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念着家恨国仇,那一副架势,虽千万人,吾往矣!大步直奔岳家而来。
岳家坐落在府衙东侧,门楼高耸,大门口的一对儿石狮子张牙舞爪,高高的台阶之上,两厢各有二人挎刀侍立。
李克定来在岳家大门前,见了这番气派,心道岳擒豹这个狗官,现在依然保持着满清的官威,真是个祸害。
上得前来,报上名号,下人们见他穿着华贵,听闻是李家大公子,津门唐家的表少爷,不敢犹豫,立即向里面去回禀。
岳擒豹今日心情大好,一早便做出安排,让人去提前准备,计划接手李家在天津和日本人的生意。
吃过午饭,因觉得大笔财富又要到来,实在兴奋,不可抑制,于是兴趣勃发,选两个伴读,刚刚胡闹结束,感觉浑身轻松,在喝茶养神。
外面人进来回禀,说是李家大公子来访,岳擒豹暗自思索,李家派人来此作甚,难道是想解救李伯南,找我帮忙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可以趁机敲李家一笔竹杠,反正有钱赚,不赚白不赚。想到这里,喜笑颜开,忙命人请入。
李克定初见岳擒豹,看他生的虎背熊腰,一张骡子脸,二目放光,暗自骂道,如此恶魔,却能健壮如骡子,真是没了天理。
本着先礼后兵,李克定忍着心头怒气,抱拳问候:“岳大人好,李克定见过岳大人。”
“哎呀,快快免礼。”岳擒豹声似洪钟,“李公子请坐。”
宾主落座后,岳擒豹吩咐,快上茶来,又陪笑问道:“不知李公子来我府中,有何贵干?”
李克定听他说话,倒也痛快,冷笑一声说道:“听闻岳大人又要发一笔横财,特来恭喜大人。”
“哦?有这等事情?岳某怎么不知?”岳擒豹见李克定嘴上客气,但神色严厉,不似来求人,倒像是来问罪,暗想,你若客客气气,咱们一切好说,若胆敢犯浑,我这里可不是你李家,也不是唐府,到时候,别怪我反咬你一口。
“大人真的不知?”李克定问道,“待我为大人讲来。我李家遭逢不幸,依我看来,正是岳大人的好机会,不仅能把我李家的生意排挤出天津,还可以跟日本人深度合作,以后多多出卖中国利益,赚取更多民脂民膏,岂不是大喜事吗?”
“李公子,你说的哪里话来?”岳擒豹愠色显露,隐隐已有怒色,拉下那张长长的骡子脸说道,“如果你这样看岳某,岳某也无话可说。岳某鞠躬尽瘁,一心为国为民,何曾出卖过国家利益?”
“哦?难道岳大人是个清官了?”李克定冷声发笑。
“当然是了,这些年来,岳某在津海,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引起民众误会。哎,不想清官难做,好人难当,还是被李公子误会了,真让岳某伤心。”岳擒豹装作一副可怜之状。
李克定看岳擒豹装腔作势,还以清廉自居,顿时觉得异常恶心,目光犹如火焰,气势逼人的问道:“岳大人,何必瞒着在下,既然有好事,就要让大家知道嘛。我闻日本人东条仓生,现下可是高兴的很。他说了,以后和岳大人合作,有赚不完的钱。”说到这里,李克定故意停顿。
岳擒豹果然心头一颤,暗道,难不成你们捉了东条仓生不成?又想,东条仓生是日本人,料你们也不敢胡来,于是装作惊讶的问道:“东条苍生?这个人,没有听说过。不知李公子何出此言。”
李克定被岳擒豹演戏的工夫气笑了,他混迹官场多年,没别的本事,演戏的本领,真是堪比舞台上的戏子。
“岳大人!”李克定拉长声音,诈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所怕何来?那个东条仓生可说了,和他做对的铃木佐佐,已被元星子杀死,他少了一个死对头,更加春风得意,比岳大人的气色还要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这是听谁说的?”岳擒豹心中一惊,暗道元星子杀死铃木佐佐的事情,看来已经泄露,但他们没有证据,我也不用担心,说道,“什么东条仓生,与岳某没有半点瓜葛。岳某只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至于其他,都不在岳某的考虑范围。”
李克定看他的神色,初闻元星子杀人,先是一惊,很快又恢复镇定,这官场老鬼,真是够狡猾的。
心中对他却更加不屑,也不叫岳大人了,犹如教训小孩子一般,倨傲的批评道:“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岳青天呢?可惜,知道的则不然,说出来,只怕脏了众人的口。”
李克定早听闻岳擒豹是个脾气急躁之人,想他再能伪装,毕竟本性难移,便有意激怒他,想看看他在盛怒之下,会不会承认实情。
果然岳擒豹听后,用手一拍椅背,开始发飙了:“岳某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几个杂碎嚼嘴,我这道尹早就不做了。”
“你以为,还会做多久?你伤天害理,自会遭到天谴。”李克定紧紧盯着岳擒豹,目光凌厉,咄咄逼人。
“有人称你为豹屠,我以前不知真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这一拍椅子,俨然一头愤怒的骡子,在那里尥蹶子,还真是个‘豹屠’。”
“你!”岳擒豹最忌讳人家骂他骡子,因为他不能生育,关于这个,早成了众人的话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怕揭短儿。
现下被李克定当众揭他的短儿,犹如打了他的耳光一般。
岳擒豹登时怒气升腾,因顾着李家势力,才强压怒火,说道,“你今日前来,为什么总说荒唐话,难道,是来消遣我岳某的不成?”
“消遣你?”
李克定鼻子哼了一声,“你也配!我今日前来,就是要看看你的丑陋德性。果然不错,是个豹屠,尤其你那张骡子脸,更加名不虚传。”
“你找死。”岳擒豹再也控制不住,他做府尹、道尹多年,深受官场浸润,最会栽赃陷害,张口便说道,“你明明是受人挑唆,这次前来,定然是要刺杀本府尹。”
李克定立即回敬道:“杀你,无端脏了我的手。有朝一日,豹屠,你必不得好死。到时候,我会去给你烧点纸钱,以便告诉你,没有你豹屠,天津会更好。”
“不识抬举。”岳擒豹命令,“来人。”
随即进来两个人:“大人,有何吩咐。”
岳擒豹也知道,李家二爷,三爷,四爷哪一个的官位都不低于自己,自己惹不起他们,要不是日本人跟李伯南做对,他哪里有机会除掉李家在天津的势力。
所以岳擒豹原本并不想难为李克定,只想吓他一吓,见他坐在那里,丝毫不惧,便说:“把他给我拉出去,弄死!”
那二人走上前来,擒住了李克定。
李克定这三年来,一直苦练剑法,对付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但他想看看岳擒豹到底有多放肆,也有意羞辱岳擒豹,便没有反抗,只大笑道:“哈哈…,豹屠啊,豹屠,你果然是个穿窬的贼,竟然如此心虚,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大丈夫,什么叫视死如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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