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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认识,了解,杀死

第二章 认识,了解,杀死

晚上十一点,一行人在荒立神社前准备就绪。

杏因为是独自在高千穗市租的房子,所以家里的问题不大。于是最大的困难也就解决了,打着在同学家学习的借口同时有着好友杏的担保下,从来没有过外宿的莉守也平安的获得了外宿的权利。

“呐呐!杏酱,天好黑啊!街上也没有灯光诶,感觉好兴奋的样子!”莉守凝结出来武器和魔力装甲兴奋的说着。“就像是漫画中的神偷一样!”

“...不会觉得冷吗?莉守?”与从来没有熬过夜和外宿的莉守相比,很小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生活的杏反而没有那么的激动。

“好了,好了。”缨络拍着手打断魔术少女的聊天,她站在一部看上去样式不算是太新的两厢卡车左边的副驾驶门前,小卡车的发动机并没有熄火,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准备好了就都上来吧,现在是晚上11点,基本现在开始行动时间刚刚好。”

兴奋的莉守三步两步的跳到卡车右边的后座,打开门坐了上去,随后的杏则是稍微有一些迟疑的看了看灯火全无的荒立神社,然后才上了卡车。

极其宠爱莉守的钿女并没有来,甚至无情到连门口的灯都不愿意打开。之前虽然杏感到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钿女的种种的为微妙的态度让杏有一些不妥的感觉,但是却没想到钿女竟然在现在表现出来的是和给自己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的冷酷,杏完全无法想象到,一直温柔微笑的钿女居然能够做出如此决然的事。

“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徒弟,另一位是笨蛋巫女的徒弟。”缨络看见两位魔术少女都已经准备完毕,毫不爱惜的“呯”的一声用力关上门,对着坐在正驾驶位隐藏在黑暗中的司机介绍道。

“...是吗?您找的人还真是非常的‘可靠’啊。”正驾驶的司机用听上去非常疲惫的沙哑的男人的声音苦笑道。“这我的年龄完全都可以当这两位小姐的父亲了。”

“嘛,请不要在意细节...不过之前不是说了吗?一切行动听安排,一切安排听指挥。”缨络“嘿咻嘿咻”的摇下车窗,极其不在意危险的把左手靠在车窗上。

“...好吧,虽然我不抱希望。”男人沙哑的声音毫不掩饰的充满着失望,他打开车顶灯,对着后排跪坐在座位上兴奋向外张望的莉守和仔细听着他和缨络说话的杏说道:“你好,姑娘们,我是猿田野口,职业是警官,也就是任务的委托人。”

男人带着一个蓝白色的棒球帽,身上穿着白色的格子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披在在驾驶位置上的是他棕色的大衣,从大衣的内侧口袋中杏能够清楚的看见一把装在枪套中的手枪和一根看上去和电棍一样的东西。

“您好,警官先生,我是魔...”杏在背后用力的捅了莉守一下,自己首先介绍道...但是被缨络快速的捂上了嘴。

“这两个家伙,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一个代号叫做杏,一个叫做莉守,这样称呼她们就行了。”缨络快速的替杏回答着,并用眼神制止了反应过来准备介绍自己的莉守。”

(称呼还不是没变吗!?)

杏疑惑道,不过马上就释然了。缨络的意思肯定是像是要求特种部队带着面罩执行任务的意义一样,为了不让任务中的危险带入她们的日常生活中。

“哦哦,明白了。”叫做野口的男人似乎一瞬间理解了缨络的意思,压低自己的棒球帽,也不继续追问下去,发动车辆向荒立神社北方通往郊区的218路开去。

虽然没有去过那个失踪案频发的地段,但是在高千穗居住有着一段时间的杏则是非常清楚他们走的路线。(其实在高千穗生活了更久的莉守却是不知道。)这条路估计好走很久的样子,因为这段218号公路几乎是绕了高千穗市整整一圈才通向开向郊区的路。

