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蓓蕾塔的测试
时间回到几天前。
米娅已经在第二科学研究部驻守了两天了。
其实第二科学研究部一直都没有老师愿意负责，但是米娅却突然申请要成为第二科学研究部的监督老师。
现在米娅就坐在临时准备好的办公桌前，仔细地阅读古尔的报告。
而古尔和和树两人十分不安地站在，像是给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
“你们两个啊。”米娅叹了口气，把眼镜摘下：“这的确是足以震撼整个生物科学界的伟大研究，但是从报告和开发日志来看你们两个就只是在玩，不小心做出不得了的东西。”
“米娅老师，我们是很认真地做出这个性别重组血清的！！”古尔带点悲壮的情绪，连说话都带着哭腔：“为了所有因为性别相同或者不同而不能幸福在一起的情侣，我决定要成为神，给予人类第二次的选择！！”
“部长……我永远支持你！！”和树也感动落泪。
但就在这时候，米娅一手扯住古尔的衣领，再狠狠地把他的头按在桌面上。
“那你就好好地干啊，把人转性过去但是转不回来，算是哪门子的瑕疵品啊？”米娅竭斯底里地用钢笔钻着古尔德太阳穴：“我的弟弟小时候穿女装可可爱了，可爱到让人忍不住犯罪！但是我没要他长大后变成女人，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
【咚——滋滋滋滋——】
“老娘耳朵不太好，麻烦你再说一遍？”米娅安了下钢笔的笔帽，笔头开始渗出一种绿色的液体，滴落的瞬间就开始腐蚀这塑料板桌面：“要不要我给你清理一下耳朵里的垃圾，顺便把你塞满屎的脑瓜子洗干净？”
“对不起！！”
“然后呢？”
“我会立即做出可以让杰鲁明变回男性的解药！！”
“不对吧，你这个脑子长在屁股的蠢货！”米娅重重地把钢笔插在桌子上，笔头一下就腐蚀了整个桌面：“是制造能把人变回小孩子的返老返童血清！”
“这是人类永生的秘密啊！”
“米娅老师野心很大啊！”
“别搞错了，”米娅不屑地看着两个擅自感动的学生：“我只是想玩弄……看多次小时候的小明。”
“……”
“……”
同时在房间的另一边，正进行下午茶。
“你不担心你的哥哥吗？”艾莎喝着红茶，不是太关心地问道。
“我不是在自夸，我这个哥哥算得上能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泰蕾莎一边咬着夹心饼干一边摇头：“但是他总是把这份天赋用在奇怪的地方，变成这样也是活该的。”
“不错哦，我喜欢你这种性格。”
“谢谢？”泰蕾莎歪着头，她至今也不知道这位突然造访的美人是谁：“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我那位为了扭曲欲望而奴隶你哥哥的**的朋友。”艾莎耸耸肩：“另外我还是明的妈妈。”
“你是杰鲁明的妈妈？！”泰蕾莎从头到脚地看了看艾莎一下。
这种超绝美人竟然是那个家伙的妈妈？
难不成明的爸爸出轨了？还是说发生了悲惨的基因突变？
“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的，所以大概跟你想的没关系。”
泰蕾莎得出一个结论：应该就是这位美人生了明那种家伙后才会对男人没兴趣。
“大概你还是想错了，”艾莎苦笑：“不过算了，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
艾莎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面，纸袋上没有任何文字标注。
“这是我家的机械师让我带来的给你的。”
“机械师？”泰蕾莎毫不犹豫地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数份文件简略地翻了几下：“这是什么东西啊？！”
“呵呵，喜欢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给我看这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嗯，当然没问题。”艾莎悠闲地品茶：“普修让我给你的话，就应该没问题。”
“这玩儿做出来的话，那可是足以推翻现有单兵装备的最高规格……不对，简直就是足以改写现有装备的配置！但是为什么给我这份图纸？”
“这是给你的测试哦。”艾莎擦擦嘴，餐巾纸上留着她的口红：“你能造出来什么，用来做什么，就算把这份图纸高价卖出去也没所谓，只会影响普修对你的评价而已。”
