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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江南月晓

第二十九章 江南月晓

船娘的小木船,咿呀咿呀的桨声划破了水巷绿绿的水面,揉碎了双桥上绿茸茸青苔的倒影,惊醒了青石板古巷中游人匆匆的脚步,惊醒了那旧宅深院中隐隐的江南丝竹之乐。而水巷两边的柳树,兀自娇姿秀挺,袅袅娜娜的柳枝,随风摇动,摇曳着一片江南水乡空阔的梦境。

《晋书·张翰传》记载: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说:“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是因为故园之思?还是因为这里清秀美韵到让人魂绕牵肠?竟让张翰辞官不做千里迢迢返归这纯鲈之乡。

地球,龙凰华夏境内,长江下游,江南。

长江两岸山色俊秀远处幽邃朦胧的雾霭里传来片片拍水之声,原来是一艘大乌篷船排波而来。船头雕刻有似虎头的鹢。船头两侧摆有两个石凿狮子,质地是白铜的,相当考究。设在前舱和中舱之间的书画小屏门,两边以倜傥行草写着张继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而中间挂着一幅郑板桥的《竹石图》。这古色古香的东方格调,在这个年代已经相当少见了。

舱内案几前,张冰(字:静娴)执起十景窗上的紫砂壶,壶嘴吐着袅袅的热气。纤臂微抬,一注旺泉自壶口涌出落入下面精致的青瓷茶碗。转眼间,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悄然沏好。细看这沏茶女子的容貌:柳眉樱唇,年龄约二十出头,眉眸间颇有古韵之美。

“兰开斯特先生请。”张静娴微微一笑,双手奉上茶杯。

“呵,多谢。”谢菲尔德赶忙双手恭敬接过,但他忽然眼珠子一转。“啊嘞?中华沏茶馆没有‘嗨,master桑马,请~~用’的,这之类的杀必死?”

痴汉的表情和故意拉长的语调为这句话锦上添花。

......

何以还用语言来形容的这厮的咸湿与猥琐,直接动手上!连摇橹的船夫都有一种把这家伙踹下船喂鲤鱼的冲动,丫的忒破坏意境了!你们这些异次元的游客还是回到比这里少一个维度的次元比较好!!

但与这厮面对面的张静娴没有这么做,因为那样就太对不住自己身为辉月岛张家的第一管家的身份了。

所谓管家。要做的就是让主人满意,让来访的客人满心欢喜大呼高兴。不在乎是什么样的主人或是什么样的客人。

所以。

“先生不认为穿露大腿直露到腿根的超短裙旗袍然后再不小心跌倒被凉茶水湿身或者露出裙下风光的,这卖萌卖杀必死的效果会比较好呢??”张冰笑若清风。

谢菲尔德一听连忙把茶杯往边上一撂,凑上前来。“好姑娘真冰雪聪明!我也真有此意。”

“那先生以为旗袍的精髓,为何?”她笑得莞尔。

“精髓,不就在此吗?”老男人拍拍脑门,脱口而出。

“仅仅是刚才的效果再配上一口一口娇嗔着‘讨厌’或者‘住手,不要嘛’的,这样吗?”

“对,对。就是这嘛!”谢菲尔德连拍大腿一口咬定。

“非也,非也。”张冰摇着头,她认真说。“依奴家的愚见,所谓旗袍的精髓...”

“是什么?是什么??”谢菲尔德被吊足了胃口。

“那便是...”话音未落,静娴动了。该怎么来形容她的动作呢?就像京剧大师梅兰芳以倾倒众生的梅旋风的灿烂舞姿来演绎举座震惊拍案叫绝的魔术——瞬间换装。那动作,古人的词儿用得好啊。叫静若处子,动似脱兔。名叫张冰字静娴的管家女孩在刹那间揭去一身典雅端庄的管家西装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金丝纹龙戏海珠的大中华红超短裙裾的艳丽旗袍!!

谢菲尔德震惊了。

“在转瞬间就能让客人感觉到旗袍娘傲娇天然呆的自然之美而不是庸脂俗粉故意矫揉造作的蹩脚闹气。”静娴优雅地再度捧茶上前。然后...