路上,开车的男人一言不发,缨络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拉开安全带,倒坐在副驾驶上向魔术少女们继续介绍着。

“这个家伙(指着男人)是宫崎县的警视长,不过不是正警视哦。”虽然杏和莉守都表现的非常震惊的样子,但是缨络则是非常无所谓的说着。

“警..警视长!?”杏失声低呼出来,毕竟警视长在J国的警察系统中算得上是非常高的地位,没想到这个为自己开车的司机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巡查而是一位警视长。”

“没错,可想而知,这件案件是有多么的棘手了吧。”男人紧绷着下巴说道。“如果是钿女大人的话,解决起来还是非常的有...”

“嘛,也没有所说的那么夸张。”缨络则是直接打断了男人的发言,说道:“这件案件主要是接触的困难,所以感觉到棘手,不过只要是能够触碰到案件的本体,所有的问题就引刃而解了。”

“非常抱歉,这位神明小姐,我有些话要讲,我并不是一个任你摆布的棋子!”野口听到缨络毫无紧张感的发言,突然暴怒的一拳砸在汽车的仪表盘上,焦躁的吼道,声音中充满着怒火和焦虑。“虽然你一直声称‘这个非常的简单’看上去非常厉害的样子。但是,事实是...我并不熟悉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实话实说吧,我是因为看你和钿女大人有着匪浅的关系才保证一丝的希望请求你的!我自己都并不相信你能够解决这件事!!我到见到这些小女孩之前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现在呢!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去说着风凉话而不会做出有用行动的蛀虫而已!废物!垃圾!!”

男人暴怒的吼着,似乎之前因为这件事他寝食不安,现在则因为缨络无所谓的态度而爆发出来对于这个事件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但是,比起在后排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杏和莉守来说,缨络则是非常享受的听着男人的发泄。

“很好,就是这样的心情。”缨络微笑着说道不明所以的话。

“什...”男人听见这句话,右手虽然冷静的握住方向盘,但左手暴怒到无意识抓向缨络的领口,就算对方是神明什么的还是女孩子什么的,野口现在只想狠狠的用暴力洗去缨络那种看上去像是在戏耍他一样的表情...但是他却抓了个空。

不,不是抓空了,而是男人的手臂穿过了缨络的身体。这时候的缨络看上去就和电影中特效做出来的幽灵一般,虚无的漂浮着,除了颜色不是幽灵的乳白色一般。

“!!”野口的表情因为接触到自己认知中完全无法理解的事物而从肌肉扭曲的愤怒突变成表情抽搐一般的恐慌,他惊恐的看着自己身边突发的异变,像是触摸了电流一般快速的把手伸回来。

“冷静了吗?”缨络依然是保持着微笑跪坐在副驾驶上,似乎刚刚的异变和自己完全毫无关系。

“咕...”野口艰难的咽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和刚刚的暴怒的心情不同,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后怕,他的左手悄悄的摸向放着电棍和手枪的大衣口袋中,师徒利用其中的一件道具带给自己勇气。

“不用在意,我的脾气可是非常的好。”缨络微笑着看着野口,似乎把他一切的行为的看透了一般。

“好了,因为案子而头疼到发疯的警察也好,还是一头雾水的魔术少女们也好,现在我把我的计划和安排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缨络诡笑着竖起食指讲解道。

“首先是你,警视长先生。”缨络指着野口依然带着那种诡异的微笑说着。“这件案件在你们的警察这个圈子内如此的棘手,恐怕为了应对这个案件,你们也是做过详细的调查才是...那么,问题一,为什么在车流量如此多的路段只有这么一点人失踪?”

“啊..是失踪的人都是单身,情感压抑和精神上有着巨大的压力的原因吗?”杏小心翼翼的问道。“缨络前辈之前不是这样说过吗?”

“没错,那么请请教一下这位现役的警官同志,为什么刚开始你们认为这是自杀案件,而之后认定为失踪案?”

