大点身子，她出来的时候才三斤多一点呢，就将军一个巴掌那么点儿。如今也长这么大了，当然是我亲生的啊。”
“那就行，这可是你说的，若能突破，一阶你给我一千两。”
“怎么又是钱，你就没别的想要的了吗？”
“我就喜欢钱啊。”
“给你两千两。”
“夫人大气！那就这么说定啦。”
干别的我不行，骗女人我在行啊。
——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也给你来个什么奖励系统，就给钱，早就想嗑你两了。
诶你这个老婆怎么当的，整天想着我和别人恋爱，而且一开始要我真心待人不是你讲的吗？我现在去骗她你怎么还高兴起来了？
——因为我觉得她很好，和你很搭啊。破例许你去骗吧，当心别把自己赔进去就好。
已经赔了！赔大发了！我这不也想赚点回来吗？你要真想掏钱让我撩她，现在出系统任务也来得及！
——不了不了，已经有夫人出钱了哈哈哈。
什么破系统，这老婆还能不能要了...
就在鹿云衫和脑子里的系统老婆拌嘴的时候。
苑铃音折返过来，进门开心的说了句:“娘，爹回来了。”
鹿云衫面前的夫人立刻原地跳起，嘴里一边激动的叫着老公，一边飞奔回卧室，再从书房跑过的时候，已经换了身粉嫩嫩的桃花裙，还补了装。
那一副花痴样貌，看傻了鹿云衫。
印象里，难道家中不是夫人做主，女上男下的形势吗？
我估算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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