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尘埃散去,洛渊踉跄起身,吐出口中的砂石,定睛看去,旋即松了口气。
只见在那废墟之上,玄月负手而立,宛如一尊威严神像俯视着慕向天,右手成爪,对着慕向天隔空握紧,像是在抓握着什么。
而慕向天此时也是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神态癫狂的对着玄月嘶吼咆哮,但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一般,动弹不得。
“都说了让你冷静让你冷静,怎么就是不听呢?”玄月悄然收紧剑气凝丝,同时将体内的玄气通过丝线渡送到慕向天身上,疏导着他那近乎暴走的雷霆之力,“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你女儿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洛渊杀的。”
但此刻痛失爱女的慕向天那还听得尽半句言语,即便他动弹不得,依旧在不停的对玄月和洛渊破口大骂,誓要将他们二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洛渊也上前劝解道:“慕家主,此事的的确确不是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把铮亮发凉的剑刃正抵在他的颈脖处。
“剑圣玄月!”白元霜用佩剑抵着洛渊的颈脖,厉声喝道,“快快放了慕庄主!”
洛渊登时就给气乐了,这娘们知道自己正拿刀对准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而其他和慕向天相交颇深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白元霜,举起手中的兵器直指洛渊,逼迫玄月就范,唯独纱靖涵没有动手,双眼冷冷的漠视着这一切...
可谁知,玄月压根就不吃这套,他神色凛冽,俯视众人寒声冷语道:“你们敢威胁我?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话音刚落,只听几声叮铛脆响,白元霜等人的兵器竟接二连三的应声碎裂。
而还不等白元霜有所反应,她便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撞击胸口,从洛渊身后狠狠地倒飞了出去。
众人见此情形,终于才想起这人是名震大陆的玄月,是以一己之力,大败天下游侠剑客的剑圣...
而洛渊此时也终于相信了玄月的实力...
这别人不买他面子是一回事,但他的真实实力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把脑子里的那些酒浆子倒出去好好想想?”玄月露出一副“真是服了的”表情大声道,“单论实力,我就算杀了你们所有人都不带喘气的,倘若我真对慕大小姐有那心思,直接将你们整个山庄屠个干净,再将她掳走好好享受岂不快哉?”
此番言论一出,众人顿时语塞...
的确啊,以剑圣这等实力,他就算把慕沅芷连同刘梦君一起掳走都没人拦得住他,完全没这个必要弄这种事情啊。
而慕向天在听到他的说辞后,癫狂的神色也跟着消停些许...
“哼,就算不是你…”受了点轻伤的白元霜踉跄起身,斜眼冷视洛渊哼道,“也肯定是这个洛渊图谋不轨。”
也许是因为自己姐姐的事情,所以她对那些**女子的男人都十分厌恶,尤其是在看到慕沅芷的凄惨死法后,也跟着想起自己那不堪受辱而自尽的姐姐,心里更是想将洛渊(或者玄月)千刀万剐。
洛渊的眼角抽了抽,他发誓,今后要是再碰上这娘们,哪怕她下一秒要被人捅死,自己都不会去救她,指不定还会补两刀...
他真的就是烦那些自以为看到真相就妄下定论,认为自己是“宇宙审判长”的人...
你不明真相,我不怪你,但你既然都不知道,那能不能把你那张被狗屎和榴莲腌制入味的嘴巴闭上?
而同样的,玄月也是对白元霜来了火,但还么等他开口回怼,却听洛渊面相众人,义正辞严道:“各位,实不相瞒,我与慕大小姐是在女帝陛下的寿宴上结识,当时陛下还曾愿意给我俩赐婚,只不过我出口婉拒,试问倘若我真对慕大小姐有歹心,为何不顺着陛下的意思应了这门婚事?”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慕向天:“慕庄主,这件事你可以向当时曾赴宴的人询问,若我洛渊有半句不符,庄主大可取我性命!”
“没错!”玄月也跟着出声应和,“当时还是我出面替他拒绝了这门婚事,你们不相信他,难道还信不过我?”
一时间,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也有人觉得他们是在颠倒黑白...
而与此同时,因为这声巨响,把整个山庄的人都给惊动了,无数侍卫,家仆,侍女纷纷聚集过来,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月见状,当即想起慕沅芷不着寸缕的尸身,随后连忙脱下长衫,盖在她的身上...
“慕庄主。”玄月缓缓松开慕向天,“人死不能复生,对于慕大小姐的死,我也很痛心,但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尽快找到害死慕大小姐的凶手吗?难道你作为父亲,不想女儿在九泉之下瞑目吗?”