“嗯...因为失踪的人都有着同一性,在同一个地段,相同的时间,有选择特别人群的作案...这些原因都够让人怀疑的。”野口恢复了作为警官的冷静,平稳的回答道。

“那么,综合起来,这个案件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有着选择性的,人为的作案...是这样的没错吗?”

“可是...我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一点。”野口立即过度的回答道,迟疑了一会后又问道“...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知道的事情,你为何要再次重申一遍?”

“为了安定‘军心’啊,准确的说是让某个容易生气的警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缨络诡笑着合掌下着结论。“那么,警官先生你认为我为什么坚持你做司机吶?”

“呃...”野口愣住了,完全猜想不到这个少女妖怪的思考。

“因为你是‘钥匙’呢,找到那个地方的‘钥匙’。”缨络笑着盯着野口一字一顿的说着。“失踪的人都是,单身,精神有大的压力,有着厌世的想法...啊,还有,晚上独自一人开车...你作为一个‘人类’,这些都聚齐了呢。”

“!!”过度的吃惊差点导致野口错过通向郊区的入口处,在几乎是超近距离的急转才没有让车子走入错误的路线。

“等等等..等!”野口语无伦次的说着,飞速的在大脑内组织这语言。“也就是说...”

“对了,你就是‘饵’。”

“可..可是,你,还有她们就...”野口指着杏和莉守语无伦次的问着缨络。

“嘛,上车的时候,我就利用我的能力做好了妥善的安排。”缨络非常轻松的说着。“我的能力是‘免疫’,我免疫了我还有杏和莉守的‘存在感’,也就是说,就算是有一个巡查拦下来我们的车,你也不会因为因为涉嫌参与‘援助交际’而被逮捕..”

“因为现在任何生物和机器...包括你的行车记录仪在内,看见车里只有一个傻瓜一样的便衣警察自言自语大吵大闹罢了。”

“这...这...”野口的思维完全跟不上缨络所说的东西,他口中叨念着不成语句的词语呆滞着。

“好了好了,乖乖的当做开车机器开车去吧。”无视掉思维呆滞掉的野口,缨络对着野口打发的“去去”挥着手,然后从车子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空隙钻过去,坐在后排的莉守和杏的中间。“嘿咻,好了,该我们的计划布置了。”

“咕”杏和莉守紧张的吞着口水,认真的听着。

“嘛,别紧张嘛,又不是1944年6月6日的D日。”看着魔术少女们紧张的模样,缨络“哈哈”的笑着。“其实你们的任务是很简单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认识,了解,杀死。”

“就这么简单,估计你们不会遇到什么巨大的压力,危险的等级最多也就是像遇到几个喝醉的流氓一样简单,只要像是想象自己在玩一个解密游戏就行了。”

“可是..”杏担心的问道。“之前墨丘利说过...任务是阵亡的几率是50%的任务之类的话...”

“别听她胡扯,那家伙就是一坨水银,连脑子都没有。”缨络打着哈哈说道。“..就算是遇到问题...S.A.套件,千万别忘了,这里可是UMG的‘绿区’增援到达的速度比红球快递还快。”

“总之任务就是当我们发现那个地点有奇怪的事情之后,你们去看看那里有什么情况,别担心失踪,你们的ICS(信息数据链连接器)都好好的在正常的工作吶。如果遇到危险,S.A.套件,遇到无法解决的谜题,ICS,懂了吗?”

“好...好的,缨络前辈。”“诶!?就这样吗!?缨络前辈?”

缨络听着魔术少女们缺乏自信的回答,不由眉毛不满的跳了起来:“其实我更希望你们大声的回答‘是,教官’啥的...”

