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官虽然不是在看他,但懿灵还是有些紧张,他也能确定旁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进来时原本所有人都是应该统一从特定的地方进去考试,而那人衣着打扮上与常人无异,只是进来时是由一个纹蛇袍的官员亲自带进来的,过了一会儿,懿灵听见翻纸张的声音,这时他就确定了,他旁边的人就是作弊的,不用做什么,收礼的监考官就写完一份卷子,然后和那个人进行交换,不知过了多久,考试结束后,又在监考官的指引下离场。
离场后,懿灵也看着他当时考试旁边的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往阅卷子的房内,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的眼神都是些嫉妒,愤恨,暴躁,伤心,无奈,离得远些之后,他在回去的路上还清楚的看到山林之间有的秀才已经悬于木枝之下,懿灵走近一看,尸体至少有四个时辰了,懿灵不免自言自语道:“唉,这位兄台,得罪了。”他说完,想抱着尸体往上,可尸身已僵,过于沉重,懿灵又不能强行借着尸僵拉断绳子,一来对亡者不敬,二来那麻绳结实,可惜也无尖锐利器,尸身旁边有块略大的石头一看就是自尽时用的,懿灵踩上石头,但是打结处被压着,懿灵倒也挺高,下去把尸身往外拉,上面的绳子也往细的树枝上滑,不一会儿细枝撑不住就断了,尸身落下,懿灵把尸身拉倒深山里,拔了一堆野草盖住尸身,又用许多石头压住,用一根粗木枝插在前面,才显得像个墓碑,懿灵拜了拜墓碑说道:“兄台相貌堂堂,定然满腹经纶,诗词歌赋,奈何天意不顺晚来一步,未能及时赶上,今却还于荒野,无人问津,吾见兄台孤身,以己之力,为兄谋一席之地,望保佑我高中状元,来日必为您重立新碑。”拜完后,又对着天上一拜,说道:“老君在上,今以善心待人,保佑小人高中状元。”然后反过来跪下对天三拜。
懿灵起身后赶忙回去,又一路流浪,他走了约半个月到了城中,正碰见官员喊到:“状元已出,布告贴于城门之下…………”懿灵自知这告示正是所有高中之人,他急忙跑到最近的城门下看到一张告示,写着许多名字,他也不求状元直接从末尾开始看他的名字,嘴里念叨:“李恩……李恩……李恩…………”他看了一竖没有,两竖也没有,直到看到排名第七的名字,写着李恩两个字,他不觉兴奋的念到:“中了,我中了…………”他不免觉得自己失了礼,收起话语,却又听到一声大喊:“我中了,我考上啦,哈哈哈……”他问离开告示问了问看起来像个教书的路人:“老先生,那人是?”那先生回答:“哦,他姓孔,四十多岁了,一直没考中,今年好不容易考中,自然高兴的如此啊。”懿灵听罢,也不继续追问,走向官府问道考中的人接下来做什么。
而林执还在破庙里,他也知道告示已发,可他不敢去看,他生怕看不见懿灵的名字,只是干着活等着懿灵的消息,过了半个月后,突然有人喊到:“新上任的李太爷来啦。”正直中午林执还在干活,听到消息问同伴道:“李太爷是谁啊?”同伴答到:“也是今年考中的呀,谁让你不看呢?李恩,李懿灵县官啊。”林执听完,丢下也不干了,他虽然已经猜中了,可看不见人他死也不会甘心,他跑到大街上却已经不见当官的踪迹,问的时候才知道,县太爷对乡亲们说他有个亲人在城外破庙里,林执高兴极了,因为庙的秀才只有他的好兄弟,李恩,他冲到城外想进庙里,可已经被官兵围住不让外人进入,要等官人出来做定夺,林执虽然高兴也不敢大喊,过了一会儿,县太爷出来了,果然是懿灵,下属报道了有人想闯进来被拦住了,懿灵一看,看着林执操劳许久的身子,亲自拉着他的手,扶进轿子里,而懿灵则上了马,让属下带路,先是带着林执回到曾经爱打人的饭店老板,老板,也认出他们,可就是不敢惹,毕竟当了官,莫说打,就是看上一眼也可能会被加罪一等,老板又不敢问,只好把好吃好喝的全部上了个遍,懿灵让除了几个官兵以外的人全部下去了,官兵也只是守候在门外,懿灵见林执一直不说话问道:“林执?你怎一路上也不说话啊?”林执这才支支吾吾说道:“我…实不知该说什么…”懿灵道:“你我不是亲兄弟,可我苦读书那几年是你一人养我……”说着到了两杯酒,打开窗子,说道:“来!今日你我对天结拜,跟我念。”林执这才觉得看到了以前的懿灵,拿起酒杯道:“好!我听你的。”懿灵道:“天在上,地在下,今与执结为兄弟,誓同生死。”林执懂了点意思说道:“天在上,地在下,今与懿灵结为兄弟,誓同生死。”这誓言实在简单,不够豪情壮志,林执却没在乎,毕竟林执现在只要衣食无忧就心满意足了,懿灵看着林执,长久的岁月让林执清瘦了许多,懿灵说:“林执,管辖处说让我入岳县做官,我原本就不是这的人,可你的故乡就是这,你愿不愿意和我走?”林执道:“我本来就是小时候被卖过来的,去那不一样啊?”懿灵道:“好,吃完这顿饭,就走。”林执道:“嗯”
