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生前是个体面人。
月薪三千,入不敷出,当然,这是大多数年轻人的现状。
自从超前消费这个词淡入人们眼帘,年轻人无法自律的缺点就体现了出来。
阿鲁也是一样,当他的工资刚刚好够还贷款利息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所以就死了。
既然活的像具行尸走肉,毫无希望,那也只能放弃了吧。
只不过从一无所有变成重新来过。
很现实。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来到了这个世界,却还是一身债务呢?
“根据现代天堂资本法,自杀的人如果负债,不得上天堂。”
“???”
“所以虽然你现在还很混乱,但还是得走了,没关系,我会帮你挑选一个比较容易活得下去的世界的。”
“???”
不知道面前这位长着一对翅膀的鸟人在说什么。
不,其实知道,只不过阿鲁同学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么,你应该没有疑问咯?走你!”
“???”
眼前一黑,只有天使的面庞深深印入眼帘。
……………………
人生总是包含着奇遇。
在阿鲁人生的前半段,也是看过很多穿越小说的,里面的主角个个带着金手指,不愁吃喝,美人在怀,但为什么轮到自己了,却是这种形状呢?
简单来说,他穿越了,这是一个类似于地球中世纪欧洲的世界,城市被分为了好几个区域,这里则是码头区,一个贫穷与暴力相伴的区域。
“不要啊,我的银币!!!”
阿鲁还是阿鲁,还是一无所有,或许这么说不太对,他还有一身的债务。
“你说什么?你现在是想赖账??”
面前的壮汉至少比阿鲁高一个头,他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穿着码头常见的短裤背心,一头油腻的褐色头发,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强哥,强哥,别激动,我不是不还钱,只是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来……”
“少鬼扯了,刚刚还有人看见你在监工那领了工钱,你还不出没关系,先把这周份的利息还了,不然有你好看!”
“…………”
“所以为什么我穿越了还得负债啊!!!”
一个礼拜的工钱,两枚银币加上十五枚铜币,而现在只剩下两枚铜子,还是之前塞在裤腰带里的。
克鲁迪亚的银币含银量很足,在市场上流通很广泛,而通常一枚半左右的银币,就能满足日常家庭一周的开销了,当然,是码头区。
一枚克鲁迪亚小金币大概可以兑换十六枚左右的克鲁迪亚银币,这在其他领地一般是不可能的,比如说跨越灰烬之海能到达的伯瓦尔纳港,那里一枚印着当地领主头像的小金币,大概可以兑换二十八到三十二枚左右的当地银币。
虽然金币的价值区别并不是太大,但如果换作银币,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
而阿鲁,则整整有400枚金币以上的欠款,当然,不算利息。这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额。
要问是如何欠下这样一笔巨款,其实阿鲁并不是太清楚。毕竟他并没有穿越之前的,在这个世界的记忆。
“看样子又得去碰碰运气了。”
阿鲁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他住在码头边一处工人聚居处内,算是一种员工福利,但不管怎么说,晚饭还是得自己解决,旁边的面包房内传来香甜的苹果气息,他吃过两次,这里的苹果派味道虽然有点怪,但无疑比手中那硬邦邦的黑面包还是美味许多。
“阿鲁,今天不是发工钱了么,你怎么还在吃黑面包?”
老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水手,而能活到这个年纪的水手都是厉害人物,老桨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据他所说,本来还能在海上再呆几年,只不过瞎了的那只眼睛害了他。
“嘿,别问了,老桨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阿强收走了呗。”
此时说话的则是一名着装斯文的年轻人,虽然有点尖嘴猴腮的意思,但至少看起来要比老桨斯文的多,这是一名工头的儿子,据说学了点算学,能算账。平日里和阿鲁关系不差,但总喜欢把坏话当好话说。
“呵呵,阿鲁,来来,喝点汤,你还年轻,有机会。”
“不用了,桨叔,你们吃吧,我再去酒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当然,夜晚的酒吧能有什么外人可以做的活。所谓的活,呵,其实是一种赌博。
在这里,对阿鲁最好的也就是老桨,而会叫老桨桨叔的也就只有阿鲁,他不愿平白被人照顾,所以平时尽量都是自给自足。
码头区的夜晚总是热闹的,这里不缺人,更不缺劣质的酒水与即将变质的肉类食物,而酒吧则是夜晚最好的去处之一,随处可见喝得烂醉的人,当然,还有打架闹事。
天色暗了,阿鲁三两口解决了硬邦邦的黑面包,摸了摸半饱的肚子,朝常去的酒吧走去。
这不,刚一到酒吧里,就有人瞧见了他。
“嘿,阿鲁,这边这边!”
