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激动之处,川一鸣索性将白衣女孩举起,连连转圈。
“哎呀,赶紧放我下来,晕得很……快呼吸不上了!”
大笑声中,川一鸣将白衣女孩缓缓放下,后者落地过后连忙以手抚额:“你小子是不是偷吃龙汉神国给的丹药了?这么狂躁,竟说胡话。”
听闻“龙汉神国”四字,川一鸣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紧咬牙关,眼神渐渐泛红,血色愈浓,川一鸣周身忽生杀意:“少跟我提那帮天杀的!此仇不报,我川一鸣誓不为人!”
白衣女孩疑惑道:“你跟龙汉神国的人什么仇什么怨?
“什么仇什么怨?”川一鸣嘴角掀起一抹森冷弧度,杀意如潮,“这些东西你忘了我可忘不掉,龙汉神国八大神王,个个该死!尤其是那率领千万神魔大军来屠戮我们川家的,当年若不是我趁乱逃出,川家的骨血岂不是荡然无存?此血海深仇,若不报,岂能为人?!”
“哥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睡觉睡糊涂了?”
“我看是你记忆缺失了吧。”
“可我一直好好的啊!我们村子也是,不信你出来看看。”白衣女孩说着,就要领川一鸣出门。
川一鸣这才注意到,他此刻所在的房屋,与他在川家村时的住所一模一样。
“这……”不及深思,白衣女孩已将川一鸣带出房门,一路快跑,领川一鸣经过许多屋舍,见了不少村民。
“呦呵,这不是川一鸣川大哥吗?倒是好些时候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在闭关研究什么神功,为迎战灵虚太子做准备,虽然很多人都说希望不大,但我还是很看好你!你跟灵虚太子的那场比试,我也赌的你赢,虽然希望不大,不过我下的注也不多,其实就是重在参与嘛,你全力以赴就好,不要有太大压力,保证一点就好,别让我输得太难看就行!”
“去去去,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赌的事情,和灵虚太子一战,决定仙神大会的魁首,不管是赢了还是败了,那都是一种荣誉!诶诶诶,小川,我还没多夸你几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阿玖,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劝劝你哥哥,还带着他跑!”
“嘻嘻,不好意思啦大娘,我哥他脑子有点混乱,我先带他出去透透气!”
“噢,这样啊……那也得当心点!”
“知道了。”
由于沿途那白衣女孩拉着川一鸣奔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川一鸣听着那些村民对自己说的话,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进入了下一条街道或者巷口的范畴,中途接过话茬的也只是他身边这位突然出现的妹妹。
对此川一鸣也是有些无语,川一鸣见到那些熟悉面孔还来不及回应和打招呼,就被拉去了下一个地方,这样一来,都没有一种和故人打招呼的感受和体验,听着那些人仓促之间和他的对话,他只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时间点似乎是在他迎战灵虚太子之前。
想到这,川一鸣就很是纳闷和不解,如果这里的一切是真实的,那么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修行经历又算是什么?
而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妄,岂不是代表他要亲手将这里熟悉的一切给毁灭才能走出幻境?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此刻都令川一鸣难以抉择,难以相信。
不到一个时辰,川家村的村民他已重新见到了多半,这里的人,不是他的亲戚就是他的好友,在他的记忆中,都是因为龙汉神国的报复而经历了一场死劫的,可现在,全都好好活着。
久别重逢,死而复生,对心境没有明确概念,也不知虚幻与真实之间如何界定的川一鸣理所当然地为此感到高兴,乐在其中。
直到他忽然想起自己背上的剑已不在,而附近也感觉不到凤鸣剑灵,这才猛然一怔,对着身边的白衣女孩拉扯了一下,接着开口。
“停!”
听见突如其来的厉喝,白衣女孩终是停下了步伐,偏头朝川一鸣望去:“怎么,跑不动了?”
“不是,是我发觉,我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柄剑,一柄你曾间接用生命为我换来的木剑,内部的剑灵也是因为你而苏醒的,你该记得的。”
川一鸣同样直视起白衣女孩的眼睛,原本坚信不疑的目光首次有了些许变化。
白衣女孩笑道:“我早说过,你是睡糊涂了。我一直在,川家村也一直在,一切你不希望失去的都在,你为何还要用头脑中的虚幻影像来质疑眼前看到的所有?”
“虚幻?”川一鸣摇了摇头,声音笃定:“不!那把剑绝不是虚幻!你不在的时候,凤鸣剑陪了我很久,如果我真的回到和灵虚太子一战之前,你们都在,那这把剑也该在!”
“一把剑难道还有人重要?你最爱最疼惜的妹妹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你还在不满足什么?”白衣女孩再度开口的一瞬,声音之中好似多了一股魔力,“不妨你做个选择?是与剑为伴,还是与人为伴?”
川一鸣怔住,接着猛然甩开白衣女孩的手掌,大声道:“你不是我妹妹!她素来宅心仁厚,不会逼迫于人,况且这种选择,她不会交给我的。”
“那你就错了。一个剑客,最后都会做出这种选择,要么彻底与人群分离,与剑相依,走纯粹的无情道,要么沉入人海,觅得一人,走杂念最多的有情道。只是分时间早晚罢了。”
白衣女孩意外深长地一笑:“我知道现在你还做不出对应的选择,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来吧,杀了我,毁了这本可复原但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不得不再次破灭的川家村。”
白衣女孩字字诛心,川一鸣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休。
对方却不依不饶,袖袍轻挥,抛出一柄四尺长剑,接着整个人双手摊开,面带微笑,享受至极的模样仿佛是在期待着接下来的“超脱”。
“求。”
不。
“来吧0。”
“来啊!”
