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的声音里,毫无感情,语气十分凛冽,他的杀意,也隐隐浮现了出来。
吴百岁了解吴天,他知道,吴天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杀一个诸葛青青,对吴天来说,比杀一只蚂蚁还简单。可吴百岁不能让诸葛青青死,于是,他立即松口道:“我不记得我在吴家禁地经历过什么。”
这种话,吴天自然不信,他的面色,又冷了几分,他看着吴百岁,阴沉沉地开口道:“你还不准备跟我说实话是吗?”
吴天的声音很沉,眼里透露出了更浓烈的杀意。
吴百岁一脸郑重,语气诚恳道:“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一醒来就丧失了吴家禁地里的记忆,我功夫怎么废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吴百岁说得恳切,吴天却认为他是在狡辩,只要吴百岁不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吴天就不会罢休,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的诸葛青青,然后又对着吴百岁讽刺道:“吴百岁啊吴百岁,你还真是绝情啊,诸葛一家因为你,家破人亡,全族覆灭。现在,就只剩这么一个小姑娘了,你竟然都不愿意为她说句实话,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吴天的话,犹如一把无情的利刃,深深扎进了诸葛青青的心,诸葛青青忽然有些窒息了,心很痛很痛,她亲眼看到她的父亲被人杀死,亲眼看到家族人一个个惨死,但她离开自己家里的时候,她的爷爷还没死啊,她一直担心着爷爷的安危,她也有抱着一丝丝的期待,希望爷爷能平安无事。
可是现在,她的这一丝丝希望都破灭了,听吴天的意思,诸葛家的人都死绝了,只有她还活着,这个事实,太残忍,哪怕她早有这一方面的心理准备,可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她还是难以接受。
吴百岁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对于诸葛家,他的确充满了愧疚,也因此,他很想保下诸葛青青,可问题是,他真的不记得吴家禁地发生的事。
无奈之下,吴百岁只得试着去回忆那些天的经历,但,只要一想到吴家禁地,吴百岁就头痛欲裂,难以忍受,可以说,他除了头痛,根本就想不起任何具体的东西,对他来说,吴家禁地里的记忆,就是一片模糊,甚至是空白。
挣扎着尝试回忆了几次无果之后,吴百岁放弃了,他看向吴天,再次解释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不记得吴家禁地的事,我是怎么逃出吴家禁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吴百岁字字恳切,他确实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吴家禁地逃出来的,那会儿,刚苏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脑子一片混沌,神志不清,他当时唯一在意的,就是夏沫寒的生死,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去了流水花园别墅,寻找夏沫寒。
看到夏沫寒没死的时候,吴百岁很惊喜,可后面夏沫寒的不信任,以及假一白山夕要娶夏沫寒的事实,让吴百岁逐渐清醒了,他急于证明自己就是一白山夕,但祝永生忽然出现,打断了一切,他为了救夏沫寒,特意出手对付祝永生,可就在那时,他发现自己武功废了,这让吴百岁深受打击,直到现在,吴百岁也没法接受自己武功全废的事实。
吴天一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耐心,渐渐被磨灭了,他冷冷地看着吴百岁,目中全是凛冽的杀意,他很不悦地厉声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嘴硬,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看看,她是怎么被你害死的吧!”
说罢,吴天伸手,蓄积了真气,就要对诸葛青青攻击而去。
诸葛青青正被痛苦的情绪攫住,但,当死亡逼近之时,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同时,她也非常的遗憾和失落,她终究是没法完成爷爷对自己的交代,她不但不能振兴诸葛家,甚至要让诸葛家彻底绝后了。她的心,无比难受。
“住手!”在吴天即将打出真气的一瞬,吴百岁立马焦急大喊道。
吴天闻言,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目光盯着吴百岁,冷冷道:“怎么,改变主意,准备跟我交代清楚了?”