晚上12:24分,旁边的灯火辉煌的城市已经看不见了,车子进入了全是丘陵和森林的郊区。公路的四周黑暗一片,除了车灯照亮的前方,在周围就好像是浑浊的墨汁一样,看不见任何的光亮。

“..连星星都没有吶。”杏抱着腿蜷在后座上。

“这说明我们距离成功的‘接触’更近了一步,星光和月光也是有着神圣驱邪的力量的说。”缨络不雅的靠在杏的肩上,双腿伸直侵占了莉守的膝盖。

“嘶....呼....”莉守轻轻的打着小呼噜,对于从来没有熬过夜的她来说,要想成功的醒着度过凌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喂,警察先生,需要我开一会吗?”缨络用脚踢了踢驾驶座问道。

“...你有驾驶证吗?”野口赤红着双眼盯着车灯照亮的前方驾驶着车辆,咬紧着牙关说道——毕竟对于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野口来说,熬夜的驾驶还是让他感到非常的疲劳。

“我以前可是开过‘秦明’直升机的哦...无论你信不信啦...”缨络笑着说道。“对了,警察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帮你吗?”

“..是因为好玩吗?”野口没好气的回答道。

“真是无趣的家伙。”缨络“哈哈哈”的假笑出声来,突然带着杏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表情说道。“因为...你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啊。”

“抱歉,我是警察,所以非常清楚萝莉控最少都是要六个月监禁才能满足的。”

“哈哈哈哈,没想到拥有这种年龄和性格的你能够开出这种玩笑...虽然很拙劣。”缨络抱着头,闭着一只眼睛说道。“我可不是随意的接受你的委托的哦,敢于对于家族崇拜的神明举枪的你我可是非常的好奇。但这不是我接受委托的绝对的理由,毕竟我也是UMG中的一员,有些东西虽然可以小看,但绝对不能无视..”

“但是,我根据我的一些手段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妻子在生下女儿的时候死了,带给你活下去的希望的就是你唯一的女儿,而你宝贵的女儿则是卷入了一个你的能力都无法解决的意外中,对吗?”

“........”野口沉默不语,表情冷静如同岩石一样。

“就是这里,218公路,这一系列失踪案的第7位失踪者,我没有说错吗?”缨络冷静的说道,在光线昏暗的车厢中少女悦耳的声音却是显得非常的突兀,令人不愉快。“你的急躁和对于案子的热忱不完全是因为责任的驱使,私人的因素也在里面...是吗?”

“........”野口依然沉默,手臂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似乎不为所动。

“你的女儿没有死..至少在得到结果前还没有死,要知道‘死亡’代表着‘事情完蛋了’,而‘失踪’仅仅代表着‘事情糟透了’...所以明白了吗?”

“你...”野口哽咽着喉头,话不成话。

“...所以,UMG‘绿区’魔术少女警备序列,任务目标一,认识,了解,杀死。任务目标二,寻找幸存者。”杏完全看不到靠在自己肩上缨络的表情,但是却能够看见她那标志性的促狭样的诡笑。“对了,警察先生。我是吃人的妖怪,可不会因为‘食物’而吝惜,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野口认真的开着车,但是在杏的角度却能够看见他在偷偷抹去些什么,许久,警察先生强迫着自己带着不太稳定而努力装作镇定的腔调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无论如何也...”

“!!”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一般,在远处应该漆黑一片的森林中突然亮起了明灭不定的灯火,像是萤火虫一样闪耀着,就好像是放荡的妖妇起舞一般,引诱着意志不强的冒险者接近,然后吞噬他们的肉体,夺取他们的灵魂。

“这里是...我记得这里应该什么村庄也没有...”野口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的说道。

“怎么可能...明明刚刚什么都没有...”杏也打开窗户,把半个身子伸出车窗外,眯着眼睛观察远处的一切。

“规模...一个百人村庄左右吧,距离..呃,差不多距离我们20公里。”缨络先是闭上左眼,伸直右臂并竖起拇指,然后又闭上右眼,稍微的计算了一下后说道。“叫醒那只松鼠,准备下车吧,魔术少女们你们即将‘率先跳入地狱’!...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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