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三号，平安夜前夕，街上水果店通通涨了价，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冠冕堂皇地贴出了水果大促的标语。
霓虹灯闪烁着，映在萧一乔的脸上，显得他越发苍白。
“小帅哥，要不要买点水果送同学呀！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某水果店前，一个说话超级大声的姐姐叫住他。
萧一乔抿了抿唇，眼前浮现出邓存乐的轮廓，同时出现的还有丁辰宇。
他自然不知道二人目前的关系，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邓存乐是一个极其反感同性恋的人，只道不过是现阶段丁辰宇代替了自己，成了邓存乐最好的朋友。但这也足够他丧上九九八十一天了，谁喜欢被取代啊！
“不了。”他最终摆了摆手，手腕处若隐若现露出些皮肤，上面有一个手表形状的疤。
……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两天了，萧一乔打着手电筒从电梯里出来，身上寒气还未退散，此时更是全部从眼底冒了出来。
“回来了。”董攀靠在墙上，看他回来，将烟熄灭，使劲往地上按了按，便又多了一个倔强的烟屁股立在了地上。
“你怎么又来了？”萧一乔站在原地不动，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
“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有话就说！”
“啧！这脾气还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董攀笑。
“对你要有什么好脾气？”萧一乔冷冷开口。
“哟！那我还真是特殊！”董攀笑的更开心了。
萧一乔不接话，漠然看着他。他自觉无趣，便转移了话题，“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的好消息对我来说未必是好消息。”萧一乔环抱双手，冷冷道。
“或许吧！”董攀耸了耸肩，“我要去上学了，咱爸替我找的关系。”他故意将“咱爸”二字说得暧昧，萧一乔却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他想，或许真的算得上是好消息，至少董攀不会再有很多时间来骚扰他。
“你不问我去哪？”董攀问。
萧一乔不在乎，他去哪里都无所谓，总归不可能是G高中，邓青峰不可能让萧彦勇走关系塞人进来的，更何况董攀今年已经快二十，再上高中不太合适。
“再怎么说你是我弟弟，你就丝毫不关心你哥我啊！”董攀苦笑，若是不能以那种方式存在，是否可以换种关系继续呆在他身边呢？
“……”沉默之后，萧一乔低声笑了出来。“你缺人关心吗？”
这次轮到董攀沉默。
萧一乔摔上门进了玄关，留董攀一人在外面。开了灯，他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的地上胡乱堆放着一些东西，那是他故意摆放成那个样子的，因为这样会显得家里没这么空荡。
身旁是被丁辰宇掉包了生日礼物的那只兔子，丑的要死，不过既然是邓存乐送的，他就喜欢。茶几上放着空了的医疗箱，旁边是些药盒，再旁边是之前邓存乐送的那只手表，表盘的玻璃上有一道狰狞的裂痕。上次替他挡球的时候下意识抱住头，那足球就打在了腕上，虽说手表是钝器，可还是流了好多血。
萧一乔不自觉摸上腕上的疤，思绪飘远，又被手机提示音打断。他不疾不徐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是董攀发来的信息，他说对不起。
其实董攀有什么错呢，就算他是捕鱼人，也是自己心甘情愿钻进他的网里的，又有什么立场怪他呢？
翌日一早，天还黑着，萧一乔出门去上学，他不知道董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应该在这儿待了很久——墙角多了许多屹立着的烟屁股。
……
学校不让过洋节，可抵不住同学间礼尚往来。邓存乐自然是和往年一样收了很多礼物，丁辰宇桌子上却空空如也，只摆了本五三。
“丁老板，你这人品不行啊！”邓存乐翘着二郎腿看着身旁的丁辰宇，言语间充满了挑逗。
丁辰宇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在G中学经营着高冷的人设，没人与他交好也属正常。
“人品怎么就不好了！”司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背着个大包。
邓存乐瞥了她一眼，皱起了眉，这包里不会是……他正如是想着，司棋果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木盒子放在丁辰宇桌子上，口中念念有词，“苹果，祝你……”
那一套说辞简直就和邓存乐去年跟萧一乔说的一模一样。邓存乐脸色难看到像吃了老八秘制小汉堡，一双大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最后那个最大的盒子，心中想着，可千万不要是柚子！
“柚子……”
全中！
……
晚上放学，萧一乔难得早走，却在看到丁辰宇手中抱着的那些木质盒子时愣了愣，想起了去年平安夜时邓存乐说的话。
“柚子！谐音有子，我就祝你儿孙满堂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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