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
“末将无能,请将军治罪。”丘山见到闫祖庚到来,连忙下跪请罪道。
闫祖庚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翁彭年已经伏法,起来吧!”
“谢将军!”
听到翁彭年这么快就伏法了,丘山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问。
闫祖庚坐下后,揉了揉有些疲惫不堪的面颊,问道:“军中可有出乱子?”
“回将军,翁将军,哦不,翁彭年带走的都是他的亲兵,将士们虽有议论,倒也没有出乱。”丘山连忙回道。
闫祖庚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夸赞道:“做得不错!”
“主要是将士们拥戴明王,除了费几句口舌,属下也没做什么,不敢当将军夸赞!”听到闫祖庚的夸赞,丘山连忙回道。
他的功劳虽有,但没那么大,一切还是军士们信任明王,才没被翁彭年蛊惑出大乱子,所以这个功劳他不能领。
闫祖庚见状,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不错,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翁彭年就是不自知,才有了今日的结局。”
“谢大人夸奖!”听到闫祖庚提到翁彭年,丘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称谢道。
闫祖庚见状不由得失笑,道:“行了,传令全军,明日开拔,进军婺川!”
在新州场拦截住翁彭年后,他担心军营这边生乱,为了以防不测,闫祖庚便把那一千兵马留在了那里。
这样,就算正安这边有变,那支兵马还能起到预警的作用。
不过闫祖庚没想到的是,那一千兵马好巧不巧的正好牵制住了南川的清军,同时,他也没想到,正安军营会这么平静。
他这才发现,虽然有所预料,但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明王的土改政策。
...........
桐梓,夜郎驿。
听说南坪关被拿下后,黎汉明便带着从石阡府龙泉县赶来的王清任一行赶了过去。
王清任在黎汉明给他招来学员后,便沉浸在了教学中,此外,王清任一边研究着黎汉明给他的《赤脚医生手册》,一边把自己学的知识又转教给了学员们。
俗话说,学问之道,在于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的道理王清任也明白,所以,当他听说红旗军准备攻打湄潭、龙泉后,便带着浩浩荡荡的数百学子杀向了战场。
不过因为陶也攻城太快,致使红旗军没出现什么伤亡,所以他只能不情愿的拿清军做起了教学。
但是,让他不满意的是,清军也没多少伤员。
这不,一听到黎汉明在桐梓这边,再联想到正安也要打仗了,王清任并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杀向了桐梓。
刚来屁股还没坐热,黎汉明就给了他一个惊喜:“王先生,您来得真是时候,南坪关那里有上千伤员,正需要您呢。”
王清任一听,顿时大喜,连忙支棱着黎汉明一起前往南坪关。
黎汉明也没纠正他,学医的人吧有时候看到伤员时是有些不正常,这黎汉明也理解。
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正好自己也想去南坪关看看,索性就一起去吧。
见到黎汉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到来,左春来有些懵逼,当看到那群人看到伤员时双眼放光的情形时,他更加懵逼了。
见过礼后,孙永元憋着笑给左春来解释道:“左将军,他们是军营的实习军医。”
孙永元特意在实习二字上加重了口音,不过左春来显然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咳咳,这么说吧,他们是新军训练营了最可怕的存在,在新军训练营,我们都害怕受伤。”孙永元咳嗽两声后有些模棱两可的介绍道。
左春来闻言还是有些不解,他正准备发问时,四周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惨叫声,这一刻,他有些悟了。
黎汉明没有理会他们,在齐重的带领下,他在南坪关上四处逛了起来。
后世他虽然来过这里,但那时和这时完全是两番景象。
“说说缴获?”逛了一圈后,黎汉明便开口问道。
伤亡情况他已知晓,战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无外乎就是清点缴获的时候了。
“回明王,此战缴获白银六万余两,大米三千石,鸟枪一千八百余杆,双人抬两百一杆,各式火炮三十余门,长枪刀剑若干,另外就是伍舒芳香室药品若干。”聊到正事,左春来一边递上缴获清单一边回道。
“伍舒芳香室?”这个名字黎汉明有些熟悉,好像在那儿看过。
不远处的王清任听到伍舒芳香室几个字时,连忙把手中的活计交给了学员,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药品呢?”
“就在旁边的仓室里。”左春来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指旁边的屋子回道。
王清任没有理会他人的疑惑,顺着左春来手指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黎汉明见状,也一边回想着一边跟了过去。
“哈哈,确实是伍舒芳香室膏药。”进到仓室,王清任两眼发光的拿起一袋药品闻了闻后,顿时喜上眉梢。
不过,他还是没忘了后面跟着的黎汉明,把手中的药品递给黎汉明后解释道:“明王,这是治疗痹症的膏药,我来这边游历,主要就是为了它。”
“痹症?”黎汉明有些不懂,这古代的医学名称和后世大不相同,他又不是学医的,肯定不知道。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听到痹症二字时,左春来却想到了什么,给黎汉明解释道:“回明王,据属下派人探查得知,乾隆五十三年,藏南小国廓尔喀发兵入侵西藏。西藏地广人稀,无力抵御,连连失地,清庭震惊。”
“乾隆皇帝急派四川绿营兵分三批驰援西藏,重庆府知府赵秉渊就是援藏军官之一。然西藏冰岭雪山,天寒地冻,给养困难,驻藏部队苦不堪言,当战争结束,大功告成,却已落下一身病患。”
“上任知府不久,赵秉渊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酸痛麻木,终日呻吟不止,官医诊断为“痹症。”
“哦~”听左春来这么一说,黎汉明顿时知道所谓的痹症是什么病了,不就是后世的风湿性关节炎吗?
想到这儿,他也终于想起来在那儿见到过伍舒芳香室了,前世他家里有人用过这膏药,但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膏药了。
见状,王清任也接话说道:“知道病症的赵秉渊正一筹莫展之际,有人给他介绍了伍舒芳膏药,被病痛折磨的不堪的赵秉渊听说后遂派人购来敷贴,不久疼痛渐止,行走自如。”
“赵秉渊喜不自禁,遂令重庆绿营大批采购伍舒芳膏药分发官兵使用,同时寄送当初一同进藏的上司部属,就这样,这药就慢慢传开了,我也是偶然间见过一贴,所以才寻了过来。”
听到这里,黎汉明除了喊“卧槽”、“六六六”外,真不知道该说啥了。
对了,“卧槽”出来前,人们是怎么表示惊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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