“好啦,快喝吧。人家...人家才不是...特地给你倒的呢...”

何以还用语言来形容那一刻的颠倒众生摄人心魄,怕是徐志摩戴望舒的情诗也难以描绘此时的一见钟情。如果身临其境,那种堪比傲娇始祖转世附体般的娇美害羞绝对能让弱冠之龄的少男们心跳值高到爆表!

谢菲尔德再度震惊,但他是大老男人不是懵懂少年,所以慌而不乱。

话音落地,静娴再次转身换装,动作一如之前飘渺梦幻。

当那典雅端庄的管家西服再次回到眼帘里时。谢菲尔德已经惊得嘴巴可以放下鸵鸟蛋,他捏捏自己腮帮子。“刚才,刚才那是什么魔术?”

“区区走江湖变戏法的野狐禅而已,不值一提。”管家小姐轻轻摆手。

“啊,野狐禅啊。那伊落华的魔术大家们可就要自愧形秽无地自容地撞墙而死了。”老男人感慨。

“先生这么说可就要折煞小女子我了。”张冰咯咯直笑。

“啊,今天我算是知道何为旗袍娘的精髓。”谢菲尔德身子后仰。“亏我还自诩为精通二次元的一代大师...真是无地自容。但还好,至少女仆装我是了解一点的。”

“先生也此这有兴趣?”

“嗯,那是。那是...相当地精通,相当地博学...”老男人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那先生认为哥特逆十字式与粉红可爱公主式这两种风格的女仆装哪种更吸引眼球呢?”

“嗯...嗯??”

“逆十字的冷艳与粉红公主的暖媚可以比喻成两种相对相反的绝美小甜品,先生知道是哪两种小甜品吗?”

“啊...啊...”

“那女仆装的绝对领域...先生知道裙裾多少厘米才合格吗?或者,猫耳的搭配是与黑色更相得益彰还是和粉色搭配更加卡哇伊;长筒袜是刚到膝盖好呢还是直达大腿更吸引眼球;或者女仆们每句话说完都要带个‘喵’的尾音还是每次说话前都要有一句‘我的主人’,这两个哪个更好呢?或者...”

“...”

沉默半晌,老男人终于痛下决心。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他滑跪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

“先生行这么大的礼可太折煞小女子我了,快起快起...”静娴受宠若惊,她赶忙上前搀扶起老男人。

“那以张姑娘的眼光,贵家二小姐张君月,是适合哥特逆十字还是粉红公主式?”老男人忽然低声问。他的样子已经不足以用猥琐来形容,真可谓人人得而诛之!

“先生请不要随意讨论我家大小姐。”张静娴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她马上一变,凑近来低声说道。“但要说的话,哥特逆十字合适。因为我家二小姐虽然温柔,可她的美,更倾向冷艳的美啊。”

“我也这么觉得。”老男人满眼都是邂逅知己的激昂深情。“张姑娘果然和我一样,也是同道中人啊。”

“哪里哪里。能邂逅先生这样志同道合的人,小女子才是三生有幸啊。”

怪咖似的二人彼此间执手对视,其眉眸间满是喜逢知音的无限激昂欢欣,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真乃一对奇葩叫观者为之倾倒无语。

乌篷船驶过一处江流拐角,此时两岸的景色悄然变化:一团团嫣红随着轻风飘入二人的眼帘,那是一片很大的桃园。夹着长江延绵约有数里,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仿佛这边天空都染上了她的红。这片嫣红,在此方烟雨之中美得让人失魂。

谢菲尔德放下茶盏,静静遥望着那片桃园。“三年了。”他呢喃道。

“先生?”

“哦,没什么。只是触景生情而已。”谢菲尔德回过神,他微微一笑。“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虽没有开桃花,但也很美呢。”

“先生说的,莫非是二小姐12岁生日的时候?”

