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学的第四天了。
“诶,你是不是得去找老师了?下节语文。”滕思明提醒荀慧玲。
“哎,不着急。”
“那好吧,我让孟衿才去。”说罢滕思明便转过头喊,“孟……”
半个字还没吐出,嘴就被狠狠捂住。
“我马上去还不行吗!”荀慧玲急切地说,然后就马上跑出去了。
······
啊,昨天的诗词大赛应该出成绩了吧。
虽然有些地方不太熟,但毕竟复习了一晚上呢,应该还不错。
我可是为了让你关注到我才这样的哦,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吝惜自己的目光啊。
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语文办公室,向老师打了招呼。
“老师,有什么要拿的吗?”
“是课代表啊。”语文老师欣然地笑着说,“帮我把卷子发了吧,昨天的诗词。”
嗯!这正是我期望的!
抄起卷子就虫出了办公室,翻了几篇便找到自己的了。
78分。
有点低啊……
不过一看别人的,大都五六十分,她也就放了点心。
虽然这种因类似幸灾乐祸的想法不太好,但唯有在与诗词和语文相关的事情,决不能输给别人!
带着七分愉快和三分紧张轻轻迈进了班,他看见我后便赶紧迎了上来。
“哎呀,你跟我说啊,我帮你去拿呀。”
他脸上挂着愧疚和感激。毕竟同为语文课代表,应该一起去拿才对。
······
是啊,我们要是一起去多好,这样我就有机会和你多聊聊天啦。
一边并肩走着,一边畅谈着诗歌、文学,或者聊些彼此的经历。
一会儿为化作断壁残垣的姹紫嫣红唏嘘,一会儿则为若只如初见的人生感慨。
啊,想想就好激动呀!
“荀慧玲?”他凑近些问。
哎呀,我怎么沉醉在幻想中而忘却了眼前的他!
“没事没事,又不重!”我赶紧陪笑着回答他。
“让你受累了!来,分我点发!”
“啊。”
被他关心的感觉真棒!大概这种美妙的感受是醇厚的甜酒,我的神智也好似有些模糊,于是老老实实将几张卷子递给他。
“这哪行?多给我点!”
“不用不用。”
他伸手又要拿,结果指尖触碰在一起。就像触了电似的,整个人都不禁颤动了一下。
是他的手!竟然碰上了他的手!
脸好烫。
手好热。
又害羞又惊喜。
心里虽然留恋着,手却赶紧收了回来,不过反抗的力气也已然消失殆尽。
他略显紧张地跑掉了,拿走了大多数卷子,于是很快就发到了最后一张。
竟然是孟衿才的。然而,眼前的数字却不由得让我震惊地愣住了。
100分。满分。一字不漏。一点不差。明明很为他高兴,却又忍不住害怕了,所以只是呆呆地将卷子放在他桌子上,竟也忘记了好好抚平卷子。
100分。78分。虽不是天壤之别,但也是悬殊之差了。
忍不住赞叹他的优秀,也因这巨大的差距而恐惧。
······
“男女授受不亲啊……”孟衿才正在心里默念着,眉梢眼角却只是流露着喜悦。其实他也是害羞罢了!
“诶,我帮你发点吧,这么多。”滕思明跟孟衿才说。
“多乎哉?不多也。”
“好嘛,孟乙己。”
荀慧玲回到座位上,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呆坐着。
“嘿?醒醒。”滕思明对她叫了叫。
“嗯?哦。”她没精打采地回答。
她咋了?
“荀慧玲,你的。”
孟衿才将卷子放在她桌上。
“啊,谢谢!”
她这才来了点精神,但没过几秒就又靠着墙发呆了。
“哇,78分!”
滕思明看向她的卷子,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啊,一般般。”
“挺好的了,你看我,刚32。你比我高两倍多。”
“啊?你咋这么低?”
“要不是你带我看了点,现在可能个位数呢。”
“好好看看啊,你倒是。”
荀慧玲拍了拍滕思明的肩膀,又讪笑着鼓励了他两句。
“诶?你是班里第一吗?”滕思明又问。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某种不情愿缓缓摇起头来。
“不是。”
“啊?不是你?”
