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本来的确是没打算给舒叶与买什么东西的。
可是想到对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良心隐隐作痛啊。
于是就随手挑了一个。
嗯，随手。
……
他回到家，顾染早就已经做好了饭，进门就能闻到菜的香气。
“哥，回来啦？”顾染躺在沙发上。
毫无疑问，沙发，是整个家里最重要的家具。
“嗯。给你买了点东西，要看看吗。”
顾然将礼物袋放在她面前，然后去卫生间洗手，回来后便端起饭碗、拿好筷子直接开饭。
顾染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在礼物上，
“这个手链还蛮好看的嘛……”顾染拿起手链，带上，伸直手臂观赏起来，“不过那个头绳有点太粉了吧？”
“赠品。”顾然随口道。
这头绳本来就是随手挑的，和闭着眼睛抽没什么区别，哪能有多好看。
“是吗。”顾染也不在意。
然后才惊觉顾然已经吃了好几口饭了。
她也急冲冲拿起筷子往自己口里塞了些饭菜，“屑哥哥不等等我吗！？”
“我就当你在说‘谢哥哥’了……谢谢的谢。”顾然漫不经心地回应。
二人斗嘴已成日常。
“屑哥哥自欺欺人啦。”
顾然才不管她，蛐蛐顾染，还真能驳倒自己吗？
……
周六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会多一两个小时的课余时间……顾然来这所学校的原因之一。
原本顾然会用这段时间去打工，或者说进行社会实践，但今天是买了点小礼物就直接回来了，所以还会多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顾然于是有些兴致勃勃地叫顾染一起来看片。
——观看正常的电影影片，简称看片，别想多了。
看的电影是前些日子大火的《哪吒》。这对兄妹有个怪癖，从不在一个事物最火爆的时候去接触它，而是会在过几周、数月之后，才会去看。
譬如《三体》，他们两个人是在三体爆火几个月，再没有一直出现在媒体和身边的人的口中后，才开始拜读这套三部曲的。
哪吒被吹的很厉害，而且单看海报的确做的非常优秀，两兄妹津津有味地看着，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顾染皱眉，“一式，去开门。”
顾然细心地点了遥控器的暂停键。
一直在旁边待机的一式，闻言立马站起，走到门口，有些迟缓地打开了门，然后侧身让开。
第一次迟缓是因为未曾收录数据，等到以后，它自然不会显得如此缓慢。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小女孩。
顾染不认识，以为是对方走错了门，于是跳下沙发，走到门口，弯腰与对方平视：“你是谁啊，走错了吗？”
小女孩有些迷糊地拿着一张字条，看了看，缓缓摇了摇头，“没走错呢。”
“那你是找谁的啊？”顾染又问道。
“顾染，回来吧，让她也进来。”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顾染又有些惊讶：这女孩，是哥哥认识的人？
屑哥哥沾花惹草啊，连这么小的萝莉也不放过了？
“大哥哥的声音！”小萝莉眼睛一亮，小步跑进屋内。
顾染只好跟在后面。
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审问一番自家老哥……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她也想要啊！
……
顾然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她叫步摇，是流苏的妹妹，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同时也是个阴鬼无疑。
阴鬼并非是指中国传说中的那种冤魂化鬼，而是一种生物，繁衍能力较差，但身体素质会强很多，天生亲近负面能量，而且有不被其影响的能力。
所以虽被称为“阴鬼”，他们却也是很友善的超自然生物。
不过步摇能来到这里，无疑是流苏提供的地址。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不待顾然深思，顾染已经回来，他于是点开播放。
电影继续播放，顾染便暂时将审问哥哥的事情放到一边，狠狠地瞥了一眼乖巧躺在顾然怀里的小萝莉，然后继续观赏电影。
……
等到电影结束，顾然抱着步摇进了房间，顾染问顾然打算干嘛，顾然便指着步摇解释道，他的哥哥有事要和自己说，出于某些因素要通过小萝莉转达。
顾染便不再细查。
顾然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然后做到了离房门最远的窗台边，看着步摇：“小摇，是不是流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步摇用力的点点头，“是的呢。”
“还想的起来是什么事情吗？”
“讨厌啦(◦`~´◦)，人家记性可好啦。”步摇气鼓鼓地道，两边的小脸蛋圆鼓鼓的。
顾然轻笑，“好的，那么请问，流苏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
步摇晃晃脑袋，“嗯……流苏哥哥让我和大哥哥说，玉天灵界还有其余几个灵界最近不太安分……要我提醒大哥哥你呢。”
顾然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上次解决仇武的时候，自己听到“玉天灵界”时的短暂沉思，也被流苏捕捉到了。
真贴心啊，那家伙。
流苏虽然外表幼小，可不代表就是孩童心智。
他会在平日里表现出一副奶油女装小正太的虚假面貌，但其实观察入微，对待敌人也是手狠心黑。
原本阴鬼族不是这样的，他们身体强大，所以长寿，可能七八十年过去了，才从幼儿成长为青年，心智因此也成长的不快……但如果让冥风淳朴的阴鬼族开始与社会文相互接触，那么对于阴鬼族人格的塑造能产生多大影响，可就难以预料了。
流苏是最好的例子。
硬要说年龄，顾然和流苏差不了多少。
“嗯，我知道了。”顾然摸摸步摇的脑袋，“真乖。你等会是要回去吗？”
步摇点点头，又摇头，“随便呢。反正哥哥也不在家里。”
“那你还是回去吧，你哥哥要是知道我留你留宿，估计会生气啊。”顾然道。
不是对顾然生气，而是对步摇生气。
流苏对待亲人是一种重视的严格，告诫过步摇，不能轻易把自身安全放到别人手上，也不要过度信任别人。
介于阴鬼在超自然体系中魔法、修仙两侧的尴尬地位，顾然认同流苏的做法。
因为阴鬼，无论是否为真正的邪恶，总会有人，为了“标榜正义”，而把“邪恶”之名强加于他们，然后通过残害阴鬼，来获取自身的“美名”。
这不是个例。
这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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