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蒂丝啊,梅蒂丝...你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宿敌啊...”帕里斯收到了弗尔库斯团覆灭的消息。
雷厉风行,能下死手绝不留情,只要给梅蒂丝一个借口,她就能把你挫骨扬灰。
帕里斯之前做的都还算含蓄,所以双方一直都还算平安无事,但现在,双方其实都快压抑不住了。
比起五年前来,帕里斯心境更为稳重,也更加内敛了,更多的是看透了。
因为帕里斯明白了,这些挫折都是为了磨炼他,考验他对于自我理想坚信度,所特地发生的。
而在这无数挫折之中,最大,也是最无解的就是梅蒂丝。
无论帕里斯怎么算计,怎么努力,最终都一定会绕回最初的原点,不解决掉梅蒂丝和残阳军,那他的计划就没法实现。
问题是梅蒂丝的理想跟他也是背道而驰,没人能够理解对方,也没人能原谅对方。
双方已经发展至此,决一死战只是必然的结果。
这是所有人都默认接受的事实,现在的和平都是为了将来一战做准备,对于永耀国和欧诺弥亚来说,只有当对方真正死透了,或是对自己没有威胁了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和平。
在帕里斯两旁,除开不见踪影的金斯利,一直在的薇莉朵、希波之外,还多了一名银发披肩的男子。
薇莉朵经过五年的沉淀,气质变得越发出众,脸蛋和身材也愈发成熟迷人,但更多的,还是那不时散发出来的霜寒刺骨杀气。
那一身紫罗兰华裙,配上她现在及腰长的棕发,倒更像贵妇皇后,而非前线军官了。
看到帕里斯近日为永耀国动向愁破了头,薇莉朵觉得,自己的计划,或者说她为欧诺弥亚未来思考的计划,可以提到台面上来了。
“陛下,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执行那个计划了。”薇莉朵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是令帕里斯感到陌生且害怕的征召。
“现在还不是时候,薇莉朵,我们还没法确定她的危险程度。”
一名长发披肩的银发男子,不满道。
对于薇莉朵心中所想,欲做之事,男子似乎了如指掌。
他银色双瞳中流转着令人颤栗的无言震慑力,凝视对方的眼神犹如白狮咬紧猎物时,给人一种窒息压迫感。
那张略带沧桑的脸上,有一个倒三角伤疤,从痕迹来看,似乎是被某种武器造成的。
言语间透露的,是强大实力所带来的自信,当今欧诺弥亚中,还能跟薇莉朵这么说话的,恐怕也就两个人了。
薇莉朵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语气中隐隐有了些许怒火:“莱特,永耀国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梅蒂丝一直是主战派代表,整个夕阳联盟都以她为主体。
我们这五年来一直都活在她的阴影下,不管我们承不承认,永耀国都已是我等前进路上必须要解决的存在了。
自灭风之战以来,我们整体战力就损失惨重,迄今为止也未能补全大部分将领职位,为了应对来自永耀国的威胁,我们投入了大量战争资金备战。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就算永耀国不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会在联盟体制的冲击下,内部会彻底分裂。
忘了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了吗?他们可是随时准备跳起来咬断我们脖子呢。”
帕里斯只是勾起淡淡微笑,用余光注视着两人的争吵,他似乎很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得到帕里斯的默许,莱特自是当仁不让,对薇莉朵发起了猛烈的抨击:
“我知道,所以我们动手更需要慎重,当年不就是因为整体战略布局考虑欠佳,时机选择错误,内部发生叛乱,导致总指挥部跟前线脱轨,既定计划被全盘打乱。
再加上前线总指挥各项决策重大失误,所以才惨败给残阳军,最终不得不为了取得战争胜利,将原本稳拿的胜利果实差点拱手送人,不是吗?
如果不是恰好碰上那个学士,你现在已经是个废物了,薇莉朵。”
当最后一句话蹦出的同时,一声炸响同时传来,莱特只感觉身体猛然悬空,随之而来的是剧烈震痛感和窒息感,回过神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足以将烈日也冰封粉碎的寒冷地狱凝视。
“莱特,我知道你能力优秀,在这五年来帮了我们很多,陛下对你也颇为赏识...
但你要知道,在其位,谋其职,不可逾越权力,更不可随心所欲。
做好你自己,不要像法斯特一样,被虚幻理想的东西所迷惑,忘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忘了我们共同追逐的理想,懂吗?”