此事的慕向天已经从癫狂状态清醒,他听着玄月的一言一句,又看了看周围众人的眼神,感受着女儿渐凉的身体,最终只能老泪纵横,悲痛的点了点头...
……
大堂内已然没了先前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副晶莹剔透,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水晶棺,慕沅芷的尸体就躺在里面...
这是几名侍奉雷霆山庄,以冰灵根入道的供奉灵修所制,其中的冰寒之气可保存慕沅芷尸身不腐。
刘梦君趴在冰棺上泣不成声,慕向天站在棺前悲痛欲绝,众宾客都已陆陆续续散去,唯有身为官府捕快的白元霜以及纱靖涵等于慕向天交情颇深的人依旧还留在这...
明日便是慕向天八十大寿,本来这高高兴兴的日子,如今却红事变白事,这不由得令人唏嘘感叹这世事无常...
洛渊看着慕向天夫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很难想象,如果此时躺在冰棺里的是叶蕾雅或者洛思蕾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渊,你怎么想?”玄月来到洛渊身边低声问道,“我们明明是看着慕沅芷出去的,可她怎么就...”
突然的出现在衣柜里呢?还被人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
“这肯定是栽赃陷害。”洛渊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只是我们不知道对方的手法而已...”
在他看来,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离谱他母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的时间悖论,二就是偷梁换柱。
时间悖论,就是指有个能操控时间的人在慕沅芷离开房间后将她**杀害,然后跳到慕沅芷,洛渊和玄月进入房间之前将尸体塞进衣柜,最后等这个时间段的慕沅芷离开房间后再由另一个时间段的凶手重复这个过程,形成一个闭环的死亡循环。
虽说这是有点天方夜谭且不合科学,但在这个牛顿的棺材板都能当冲浪板的世界里,科学算得上什么?再说了,这科学的终点...不就是玄学么?
而这第二种可能性就比较合理,那就是有人假扮慕沅芷,早早将她杀害后再将她塞进衣柜,最后再由假扮者把洛渊和玄月引来顶罪...
但倘若真是这样,对方又怎么确定洛渊一定会来呢?这万一洛渊不来,那不就白杀了么?
种种疑点困扰着洛渊,让本就急着想去看女儿的他愈加得烦躁...
“我觉得...”片刻后,洛渊将心态放平整并对玄月说道,“那个叫翠儿的侍女是关键。”
他记得当时他和玄月还在房间里刚发现慕沅芷尸体的时候,是那个叫翠儿的侍女把人都叫过来的,而且还扬言说听到慕沅芷在房间里和他们起争执。
但实际情况是,在翠儿走后没多久,慕沅芷也跟着离开了房间,只有洛渊和玄月两人在里面,而且就算发现了尸体,他们也没有发出任何太大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个翠儿在说谎...她极有可能是帮凶...
玄月也觉的洛渊说得有道理,旋即将这一情况告诉慕向天...
……
“冤枉啊!”大堂上,翠儿匍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老爷!翠儿一直就跟着小姐,侍奉小姐,翠儿怎可能会...加害小姐呢!”
根据她的供词,大概情况就是她端着茶水回来后便听到房间里的争吵声,虽担心小姐,但也害怕救不到人还把自己拖下水,于是赶忙去把慕向天等人找来,结果...
“慕庄主。”女捕快白元霜也是义正辞严道,“根据我的观察,慕大小姐的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这和翠儿姑娘的供词正好对得上!”
说着,她还用一种“在我面前任何罪恶都无处遁形”的眼神扫视洛渊和玄月,看得二人那是个气啊...
慕向天扭头望向哥俩,冷漠的眼神似乎是在问他们还有什么可解释...
他知道玄月实力超凡,想要取自己性命那是简单得很,但亲生女儿就死在自己面前,身为父亲的他自然是不能有半点胆怯...
“慕庄主。”玄月语声镇定道,“事实并非如此,当时慕大小姐在将我二人带入房间后便说要给我贤弟取笛子,然后就出去了。”
洛渊听言,心中大呼不妙...
“取笛子?”果不其然,白元霜听后冷声一笑,“洛渊,我记得当时我们来到现场的时候,房间的地上似乎就有一支笛子吧?既然房间里有笛子,慕小姐又何必去取呢?”
玄月登时哑然,扭头看向洛渊便瞧见对方苦涩的表情...
很快,家仆侍卫们就在废墟堆下找到了洛渊的那支白玉笛,玄月的说辞当即就变成了谎言。
“你们还有何话可说?!”白元霜厉声喝道。
“我...”
“慕庄主。”正当玄月想出口解释的时候,洛渊却是两眼一亮,急声道,“如果可以,我想找一个人来,他或许能替我洗清冤情并查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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