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府门外,许夫人带着自己儿子许文舟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一路上,手里那张画无论何时都格外烫手。
要把这幅画交给二皇子吗?
虽说那二皇子的三公子也不是个什么好货,她也知道这是云帝刻意刁难苑府的手段,可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要苑家和二皇子闹翻吗?没想到被这个小小的鹿云衫给化解了。
最让她难受的是,苑铃音比自己女儿,也比她年轻时候好看多了。
本以为夜无宠那个侏儒生不出什么好玩意来,儿子武功废了,女儿这么多年来也病恹恹的,多合她的心啊,可现下看到苑铃音带着病还生的这么好看,她还是嫉妒。
这画中人简直和当年貌美无双的乾王妃一个模样,那是她打小就嫉妒的天下第一美人。
她死后她女儿夜无宠成了她的眼中钉,现下这份嫉妒又传到了夜无宠的女儿苑铃音身上。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哎,这种事不提也罢。此时她提着那副画,反复的在手里敲打,嘴里还念叨着...苑铃音...苑铃音...然后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脸上的愁云笼罩换了模样。
“文舟啊。”她将画交到了自己儿子手里问到:“这一趟你可都不怎么说话,有什么想法吗?”
“母亲,没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你别是在骗我。”
“真的没有...”
“不好意思提为娘的就帮你讲吧,你是在可惜那个鹿姑娘吧?很想要那个鹿姑娘吧?”
“嗯...”
“这感觉我懂,为娘过去也对一个穷小子一见钟情过,可也是连话都没搭上,再见面时就成了别人的侍卫。”
“娘?”
“此话不可同你父亲讲...若不是我心疼你,谁愿意专程在今天跟你跑一趟。”
“没想到我与母亲同病相怜啊...”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攀高枝儿的时候你不把他搂上,等人家有了主子,就再难得手了,既然那个姓鹿的不愿做许家人了,你就收了心,好好铺在春弈上吧,那女人一时半会儿,可能也不会怎么样。”
“母亲的意思是?”
“我教过你,要对敌人的一举一动都保持关注吧?方才在饭桌上,没听见苑夏楠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还望母亲明示。”
“那苑夏楠同我说:妹妹身体娇弱,我也难得相见一面,还请公主见谅。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许文舟握着苑铃音的画像...寻思了许久...反复念叨那句话,终于发现了盲点。
“苑家不是一对姐弟吗?但是那苑夏楠称呼苑铃音为妹妹?”
“对,而且离他最近的鹿云衫没有觉得不对,夜无宠没有觉得不对,就连她们家下人都没有觉得不对,这其中能说明什么?”
许文舟:“母亲的意思是...苑家其实是兄妹?”
“你就只想到这个?怎么可能是兄妹,苑铃音刚出生的时候还在炎皇宫里面到处乱跑过呢,我敢肯定他们家第一胎是个姐姐,而且那活蹦乱跳的劲儿,根本不像会一病几十年的样子。还不明白?”
许文舟:木讷的摇了摇头。
“意思就是,在场的那个苑夏楠,就是苑铃音,她冒充自己弟弟苑夏楠,但自持自己是姐姐说漏了嘴,把姐姐叫成了妹妹。怕是平日里也这么喊着,所以她娘没感觉到怪异,下人也没有,至于鹿云衫,刚进门怕是也不知情。现在你明白了吗?如果今天的苑夏楠,就是苑铃音,你还怕那个鹿云衫在苑府能丢了清白吗?你回想一下,一个女人对第一天见面的男人能那副骚样?可要是那个苑夏楠是女的,她就是骚到天上,也不会不自在,懂吗?”
“原来是这样!...可是娘,她在青楼卖过身,已经不清白了啊。”
“你这没出息的,不明白二手崭新和真破鞋的区别吗?!你不是自己都跟我说她可能不是自愿卖身的求我来给你讨吗?!要真是破鞋我能看的上?!”
许夫人顿了顿...
“怎么说道这事儿上去了...我想说的是,既然发现了这苑铃音的真身,那就说明他们家得病的另有其人,也就是说,病废了的不是苑铃音,而是独子苑夏楠,苑家搞不好是断后了,怕被人发现所以才要自己女儿顶上,要是如此...这画还得交给二皇子,不仅要交,还得使劲给他们撮合上...若是苑铃音不得不出嫁,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那苑家就再无指望了,乾皇不会让一个无后的侯爵坐在云国御临天赐的这个位置上。”
“这样一来,到时候鹿云衫就没了依靠,我就可以再把她买回府上...”
“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看夜无宠也很喜欢这个女人嘛,就冲这也是她的心头好,为娘也要给你抢过来,文舟,待我写一封信,你连夜将这幅画连同书信送入宫去,之后就只管赢下春弈便是。”
见自己母亲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许文舟感觉鹿云衫已然躺在了自己床上,急说了一句:“谢谢娘!我就知道没有娘拿不出的办法。”
这天过后,鹿云衫从桃鸳精心布置的床铺上醒来。
没有了穿越第一天的草席床垫,也没有了江月楼整夜的夜语欢歌,她水的很香。
起身一个懒腰后,桃鸳就扣门求入了。
“云衫你醒了吗?”
噫?!她叫我什么?
鹿云衫尴尬回应:“啊...我醒了...”
谁曾想她进门后,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还带好了换洗的衣裳,然后将她扶到梳妆台前,伺候小姐一样的给她打理起来。
“诶?桃鸳你...你不去照顾小姐吗?”
“小姐说云衫你手上不方便,随便打理了一下就叫我来照看你了。”
“那谢谢桃鸳了,也替我谢谢小姐吧。”
回想起来,她还真没有自己打理过头发,之前一直是薰儿姐姐帮忙打理的。
现在有桃鸳帮忙也省事不少。
“云衫帮夫人解围,也替小姐解围,这样一来都不要再说谢了,往后都是一家人。”
你扯我头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感觉她有些热情过分了...鹿云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随意夸了夸她。
“也是,往后都是一家,不过桃鸳你的手可真巧,是常年帮小姐打理头发的缘故吗?”
“她啊,多是扎个马尾就跑了,上回她要我帮你疗伤的时候就打理过一回了,算是轻车熟路吧,而且你的头发细软,摸起来很舒服。”
“上回啊...啊哈哈...”鹿云衫干笑一声。
之后也有些闲聊,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苑府家常了。
到头发打理完毕后,鹿云衫问了一句:“那个,公子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要我们小姐一直假扮下去?”
“对了,你还没有见过公子吧?女人的话就没关系,有机会带你去见见吧,公子...怎么说呢,说严重也不算太严重,可要说好,这么多年了,也好不利索...”
“我有没有说过,我学画以前,是行医的啊?或许能让我给公子看看?”
桃鸳摇了摇头:“云衫的画技天下一绝是没错,但是医术比起天赋,还是经验更重要吧...若是公子愿意,云衫随意去看便是,但是我们可能都不会抱太大希望,毕竟几十年的老御医都来来去去多少个了,也没有办法。”
“哦...具体是什么症状啊?”
“体质问题,公子是极阴之躯,近不得男,至今身子也浑像个女人,无法传宗接代...一般下人是不让讲这些的,但是夫人都这样待你了,我也才说的。”
还有这种怪病?
“桃鸳你信我吗?”
“啊?”
“搞不好,我这庸医上道,弄拙成巧了呢?”
“那待我求过夫人,再带你去吧,公子白日一般是不见人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想求你要一张小姐的画。”
哦?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一大早如此殷勤...
不过我也很想见见这位深居后院的小侯爷苑夏楠到底什么模样。
于是鹿云衫爽快答应。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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