“嗯,对。那时候张府的管家还不是你。”老男人挠挠头,某些往事回忆起来让他有些汗颜。“我记得,那时候自己遇到了个叫欧阳大嫂的女中豪杰,咳,很威猛。让我见识到了中国功夫的厉害...不过也怪我自己,不听劝告就擅闯别人家的花园。”

静娴回忆起三年前欧阳大嫂怒殴某人的事情不禁玩味一笑。

三年前,第一次来江南的谢菲尔德·兰开斯特在花园偶遇12岁的张家二小姐张君月,在得知她的身份后,老男人情绪激昂,心潮澎湃...当场抱着小女孩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元帅,对不起。你交代的事我现在才办到!”“元帅,你安息吧!”之类不明所以的话。结果被路过的欧阳大嫂看见误当是猥琐的色狼痴汉亵渎幼女,怒抽三耳光狠揍六铁拳力踩十八脚...将毕生所学的武功毫无保留分外慷慨地招呼到了老男人身上。那天之后,本打算只打扰一两天就走的谢菲尔德在张府住了半个月。原因很简单,疗伤。

这事还是自己当了管家后听二小姐自己说的,当事人张君月每次想起来这事都有种捧腹大笑的冲动。也是,那种情况不被当成性癖怪异的怪蜀黍才怪!

“不过那时候发生的事,倒让很多人知道了,先生是个性情中人呢。”静娴调侃。

老男人掩面表示。“旧事莫提。”

片刻沉寂,谢菲尔德直直看着舷窗外的桃花林,双手轻摆茶杯。

“说到你们家二小姐,张君月那小丫头怎么样了?”他悠悠问道,茶面泛起微微涟漪。

静娴轻轻一笑。“君月她,在这三年无论是学识还是武艺,各个方面都有了十足的长进呢。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

“是什么?”

“十年磨一剑,锋芒已成。”静娴回答。“只待历练。”

“是吗...”谢菲尔德十指交叉抵住下巴,面露凝重。“按张澜老先生的意思,真的要送她去圣玫瑰十字?”

“嗯,老太爷就是这个打算。”静娴点点头。

“可那丫头自己的意思呢?”

“二小姐,君月她并没有去圣玫瑰十字的意愿啊。”静娴略微叹息。

“是吗。”谢菲尔德点头表示理解。“也难怪,让一个女孩去军队什么的,还是有些为难了。虽然是君月,但三年过去了,难保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先生,你想错了。”静娴摇摇头。“尽管过去了三年,但月儿还是以前那个月儿。她不是因为软弱害怕才不想去的,或许是心里有着其他的想法。你是知道的,月儿她虽然温柔,却不懦弱。”

“哦?你接着说。”谢菲尔德提起了兴趣。

“月儿她,是个温柔细腻的女孩,最看不得别人受伤。她就是那种为了让在意的人能够笑出来宁可让自己受伤的人。伤的时候,却对自己的痛苦掩藏至深至密。外表用一层层的‘笑’包起来,让别人毫无察觉。”静娴一边说着一边为他的茶杯续上茶。“所以,没有人看得透她。先生,你信不信。就算是和她相处多年的我,也极少看到她悲伤的时候呢。一个看不出为什么而悲伤的女孩,一个不会轻易流泪的女孩,又怎么能说她软弱呢?”

“真的如此?”谢菲尔德有些不太相信。“那丫头,还是三年前那个样子?”

“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静娴起身凑到舷窗向外看看,随即笑着转身。“先生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菲尔德看着她的动作,心下会意。他饮下最后一口碧螺春,起身三两步奔向船头。极目远眺,只见远处水雾里一座江心岛若隐若现。此行的目的地,江南辉月岛,已经快到了。

“哈哈,好。就让我看看,这三年过去了那小丫头究竟变还是没变!”倚立船头,谢菲尔德仰天大笑。

辉月岛,原是由长江下游泥沙淤积而形成的江心小洲。后来长江河道拓宽,再加上人为的填江造陆。使其成为一座巨大狭长的江心小岛,其面积约有10.4平方公里。辉月岛,4世纪前曾名为留鹭洲,后被张家先祖购为私有。取名辉月岛,意为月之光辉永恒照耀之地。