去岳县的懿灵还是骑着马,让林执坐在轿子内,不一会儿懿灵道:“林执,此次去我要绕个路,去的会晚些。”林执问道:“要去那吗?”懿灵道:“我回来时走了半月有余,见到一具尸身,就好心埋了,发下誓言若能侥幸高中,必回去为他重铸墓碑,结果下一座城中,本想休息,却听闻考试结果已出来,解决了这些事急忙赶着回来告诉你,此次也该帮帮他。”林执道:“这样啊,我无所谓,绕路也行的。”过了就好到了那地方,木棍已经倒下,但还是能认出来,懿灵让几个爱说话的下属去买木棺材,也如他预料,几个下属把他因为一个誓言就帮助素未谋面的尸身的事情说了出去,这让懿灵名声彻底打开了,懿灵到了岳县时就已经听说百姓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觉得他是个好官,他一上任就有许多官民支持。
上任半月后,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见李大人,懿灵让人请他们到待客房内等候,一会儿,懿灵进去打了个招呼,共有两人一个叫宏智,一个叫青慧,原来是城外山贼头领派来的,就是来打探的,懿灵听他们说了一会就听出来了,临走时宏智说:“大人爱民如子,只要不扰乱我山寨,逞英雄就好。”懿灵道:“英雄不敢当,世人都想有一位盖世英雄,还不求回报,一心待民,试问,英雄不求回报还要一心为民,那还怎么活?如果当英雄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要厄运缠身,恐怕只有三岁小儿能不求回报,一心为民啊。”宏智问道:“李大人是英雄否?”懿灵回到:“我并非英雄,只愿人民性命无忧便可。”宏智答到:“大人之意,小人知晓了,待我回去禀报寨主。”
懿灵又回到主卧,看林执正在棋盘前,说道:“想出走什么了吗?”林执道:“没,不过这次为什么没人擂鼓啊?”懿灵道:“几个人找我谈话罢了,到让我想起关于孔圣人的一段故事。”林执问:“什么啊?”懿灵道:“相传孔圣人的国家立下个规矩,但凡从其余国家看见自己国家的人,只要以钱赎回,国家会安赎回的钱一样不少的还给他,所以也经常有人路过其它国家时会去赎人,毕竟又不亏损还会留下好名声,自然会有许多人去做,可是啊,孔圣人的一个徒弟赎回了一个人,却不要钱,反而说,我一心为民不是为了这银两,决不敢受此恩惠……”说着懿灵举杯喝起了酒。林执说:“就这吗?孔子的这个徒弟做的对着啊。”懿灵放下酒杯接着说道:“确实,孔圣人这个徒弟确实没错,他还自以为聪明的跑到孔子面前提及此事还问比起颜回如何?,孔圣人却略有些责备的说:“单独只看这件事上你确实比颜回做的好可是啊,你这样一座就让人们对好的定义有了更深的误会,人们会觉得付出还不求回报远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这也一来人们在看到自己国家的人被当做奴隶谁还愿意去救,救了不要钱,赎回一个人可不少钱呢,救了要钱,反而被人们以你为对比,指责他不够高尚,人家都能做好事不留名,你如何就不行,从此反而没人再去赎人了啊。”孔圣人细细讲了一遍,他才如梦初醒,悔恨交加。”林执又说:“后来人们真的就变那样的了?”懿灵道:“难道你从来不希望有一个默默付出还不求回报的人吗?”林执道:“也对。”懿灵又说:“因为人们希望英雄不断付出,还不求回报,这样的英雄什么都不能要,岂不饿死?所以人们才回在书里写下英雄都是不老不死的,所以他们只需要付出,人们都很自私,他们总是把现实中的英雄与书中的,即使人们觉得他是英雄了还是会说,要是他不老不死,还不求回报,像书里一样不就完美了吗?”林执道:“算了,每个人都是这样嘛。”懿灵道:“是啊,所以心中都有一个英雄,只做着让他们高兴的事,至于别人那都是别人的事,他们心中的英雄才是他们想回的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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