面对薇莉朵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机,莱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诡异的笑看她:“我的职责就是监督你,薇莉朵,我一直没忘记我们的理想。
忘记的不是我,是你。”
薇莉朵听罢,双瞳猛然收缩,单手发力,对莱特下了死手,势要将他脖子掐断。
但在薇莉朵发力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就再也无法对莱特脖子用一分力了。
“好了,莱特,跟薇莉朵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帕里斯最终还是开了口。
被薇莉朵这么来一下,莱特本人毫发无损不说,反倒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惹你不高兴了,我道歉。”
“是吗?道歉不需要,留着你的心思对付敌人去吧。”薇莉朵哼了一声,盯了帕里斯两眼,毅然决然的扭头离开了。
“陛下,您已经控制不住她了。”不只是金斯利说过这句话,就连莱特也看出来,薇莉朵近年的异样了。
薇莉朵仍在这条道上,但她的方向,已经偏离了。
“啊...我知道,是我的错...”帕里斯没有否认,他对薇莉朵早就失去了控制,任凭她对自己的爱越来越畸形,直至扭曲了她的思想,偏离了他们的轨道。
现在,薇莉朵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并且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附属势力,她仍是帕里斯阵营的人,对他们的最终理想也会拼死贯彻。
但,这个方式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已经晚了,她已经超脱了我能控制的范围,也没人能控制的住她了,但我们之间的爱和理想还在。
我想,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想在得到爱的同时,还能向着理想前进。”
帕里斯又何尝不知道她想干嘛呢?
从诺拉被她救回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味了。
“理想和爱情,往往是不能兼得的,连梅蒂丝那样的人都是如此...
陛下,您应该权衡利弊,唯有完成我们的理想,才能得到真正的爱与和平。
我们不能失去薇莉朵的战力,也不能让她对我们的理想产生怀疑,不然就会像法斯特一样...”
莱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薇莉朵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因如此,她才最难被控制。
以前,在爱与理想之间,她为了爱,先去执行理想,因为她知道,理想不完成,爱也不会到来。
现在...
有人代替了她的理想位置,让她能够专注于爱,这才是令她近年来思想转变的罪魁祸首。
帕里斯用手示意莱特退下:“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最近不要去刺激她了。
让金斯利看好诺拉,她跟薇莉朵有什么动向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你去对付一下梅蒂丝,她最近肯定要找我们麻烦的,再忍这最后一次。”
“是,陛下。”莱特很快就退去了。
希波五年如一日,他就像尊雕像一样,守护在帕里斯身后,任凭风吹雨打,斗转星移,始终巍然不动。
哪怕是现在,帕里斯也仍然没法看透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陛下,跟梅蒂丝的战斗会很艰难,而且一旦开头就没有回头路,直至我们毁灭的那一刻为止...
老实说,我不觉得我们现在能打得赢梅蒂丝,她不再是一个人了,风精灵也不是一盘散沙,绪任克斯也从【山】变成了【天】。
现在的梅蒂丝,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一个符号,一个信仰。
五年前我就不提议您攻打翠灵山,五年后的今天,我亦是同样的建议。”
难得,希波作为臣子和挚友的角色,向帕里斯提出了建议。
帕里斯笑了,这一笑,饱含了太多无奈,太多复杂的情绪:“希波啊...
你觉得,我们现在跟梅蒂丝和残阳军有和解的可能吗?”
“没有。”希波几乎是脱口而出。
帕里斯继续追问:“既然没法和解,那我们是不是只能打?”
“是。”
“那我们没法和解,只能打,但向你说的,又打不赢,那怎么办呢?”
“...”
希波沉默了,帕里斯也无奈的笑了。
永耀国现在的强大程度,他又何尝不知道啊...
但是,有办法吗?
也许,从梅蒂丝拒绝他邀请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现在的局面。
双方是最能理解对方的人,也是最不能理解的人。
“我本想提议从内部分裂夕阳联盟开始,但成功率极低,以残阳军为主体的向心力已经成型,根基已经建好,并且牢不可破,再怎么动摇摧毁,根基不倒都没用。
而且...时间也不允许。”
不知是否错听,帕里斯仿佛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梅蒂丝,你是对的...
也许这个世界,不是胜利者撰写历史,而是历史选择了胜利者,你我之间未完成的使命,就由历史来决定谁才是胜利者吧。”
帕里斯伫立在物是人非的王宫阳台上,那望向夕阳西下孤寂落寞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茕茕孑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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