她越催促,川一鸣越是心慌,四尺长剑竖插于地,一念可握,川一鸣的手掌却迟迟触碰不到剑柄。
“哎……”白衣女孩长长叹了一口气,余音如琴声般悠长。
“予你机会,你不珍惜。既然如此,只好由我代你为之了。”
白衣女孩手握剑柄,稍一用力,剑锋便破地而出,泥土倾泻时剑花翻滚,他一剑直刺,欲穿心而出。
“不!”川一鸣伸手夺剑,即将触碰长剑剑身之时白衣女孩忽而邪笑,转眼剑锋穿心,却未有丝毫血流,电光一瞬,凌厉剑气反冲,竟是掀翻剑柄,一抹隐匿锋芒随之弹出,如毒蛇吐信,顷刻间刺入川一鸣的胸膛。
既然是鱼,岂有漏网之说?”邪笑声中,白衣女孩身形陡然变化,骨节凭空增高数尺,转眼化作一名华发中年男子,头戴紫金冠,穿着一身华贵的星辰长袍,周身淀放神王之威!
川一鸣定睛望去,当即怒火攻心,因为白衣女孩幻化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敌--龙汉神国八大神王之首,摘星神王!
“混蛋!”川一鸣体内血气翻涌,身负剑伤,他的气势却陡然暴涨,似食了奇丹,施了秘法。
看着气势不减反增的川一鸣,“龙汉神国”的神王面色玩味:“看来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孱弱不堪,只是缺了几分狠辣果断。”
“我比你……想的要狠!”
川一鸣咬牙,白牙之上红血不断,他却像一头发了疯的蛮牛,竟是毫不计较肉体上的剧烈疼痛。
随着眼中猩红达到极致,被剑锋穿透胸膛的川一鸣突然化作一道赤色血影,摘星神王反应不及,川一鸣已来到他的面前,距离之近,以至彼此都可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血影逼近,川一鸣的手掌也是扼住了对方的咽喉,但他却没有立即用力,也不担心对方有机会逃离。
一柄双刃剑,同时将两人身体贯穿,纵使其中一人无血无伤,川一鸣也有十足把握将这柄剑化作捆住两人身躯的锁链。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龙汉神国的摘星神王。真的神王,不会轻易在我面前幻化成别人的模样,更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我逼入绝境。但既然你侵入了我的内心,同时引用了我的感情和仇恨,那么作为回报,我应该让你见识见识一个人的仇恨爆发起来究竟有多么恐怖。”
咔嚓!
扼住对方咽喉的手掌陡然运力,压抑地越久,爆发地越狠,川一鸣十分轻易地就捏碎了对方的咽喉,扭断了对方的脖颈,就像是打碎一个瓷瓶,碾碎一块脆骨。
这并不能让他过瘾,更不能让他解恨。
故而当对方的身体如烂泥般瘫倒下去,川一鸣的眼中的猩红仍未消散。
“川家村”如脆弱镜面破碎纷飞的时候,川一鸣握住了其中一块碎片,眼中仍是一片猩红,不带任何回忆緬怀。
如果那双暗处的眼睛能通过这块碎片看到他的话,那么他宛如嗜血怪物的一面已经暴露。
川一鸣笑了笑,对此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很是期待。
同一时刻,这座古怪的山峰西南,通幽小筑中的场景显得一片祥和。
耳边听着流水潺潺,掌心捧着淡香荷叶的修士柳藏云与往常一样,在将近未时的时刻抬头望了望天色,高山入青冥,自有浓郁灵气,年深日久,连天边光束都附有一层新雨滋物的泽润。
当这份泽润透过白云缓缓折射入她眼瞳后,闭合之间无数光波流转,斑驳影痕分而又叠,其中一瞬,恰似黑夜清冷月照入朱门琉璃翠。
那是一种足可令大多数人心动不已,为之神往的灵光。
迄今为止,却鲜有人有机会近距离观赏。
但她并不觉得有何可惜,就如宋冰语从不在意浣心峰的人是多是少。
转眼未时一刻。
自昨夜子时起便沉入淀剑池的碧鳞剑所凝聚的寒气终于达到鼎盛,与四周渐盛的温暖柔和格格不入。
于是柳藏云缓缓摊开掌心,任那片荷叶经风一吹,如鱼儿重归入水。
一物落,一物起。
剑长不过三尺六寸,出水一瞬却荡起数丈高的水花。
晶莹水珠四溅,湿了柳藏云头上青丝,身上青衫,眉头微蹙,她旋即轻捻玉指,却是自碧鳞剑剑身抹过。
指纹与剑身相触相融的一刹,周围无任何异动,偏使三尺碧鳞成了四方明镜,瞳孔所望,将浣心峰上的人与物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长宁村”景象破灭时,川一鸣嘴角扬起的“莫名”笑容。
第553章 溶骨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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