“孟衿才第一。满分。”荀慧玲微笑着说。如果不仔细观察,可能无法察觉眼波中流过的遗憾。
这么强的吗?那些诗文给我背一个高中,我都不一定满分。滕思明暗暗地想。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孟衿才那边。
孟衿才刚一看见自己的成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卷子扣了过来。和轻轻展露的微笑一同到来的,还有一种谦逊的诚惶诚恐。
······
上课后,语文老师开始表彰。
“班里第三是我们的课代表荀慧玲,大家鼓掌!”
“挺好!”滕思明竖起大拇指说,而荀慧玲浅浅地笑了一下。
“第二名大家猜猜是谁?”
反正不是我。滕思明和不少人一并这么想。
“是夏梦同学!鼓掌!”
“夏”字刚传进耳中,他就情不自禁地高高抬起头。
啊!夏梦!你这么棒吗!真是完美的女生!
“夏梦考了82分,大家鼓掌!”
滕思明忘记了别的,只是用尽全力地鼓掌。
······
耳畔都是掌声。一刻不停的掌声。相比之下,我获得的掌声真是微不足道——因为即使我的同卓也将最热烈的掌声献给了夏梦而不是我。
明明这么努力,竟然还是会被超过。
本来和他差距太多已经很令人失落了,这又出来个比我强的女生——还和孟衿才是同桌。
难道我注定是要失败吗……
想到这里,别说鼓掌,就连思考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班里第一,也是年级唯一一个满分的,是咱们的另一位课代表!孟衿才,来,上来领奖!”
孟衿才在激烈的掌声中羞涩地走到台上。
“孟衿才是100分,一点没错,在我带的这些届还很少碰见这样的呢!”
掌声更加热烈了,如同是雷鸣一般。
“孟衿才强!”高雨帆欢呼。
滕思明微笑着向他点着头。
“谢谢大家!”
孟衿才有些紧张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我只是看着他。我的眼神中一定闪烁着仰慕,但我也感觉到常常忽而闪过落寞。微笑的表情依旧强撑着,手掌却慢慢地瘫在了桌子上。
······
“让大家复习《氓》,都看了吗?”老师问。
懒得看。
“点几位同学读一下吧。”
别是我。
“那就滕思明先来?我看你一脸平静,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吧。”
啊?难道不是一脸冷漠吗?
“额。”滕思明只好站起来,“氓之……”
蚩?咋念?
“氓之,额,上山下虫中间一……”
“不看注音真稀奇!”孟衿才小声念叨,引得夏梦也偷偷笑了。
“……匪我,额,”他真是不认识下一个字了,“匪我不念,实在不会……”
底下有同学偷偷笑。
“不太熟练啊。”老师说,“中午来我办公室读几遍。”
唉,中午休息的时光泡汤了。
······
《氓》出自诗经卫风,描写了一个女子婚后生活的痛苦遭遇。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荀慧玲小声念着。
“感慨呢?”滕思明看向她。
“嗯。诶,对了。”荀慧玲勉强打起些精神说,“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走在一起呢?”
走在一起?她问的是爱情吧。这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自己喜欢夏梦,但也没考虑过是否合适在一起。滕思明想着。
“嗯……有爱就可以了吧?”
“真的吗?”
“我觉得是,互相爱着彼此才能走在一起。”
“如果仅仅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分开吧。”荀慧玲只是黯然地念叨着,“如果是各方面差距挺大的,是不是不适合在一起呢?”
“不会吧……”滕思明犹豫不定地回答她。
他是不希望那样的。
夏梦比我强那么多,如果真的差距大就不适合在一起,那不是否定了我对她的感情了吗?但是却无法反驳荀慧玲的说法。如果她说得对,如果差距太大,是不是真的就不要在一起了呢……
整节课,两人间的空气都好像凝住了一样。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思考中,心中满是喜爱之人的影像——可这种影像好像遥远了些。
······
五班这节是语文课,三班也是。
周一对语文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氓》这首诗她还是认真关注了一下。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古往今来的男人都是这样。 留恋你的美色时花言巧语,玩腻了之后就无情地一脚把你蹬开。果然都是渣男。
早晨看见了初中时的初恋。他现在是高二。不过对这家伙真没什么可说的。他还那样,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也顶多是身边又换了个女生而已。
自己早就忘掉他了。说到底,既然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那也就没有必要认真对待。还要痴情的话,最后只能是又被伤害一次。
所以自初恋以后也就没真诚地爱过谁了。
其实还有一次。不过那只是小小的插曲罢了,不值得回忆。
真挚的爱情?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直接扔进垃圾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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