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看上去有些惊讶，“难不成你喜欢这个心魔？姬若雪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更难受，你喜欢她，却不是喜欢她本身而是喜欢她的心魔……真是讽刺。”
李清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有点触动……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无缘无故地背负着罪孽和仇恨来到这个世上，所以我想帮助她，就这么简单。”
虚影晃了晃，“那姬若雪更可怜了，她连自己的心魔都比不过……”
“有什么比较的必要吗？”李清玄笑了笑，“我本就不喜欢姬若雪，原谅她也不过是为了拿到传承和神器，以及不让李清瑶被当做心魔斩断。”
虚影淡淡道：“现在挺好的，你虽然没有拿到传承。但却掌控了姬若雪，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带有你的影子，这也算是换一种方式拿到传承？”
“而且你不要忘了，无论怎么说，心魔都是由姬若雪的执念和情绪组成的，她是姬若雪的一部分，你对姬若雪的心魔挺有好感的……那如果姬若雪没有做那些事情……你是否会喜欢上她？”
李清玄眼神一阵恍惚，然后淡淡的叹了口气，“或许吧，但是……没有如果。”
空气划过一丝水波般的涟漪，身材娇小的李清瑶出现，一路小跑到李清玄面前，轻轻张开双臂。
李清玄：“？”
“呆子……抱抱我。”李清瑶很小声地说道，稚嫩的面颊透露出一丝红晕。
“嗯……我还以为是姬若雪来了。”李清玄伸出手，轻轻揽住李清瑶的腰肢，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材娇小，完全就是幼年版的萝莉姬若雪，所以李清玄才会看错。
李清瑶稚嫩而精致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一丝凶狠之色，她轻轻张开小嘴，哑铃李清玄的肩上咬了下去，力道不小，足以让李清玄感受到一丝丝疼痛的力道。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提到那个女人。”她小声地说道，但语气却异常坚决。
“好好好。”李清玄敷衍似的说道，托着她柔软的臀部，让李清瑶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挂在他身上，白嫩纤细的小腿像是船桨般荡来荡去。
“我听说……那个女人向你表白了？”她小脸靠在李清玄肩上，低声说道。
“听说？”李清玄挑了挑眉，问。
“好吧好吧，也不是听说啦，我是心魔，有一些办法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一些情况。”李清瑶听上去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个女人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乐开花了，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有些好奇……就看到了一些事情。”
李清瑶一转攻势，语气平静，“所以这是不是真的。”
李清玄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她确实向我表白了，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李清瑶环住他脖颈的白嫩小臂猛的勒紧，语气平静中带着点柠檬，“她都已经说出“我爱你”了！”
“真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告诉她我知道了，其他什么话都没说。”李清玄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别勒得那么紧。
“真的？”李清瑶小脸狐疑，声音带着点不相信，“说谎的人要做什么？”
“吞针千枚？”李清玄接到。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轻声说道：“既然你没有回应姬若雪，那就回应我吧？”
“回应……你？”
“是啊，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对吧，而且这样的话，我就比那个女人更有优势了！”李清瑶低声说道。
“你这好胜心真奇怪……连这种事都要争一争。”李清玄嘴角扯了扯，“而且这几个字能是乱说的吗。”
“不要在乎就行了，就几个字，你说出来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不就行了？而且这里是幻境，就当是满足下我的好奇心了。”李清瑶神色有点失落，“我就是想试一试……被人说“我爱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心魔懂得爱吗？心魔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
李清玄心中突然升起了淡淡的好奇，他清了清嗓子，很是随意地说道：“我爱你。”
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葬礼上说出来一样。
但李清瑶的身体却猛的一僵，虽然她是背对着自己，但李清玄却能看见李清瑶红透的耳根。
“不过如此嘛，感觉还有点恶心……再说一遍。”
“我爱你。”李清玄有点驾轻就熟地重复道。
“好，这句话你对我说了，那就不能对其他人说……但你这人很花心，所以我要加个期限，超过了这个期限，你才能对其他女人说这句话。”
她灵动的眸子眨了眨，水润的唇瓣在李清玄耳畔微微开合，“一万年。”
一抹羞红出现在李清瑶的脖颈，她看似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是我加的期限，一万年里，你只能对我说这三个字。”
李清玄笑了笑，从她颤抖的身体，被羞红淹没的耳畔和看似平静的声音里，都能看得出来她并非表面上那么满不在乎。
心魔知道什么是爱吗？心魔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爱你。”李清玄平静地说道，声音很轻很小，仿佛在自言自语。
“好肉麻好恶心……再说一遍。”
李清玄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
“呜……”李清瑶的身体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猛的晃了晃，然后彻底地瘫软在他的怀中，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清玄，你混蛋！”
“好啊，我混蛋，那你就从混蛋的怀里挪开。”
“我不要，但你还是个混蛋！”少女凶巴巴地说道。
一时间，两人突然沉默了起来，只是静静地拥抱着，互相感受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我毕竟是心魔，无形无质，需要回到宿主的身体，你在这能看到我，是因为试炼的原因……”李清瑶低声说道：“这场试炼结束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
“再见。”
“再见。”
忽然，有几滴泪珠滴落在李清玄的肩膀上，水渍融化，打湿了衣裳，带来微凉的触感。
这漫长的相拥终有结束的时候，姬若雪从李清玄怀中下来，把他推入光明之中。
在最后一刻，李清瑶精致的面容上有几滴泪珠落下，她深深地看了眼李清玄，仿佛要把他的一切都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
“谢谢，谢谢你让我在最后一刻，知道了什么是……”
“爱。”
她轻声说道，然后义无反顾的，遁入最为深沉的黑暗中。
几滴晶莹的泪珠飞舞在半空中，在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少女最后娇小的身影，然后决然的飞落在地上。
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李清玄伸手接住这一滴泪珠，轻轻舔了舔，感觉是咸的。
“魔和仙都不会哭，能落泪的，只有人。”他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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