这是一名穿着探员制服的男子,年纪约在三十上下,比阿鲁大一点,却毫无官僚气息。
“怎么了,特纳,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是我早,是你太晚了,我的朋友。”
特纳是一名探员,主要负责克鲁迪亚港口区,在他眼里是一副超烂的工作,但在阿鲁眼里,这已经是一份体面到不行,并且收入十分可观的工作了,当然,让人羡慕的主要原因则是,他的周薪至少是自己的十倍。
“贝拉,来一杯柠檬啤酒,四号桌!”
“嘿,特纳,你把我卖了都付不起这杯啤酒的钱。”
“没事,没事,这杯我请了,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阿鲁快步走到特纳身边,他和对面带着兜帽的女子正在玩一种桌面游戏,如果在地球,这种游戏应该叫做象棋,而给这个世界带来这种游戏的,就是阿鲁本人。
“你这局已经不行了啊,救不回来的。”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
短暂的沉默之后。
“该死的,这盘棋可价值一枚银币啊!我不管,阿鲁你得给我赢回来。”
………………
特纳热衷于赌博,在认识特纳之前,每周的薪水那是一个子儿也剩不下,但是自从象棋这种游戏在码头区的酒馆里流行起来之后,这种情况便有所好转,因为他至少不会一个子儿也不剩下了。
这玩意输起钱来比掷骰子要慢得多。
“你们的蜂蜜啤酒。”
酒馆的女侍叫做贝拉,是一位面容姣好发育丰满的女子,据说是这家酒馆的女儿。
“嘿,贝拉,我们要的是柠檬啤酒,不是这种甜的发腻的,女人喝的饮料!”
“爱喝不喝!”贝拉脸色本就不好,大概是今晚又被哪个没眼色的酒鬼卡了油,只见杯子与桌面砰的撞在一起,棋盘上的棋子立刻变得混乱起来。
特纳小眼睛一转,立刻站起身大喊一声“啊!我的棋!”然后手往桌子上一拍,发出比刚才更响的声音。
当然,看样子这盘棋是彻底没救了。
“啊,糟了糟了,这该怎么办啊,这位女士,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们再来一把?”
阿鲁不禁捂住了眼睛,特纳,为什么你的操作这么辣眼睛。
“再来一把,当然可以了,只不过,既然要赌,就赌这个吧。”
随着声音,斗篷下伸出的手将一枚克鲁迪亚金币缓缓按在酒吧的木桌上。
“嘶!”
阿鲁不是没见过金币,特纳每周的周薪里偶尔就会见到金币,当然,那一般是拿到奖金的时候。但能这么轻松拿出一枚金币的,他确实还没见过。
“阿鲁,你行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特纳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阿鲁,然后又用神情的眼神看了看桌子上那枚金币。“赌了!你上!我相信你,兄弟!”
“……”虽然很想说我怂了,但这确实是阿鲁来之不易的收入来源之一,他喝了口啤酒缓解情绪,在特纳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玩?”
“你随意。”
象棋是阿鲁过去的兴趣之一,谈不上多好,但一般的业余选手还真不敢说能胜过他,即使如此,这么大一比赌资还是让他心跳加速。
“女士优先。”先出手确实占有一定优势,但事实上正好相反,阿鲁擅长后手。
对面的女士棋力确实不错,但象棋在这个世界只不过出现了区区一个多月,很快便被阿鲁杀得弃不成军。
“是你赢了。”女子的声音明显有些不甘,但她还是坦诚的说出这句话。这盘棋用的时间也不长,仅仅十分钟不到,游戏就结束了。
“不愧是象棋的发明者。”女子站起身,取下罩住大半脸庞的兜帽,将那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展露出来,琥珀色的双目紧紧盯着阿鲁,伸出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艾琳·格里芬。”
“呃。”虽然穿越之前,美女没少见,但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真正的金发美人,还是让阿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态,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你好,格里芬女士,我叫阿鲁,没有姓氏。”
“嗯,没关系,这盘棋让我觉得很愉快,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要不了多久。”说罢,金发美人便轻轻放开手,走出酒馆,而她面前的杯子,还根本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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