“评价我？为什么？”
“那就请你敬请期待了哦。”艾莎把手指放在嘴唇边，表示请保密：“那么接下来我要去做一下面试，你就好好享受给你的功课吧。”
“面试？”
自从结晶之茧事件后，平时都排队预约的竞技场就门庭冷落了。
蓓蕾塔甚至直接过来就能包场使用。
启动训练程序，把难度调到最高。
场地上立即就出现了多个不停地移动的障碍物，以及由简单几何体组成的灵活假人。
开始信号一过，假人就对蓓蕾塔展开攻击。
六面浮游盾立即在蓓蕾塔的面前显现，把攻击全数挡下。
浮游盾分飞，开始追击那些在障碍物之间东躲西藏的假人。
蓓蕾塔指挥十二具富有毒，把每一个目标都控制在三发光束中，不用几分钟就歼灭了所有假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了新的敌人——这是程序的恶趣味，会随机在死角诞生敌人，乘人不备！
蓓蕾塔立即反应过来，蹲下身子躲开致命一击。
同时从腰间拔出短刀，切开假人的腹部。
祝贺音乐响起，显示出这次模拟战的成绩又刷新了学院记录，但是蓓蕾塔并没有开心太多。
这只是个游戏。
蓓蕾塔曾经与各式各样的强者战斗过，并且在他们的手中取得胜利。
可是这些人不够强。
“呼——”蓓蕾塔用力呼气，不过这样的战斗并不会让她觉得有什么消耗，只是觉得有点焦虑和不安。
这时响亮的掌声在空旷的观众席上响起。
“谁？！”
“真不愧是被高捧的才女，真是漂亮的表演。”
不知道什么时候，观众席上坐着一名女性。
她穿着紧身西装裤和衬衫，那劲爆性感的身材毫不吝啬地展露出来，脚上还穿着相当高跟的细跟高跟鞋。
蓓蕾塔以为她是哪里的猎头想要招募自己，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否定了。
因为普通的猎头不会像她那样没有半点儿破绽。
“不要那么警戒嘛，我又不会害你。”女性从座位走到观众席的最前面前，一下就翻过护栏从接近两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我叫艾莎，如你所见只是个性感的单亲妈妈。”
“……”
艾莎落地的动作让蓓蕾塔更加肯定她来历匪浅。
“精神感应类的武装外甲使用者本来就很抢手，而且你操纵技术和反应能力也相当高超，应该有不少组织想要挖你吧。”艾莎似乎毫无戒备地接近蓓蕾塔，双眼不停地打量着蓓蕾塔。
虽然这个眼神并不带有杀气或者攻击性，但是……
总觉得这个眼神像是在舔着自己的身体一样，有点莫名的痕痒感觉。
“不过打靶子有意思吗？我二十年前就玩腻了。”
“你说什么？”
“蓓蕾塔·米兰小朋友，有没有兴趣陪姐姐玩一下？”说完，艾莎就抛出几只短匕首。
抛出的力度不大，蓓蕾塔判断这几把匕首没有杀伤力——只是匕首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以不规则的运动轨迹飞行，并刺向蓓蕾塔。
浮游盾立即在蓓蕾塔面前形成一道道墙壁，但是反应速度竟不如这些匕首，轻易被绕过去了。
蓓蕾塔后跳了好几步，腰上也聚集光粒子形成一条以装甲板和反重力装置组成的金属长裙，立即浮起来拉开距离。
从裙甲里拿出冲锋枪扫射，侥幸打中两把匕首，但是还有好几把冲破弹幕直刺向蓓蕾塔。
转身回避躲过两把匕首的攻击，刃部还是在装甲的表面上擦过划出火花。
拔出短剑，把紧接而来的匕首切断弹开，这时蓓蕾塔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划开好几道口子。
这几把匕首无视力场，直接攻击到使用者的身体了！！
擦身而过的匕首折返回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蓓蕾塔的浮游盾已经赶回来，以密集射击扫光剩下的浮游匕首。
剩下的还有——
蓓蕾塔一转身就看到艾莎出现在面前，脑袋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一下就被捉住了。
“还差得远呢。”艾莎捉住蓓蕾塔的衣领，用力一甩就把蓓蕾塔扔到保护观众席的力场防护罩上了。
尽管蓓蕾塔身上还有力场的保护，但是撞到防护罩上产生的冲击直接回馈到肉体上，那剧烈的疼痛让人怀疑是不是身体散架了，差点就晕过去。
同时浮游盾也因为主人的意志力不集中而掉落到地上。
“虽然我不怎么擅长使用精神感应武器，但是你能击落我扔出去的匕首也值得赞赏。”艾莎轻盈地落地，看着散落一地的浮游盾。