吴百岁满面正色地看着吴天,语气坚决道:“我真的丢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现在不管你怎么逼我威胁我,我都说不出什么的。不过,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起来了,我一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杀她。”
吴百岁的语气,无比的诚恳,诚恳之中,甚至有那么一点乞求的意味,为了保下诸葛青青的命,他算是竭尽所能了。
吴天深深审视着吴百岁,一时之间,他没有再说话,不过,他默默放下了准备杀诸葛青青的手。
时间,定格了几秒。
吴百岁目光坚定地看着吴天,等待着他的决断。
诸葛青青也从自己的情绪中稍稍回神,她能感受到,吴百岁在竭力保自己,她现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她不想死,所以,她希望吴天能信吴百岁,能给吴百岁一点时间。
吴天沉吟一番后,终于开口,肃声说道:“行,那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你若再不说出点什么,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人生不如死。”
吴天掐准了吴百岁的命脉,不管吴百岁怎么挣扎,吴天都坚信,吴百岁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既然吴百岁现在说不出来,那他就给吴百岁一点时间,反正,他无论如何,都要听到关于吴家禁地的事。
说完这话,吴天就直接对着徐阳吩咐道:“把他们俩关进地牢里。”
“是。”徐阳得令,立刻带着几个手下,将吴百岁和诸葛青青,押送到了吴家庄园的地牢里。
吴家地牢,在吴家庄园的地下一层,这一整层,都是一座地下室,这地下室本来是用来储存东西的杂物间,但,吴天上位之后,由于家族里面有太多不服管教之人,所以,吴天特意将这个杂物间,改造修建成了一个专门关押人的地牢。吴天雷霆手段,吴家但凡有不服他的人,他都会处置,要么杀掉,要么关进这地牢,采取各种手段折磨。
徐阳将吴百岁和诸葛青青带到地下室以后,就命人给两人松绑,再把他们丢进了其中一间地牢之内。
地牢阴暗,不透风,且潮湿脏乱,味道非常刺鼻,里面有着浓烈的尿骚味,混合着霉味和干涸血迹的腥味,能让人闻得直作呕。
吴百岁和诸葛青青被扔进来之后,地牢唯一的一扇铁门就被关闭了,铁门一关,里头更加昏暗密闭,味道更熏人,这个地方,就是用来关押折磨人的,从这里出去的人,要么被折磨死,要么被折磨的半死,所以,这里不仅有尿臊血腥味,甚至还带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它,就像是一口被人遗忘的棺材。
吴百岁还好,他对这种环境还能勉强忍受,可诸葛青青不行,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纵然她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但她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也绝对无法适应这种地方,铁门一关,她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她受不了这气味,受不了这氛围,受不了这无形的折磨,她非常的难受。
吴百岁透过门缝里射进来的微弱光芒,注意到了诸葛青青难看的面色,他心中愈发愧疚,他对着诸葛青青,深深道了一声:“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吴百岁的声音有点沙哑,语气里充满了歉疚。
诸葛青青没有那么大度,她的家族,的确是受了吴百岁的连累,现在她被吴家人抓了,扔在这样一个腌臜恐怖的地方,甚至随时有可能被吴天杀死,这也完全是被吴百岁牵连,她心里是有责备的,可她仍然谨记着爷爷的交代,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彻底放弃对吴百岁的期待。
沉默了片刻,诸葛青青终于开口,对着吴百岁认真地说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活下去。”
吴百岁点了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听到这里,诸葛青青微微愣了一下,她目光盯向吴百岁,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真的不记得吴家禁地的事吗?”
吴百岁闻言,不假思索道:“嗯。”
诸葛青青之前在大殿内,其实就感觉到了吴百岁话语间的真诚,她也知道,吴百岁不想自己死,可是,吴百岁记不起吴家禁地的事,她终究也逃不过一死啊!
一想到这,诸葛青青心里又焦急了,她忍不住就对吴百岁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天只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你真的能想起什么吗?”
诸葛青青想要活下去,她也希望,吴百岁能创造奇迹,哪怕这希望非常非常微秒,诸葛青青也只能靠吴百岁了,她的家族覆灭了,她爷爷也没有了,她人生唯一的依靠,只剩吴百岁。
吴百岁不想诸葛青青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这难熬的一天,于是,他十分严肃地对诸葛青青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想起来的,再怎么样,我也要保住你这条命。”
吴百岁的语气特别坚定,诸葛青青在无形间也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她看着吴百岁,回了一声:“嗯,我相信你。”
吴百岁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只能选择相信。
信任,谈何容易。当初夏沫寒要是信任自己,吴百岁的心也不至于如此受伤,他不怪夏沫寒,可夏沫寒对他的态度,的确是伤了他的心。而这个诸葛青青,明知道自己连累了她和她的家族,她依旧竭尽所能照顾自己,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她那么恐惧难受,可也选择相信自己。这一点,让吴百岁很触动。也让吴百岁更坚定了要救诸葛青青的决心。
于是,吴百岁闭上了眼睛,摒弃了杂念,努力尝试着,回忆关于吴家禁地的事。
可是,和前几次一样,只要一想到吴家禁地,吴百岁的头就剧痛无比,仿佛,那就是一个被封闭在他大脑里的记忆,这记忆,被无数根痛觉神经包裹着,一旦吴百岁尝试着去看一看这记忆,他就必须先拨开那一根又一根的痛觉神经,每拨动一根,他的脑袋,就更疼痛一分,这个过程,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越深入去想,吴百岁的头就越痛,他整个脑袋就好像被炸开了一样,根本无法忍受。
他抱起了自己的头,一手死命揪自己的头发,一手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想减轻脑袋里面的痛苦,可没有用,疼痛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深刻。
渐渐的,吴百岁的脸,扭曲了,越来越狰狞,他的一双眼,也闪烁着恐怖的光芒,他的皮肤上甚至出现了青色的筋脉,他像变异了一样,整个人都狂暴了,他疯狂锤着自己的头,狂躁着,嘶吼着,大叫着。
他的脑里似有万蚁撕咬,他的身体内仿佛有烈火在焚烧,他无比痛苦,承受不住。
诸葛青青看到吴百岁跟发了疯一样,她都吓坏了,她立马冲着吴百岁惊慌道:“吴百岁,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听到诸葛青青的声音,狂躁中的吴百岁,猛然抬起头,他满目狰狞地看着诸葛青青,眼里,闪烁着陌生而又可怖的贪婪之光。
下一瞬,吴百岁忽然抓住了诸葛青青,猛地将她扑倒,然后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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