小心踏着布满青苔的石阶向前行,路两边满是冠可遮天的苍翠巨竹。辉光透过叶枝间隙洒落下来,让这片竹林内的空间分外祥和。

连谢菲尔德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能让人心静的好地方。未来要是有可能,来这里隐居养老倒是个不错的打算。不过,这须征得人家岛主人的同意吧。

行了一会儿,青石路到了尽头。一座古朴大门映入眼帘:门两边蹲着两个镇门石狮子,正门上有一匾。匾上苍劲楷书写着‘张府’两个大字。

张静娴先走了上去,她凭空按了几下虚拟键盘。一阵机械声响后,大门随即展开。

“先生请进。”静娴向他示意。

“虽是古时样子,倒意外地挺高科技啊。”谢菲尔德轻微一笑,随即跟了过来。

过了正门,继续向院落深处走。一片片亭台水榭,雕花楼阁如走马灯般映入谢菲尔德眼帘。青瓦飞檐,古色古香的苏州园林式格调,令人仿若回到千年以前。

“先生这边走。”过了一处檐廊,张静娴示意他右转。“老太爷在书房恭候先生大驾。”

整个张府依山而建,书房是院落深处的一座玲珑雅致的三层小楼阁。东面可观辉月岛群群山丘,西侧能将滚滚长江水尽收眼底。而静娴嘴里所说的张家老太爷,即是现任张家家主——张澜。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谢菲尔德心里盘算了一百个与张家老太爷见面时自己的说法:

“您老贵安。小生能劳您大驾,真是三生有幸。”(归纳:儒生文人式说法)

“老爷子您心好生安在怀里就是。您只要一句话,在下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归纳:绿林好汉式说法)

抹一把眼泪深情道:“老伯,您放心吧。令爱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她穿金戴玉,一定会让她享尽所有荣华富贵的!”(这话咋像是土豪女婿见岳丈呢?介于影响不好,因此不予归纳)

......

越想越不靠谱了,老男人甩甩脑袋,清除所有杂念。

话说回来。张澜,那老爷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菲尔德说不准,但硬要比喻的话。他就是一汪水潭,随便丢一块小石子,就能激起一阵涟漪。

和那老爷子相处。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开怀大笑或者生气。虽然已经是六旬高龄,但他却时常和小孩子打成一片,嘻嘻哈哈各种玩。这点有些像谢菲尔德,但相较于猥琐教授,老爷子更像是个老顽童。但是,张澜老爷子这所谓的童心未泯。只是表象。

谢菲尔德对这片土地上很是流行的武侠小说颇有研究。他知道一个理儿:二人过招,扎稳马步然后摆出一副白鹤亮翅、黑虎掏心等样板架势大喝一声‘纳命来’的家伙绝不是对面那双腿八字不八字站着,手里捏着一把折扇悠哉哼小曲儿的家伙的对手。原因很简单,这样的人叫人看不透。

而张澜老爷子就是这样一个叫人看不透的人。这一汪水潭,丢石头是能激起涟漪没错。但无论丢多少,石头却永远垒不出水面。外人永远试不出他的深浅。

“校长,还有那老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谢菲尔德呢喃自语。“让一个15岁的女孩去军校,去圣玫瑰十字...琢磨不透啊。”

转眼到了书房门前,管家静娴推开屋门请谢菲尔德进去。二人从一侧扶梯上到二楼,在一处垂帘前止住步子。隔着帘子,是一处靠着书架的桌案。桌案前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看书。隔着帘子谢菲尔德看不清那人样貌,但那个人应该就是此行自己所要见的,张澜张老爷子。

静娴隔着垂帘向里头的人行礼躬揖:“启禀老太爷,兰开斯特先生到了。”

“嗯,哦,知道了。”一个有些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老爷子在说话。“静,静娴你先去泡茶。”

张静娴听到这个声音时有些微微皱眉,但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自然。“是。”微微躬身行了礼之后,她便下楼去了。

谢菲尔德隔着帘子也向里头的人行了礼:“老爷子好久不见。”他正寻思找个地方坐下来,但这时。

“噼啪!”很清脆的一声案板撞击,直接把他美好惬意的念头拍进了十八层地狱。这,这声音。好像是,里头的人在拍惊堂木吧?传说中衙门老爷审理犯人用的惊堂木?!等等,神马情况?!惊堂木!!