浮游盾的感应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不过就这个程度，明那小子真是看漏眼了。”艾莎故意叹气，一副失望的表情。
蓓蕾塔的肩颤动了一下，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说……杰鲁明……”
“嗯？原来你认识我儿子的啊？”艾莎道歉，但是完全看不出她有歉意：“抱歉了，如果我知道你是他的熟人，我就下手轻点，都怪他对你的评价那么高，让我误会了你能撑多几下。”
“……”
“就这种水准根本就没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嘛。”
“！”
蓓蕾塔突然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个下雨天，被人从肮脏的小巷子里带温暖舒适的豪华大宅，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出来迎接。
那个时候蓓蕾塔以为那野狗般的生活终于结束了，但是——
“你是个道具。”
那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就这样毫无感情地说，剩下的事情蓓蕾塔就不记得了。
为了不被抛弃，蓓蕾塔用尽全力去学习去训练，终于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所承认——被承认为合格的道具，内心也渐渐扭曲，产生污秽沉淀物一般的感情
她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地方，就只有两位跟自己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
如果蓓蕾塔不努力，那么这对天真可爱的弟弟妹妹就会成为米兰家的道具。
所以蓓蕾塔不能认输，也必须要复仇——向这个不把自己当成人的家族复仇！
浮游盾突然弹起来，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撞向艾莎。
艾莎原地转身接连躲过连续飞撞而来的浮游盾，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跳芭蕾舞。
抬高腿硬生生把炮弹般的浮游盾踢碎，甚至还徒手接住浮游盾扔出去。
以肉身做出这种动作，已经足以让人怀疑艾莎是不是人类。
蓓蕾塔咬着牙，靠在墙壁上勉强自己站起来。
她感觉这个是机会，是一个可以绑住杰鲁明的机会，错过了就永远失去向米兰家报复的机会！！
强忍着如同肌肉撕裂的疼痛，强行集中精神，让脑袋保持清醒。
“浮游盾！！”
空气爆裂的响声在竞技场上响起，那是三十二具浮游炮组成的包围网，把艾莎完全锁定。
“太棒了！”艾莎翘起嘴角，睁大眼睛地看着三十二个对着自己的枪口：“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开火！！”
蓓蕾塔下命令，三十二具浮游盾同时开火！光束弹不停地倾射到艾莎的身上，不用半秒就把她吞没。
但是蓓蕾塔并没有放松，让浮游盾不停攻击，直到能量耗尽，枪管过热为止。
就是战舰也不一定能经受这种程度的攻击，更不用说是活生生的人——
过了几分钟，耗尽能量的浮游盾缓慢降落，还开始化为光粒子分散。
竞技场上也被灰尘和热量所包裹，什么都看不清。
【啪——啪——啪——】
莫名其妙的掌声响起，而且还是从炮击点的中心里传出来的。
“我要收回刚才的发言，你的攻击已经打动了我的心。”
【踏！】
伴随着高跟鞋重重踩到地面的声音，竞技场上的烟尘被一下扫光。
艾莎毫发无损，除了她站着的位置外，周围都被光束弹挖出一个深坑。
坑下面出现两面足以盖过艾莎身体的大型盾牌，虽然盾牌表面已经被烧焦，但是不见得有什么严重损伤。
蓓蕾塔现在觉得血液凉透了。
眼前不是人类。
说得也是，既然是杰鲁明的妈妈，那么肯定不是常人，只是这种程度……
“犯规了……”蓓蕾塔跌坐在地上，体力已经耗光了，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意识沉入黑暗之中。
“你合格了。”
这是蓓蕾塔失去意识之前，唯一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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