谢菲尔德有点懵,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听到。

“噼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响,里头的人厉声呵斥道:“大胆狂徒,还不快将所犯之罪通通如实招来!”这声音浑厚洪亮,威风之气顷刻四泄!

老男人惊得嘴巴张大到可以吞下整个鸡蛋!这是嘛?是嘛??县太爷衙门审犯人吗?!

要是这雅堂之上悬一副宽匾,上题四个魏碑好字‘明镜高悬’。这时两边各站一溜衙役执着杀威棒齐声大吼‘威武~~’师爷,仵作各立县太爷两边...这境界,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噗通’一跪,朝帘子后的县太爷来句‘大人饶命,小的知罪’更合适意境?兴许这样还能宽大处理,免遭酷刑。

“额,要是再来个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犯人就齐活了。”老男人讷讷吐槽。

“刁民!公堂之上还不老实,非要本官动用满清十大酷刑来伺候你不成?!”

说来就来,心想事成啊...

“免了大人,我恭敬听审成不?”老男人正襟危坐,他竟然融入了犯人角色!

“你可知罪?”

“大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良民!”谢菲尔德振臂高呼。“从小到大什么缺德的事都没干!虽然很多人说我猥琐,但我连女生洗澡都没偷窥过!我发誓。”

“闭嘴,你有没有罪由本官来定夺!”帘子后的县太爷趾高气扬。“现在宣读案情:圣玫瑰十字军事学院教授谢菲尔德·兰开斯特于宇宙106年1月22日擅闯民宅,妄图侵犯年仅12岁的超可爱张家二小姐张君月。后来张君月全力呼救引来家属才脱离虎口,恶魔阴谋没能得逞。由此认定,谢菲尔德·兰开斯特系一危险变态混账萝莉控!其罪令人发指,丧心病狂...”

这一番话说得谢菲尔德捂住了老脸:“大人冤枉,冤枉啊!那天可是您,您亲自带着我走正门去看小君月的,虽然当时我俩走岔了。但实际情况绝对不是那样啊!”

“你有权说出一切理由和借口,但你的沉默将会被视作呈堂证供。本官将秉公办事,视沉默为默认!”那威严声音传来,狠狠给了老男人一记精神板砖!

“大人,别啊别啊!那天我见小君月只是想到往事,悲从中来。情不自禁,真情流露!我绝对没有任何坏想法,绝对!这天地为鉴,日月可证啊!”老男人双手飞摆,拼命解释。

“本案至此已经水落石出,小君月所言句句属实,怪蜀黍谢菲尔德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谢菲尔德对自己所作所为万分愧疚,悔恨不已。甘愿以死谢罪!”这时声音变得十分悠哉。而且,一阵普洱茶香穿过帘子飘了出来。

“在,在喝茶?话说,这么久了我的茶怎么还没上来?这静娴...不会也在看好戏吧?”

“好了,押犯人下去。准备退堂。”

“不是,大人...”老男人还想据理力争,他可不想被扣个萝莉控的帽子。

“哦,年轻人。本官知道你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上帝佛祖会保佑你的。”

“这也太...”

“哦?年轻人,没想到你愿意在下地狱之前为张君月做牛做马弥补之前所犯的罪恶。本官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也罢,我就成全你。”

“喂喂...”

“本官宣判:谢菲尔德·兰开斯特罪名成立。但念其满怀悔过之心,特从轻发落。免其死罪,但死可免活罪难逃。判其归入张家为奴二十年,弥补其罪。本案已定,无需复审,立刻执行!”那声音慷慨激昂,活像是秉持公道悲天悯人的包青天!

“......”老男人算是明白了。尼玛这是哪门子的公正严明?哪门子的明镜高悬?分明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往你伤口上撒盐还堵住你的嘴对你说‘这是对你好,盐可消毒’...坑土星人呢?

“也就是说,做牛做马?”老男人心情沉重。

“我不否认否决以及否定喔。”

得嘞,成农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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