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
感到灵力爆开的乐随平一秒出浴变回七十岁老头模样,换好衣服赶至现场,却听到徒弟安然说他不会自己拿手的净水诀、更不认识一起长大经常黏在一块的师兄兼好友陈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朔身上的火焰还在暴涨。
乐随平虽然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但是以木灵根施诀只会和乐安然刚刚拿一桶水浇上去的效果一样。
暂时先压制,用纯粹的灵力压制——“净水诀!”
“徒儿,去寻你万师伯来!”
我不会御剑、不认识路、不认识人,怎、么、找?!
乐安然索性摊牌:“我不会御剑!不认识路!不认识万师伯!”
“聚灵——冰镇山河!”
寒霜天降,冰锥倒生,冰的荆刺藤直接锁灭陈朔身上的火焰,上一秒的灼热、这一刻的极北,陈朔神经麻痹、大脑清晰地倒在乐安然怀里感受体内冰与火的摧残。
浅衣少年御剑前来,是与钱长老同行的樊铭杰。
他们不是启程去白斋了吗?怎么还在忘尘巅。
钱长老紧随其后到来,收了仙剑落地,捏诀一掌拍在陈朔后背上:“净水——”
樊铭杰会意,收回陈朔体内的冰灵力。
失去冰的寒意压制,陈朔体内的火焰又要爆开,钱长老水灵根净水诀此时拍入——随着陈朔身上火焰渐小,一大股高温水蒸气冒出,烫得乐安然以为自己抱着个刚拔掉插头、没有拿毛巾就取煮好饭的热锅胆,单手交替扶着他。
乐随平收招,再次感谢:“得幸钱长老与樊小友未走远,多谢。”
钱长老受礼:“举手之劳。”
“铭杰绵薄之力。”
“师兄!”掌门师叔阙隐辉来了,后面还有赶来的一众长老。
本就不宽的前院一时间站满人,仙女师伯季晚晴把陈朔从乐安然身上扶起:“如何?”
陈朔盘腿原地调息一周,回道:“没事了师傅。”
仙女师伯季晚晴谢道:“多谢钱长老、樊师侄。朔儿,你先回去吧。”
陈朔看乐安然:“师傅,我等您一起。”
仙女师伯季晚晴叹气:“好吧。”
乐随平唤道:“徒儿。”
乐安然拱手:“师傅。”
“可认得为师?”
这是要当众“审问”吗?如果回“认得”,师傅老人家再问细节又没法圆,乐安然闭眼:“……不认得……”
众人惊讶。
乐随平继续问道:“何时起?”
“在天行舟上磕到鼻子,流了一件衣裳的血时。”
“御剑之术是无法?还是不会?”
“不会,不知道怎么用。”
众人吃惊。
“回山之时路径山门,有问迷幻之阵,真忘?”
“从没见过,觉得非常神奇。”
“暂且记得何人、何物、何事?”
乐安然环顾四周站着的人:他们有的一脸惊疑看着自己;有的双眉冷皱、右手已经控上仙剑剑身,如果有异样可以当即将自己拿下;还有的人,双眼中写有自欺欺人的“这不可能”。
乐随平不像是个好忽悠的师傅,明显属于智商在线的角色。
乐安然诚实回答:“都不认识、不记得,只知道第一眼醒来是在天行舟的房间里,记得房间里的窗、桌子、茶几,其他的……很陌生。”
陈朔不顾师傅尊长在场,上前扳过乐安然质问:“那么你之前说不认识我是真的?!你八岁来忘尘巅,乐师叔收你作弟子一直教养在身边,你不认得?!!你在这儿生活了9年,难道对忘尘巅没有一点印象吗?!!”
乐安然摇头。
陈朔被震得后退一步:“……你是谁?”
“乐安然。”
掌门师叔阙隐辉拦下又要冲上去的陈朔,问道:“师兄,安然这是?”
乐随平回:“此次极上间野之行有异,徒儿有被打伤。起初查看询问断为皮外伤,他自说也不曾感到其它不适,上舟后就睡下了。现下这般兴许是伤了记忆,我竟一直未有察觉,是我之过。极上间野异常,待我细诊后再与掌门师弟、众殿主详说。”
掌门师叔阙隐辉点头:“既然朔儿暴走已经化解,那我们不打扰师兄替安然查看伤势了,确盘殿上再议。钱长老、樊师侄多谢出手,我送二位,不可再推哦。”
钱长老笑:“哈哈,阙掌门盛情,众殿主告辞了。”
“钱长老慢走。”
“慢走。”
随着掌门师叔阙隐辉送钱长老、樊铭杰出去,不大的院落红红火火来了一群人,晃晃悠悠出去一群人,乐安然低着头肚子站在院子里。
乐随平捏胡子:“为师带你去见一人。”
乐安然抬头:“我不会御剑。”
乐随平挥袖又双叒一个青色圆圈把乐安然圈起,祭出仙剑带着乐安然回山不到一个时辰再次外出。
可能外面没有忘尘巅建筑、障碍物多,乐随平飞行速度蹭蹭蹭往上提了好几个档次,也可能是真的太远,这种速度飞到目的地时夕阳已经落下不见了踪影,只剩天边几片红霞追尾。
乐随平收剑:“此地可认得?”
乐安然从圈里出来,抬头看门牌:“意、楠、居?没印象。”
“岂不是连你爷爷我,你也不记得了。”一名左手竹篮、右手锄头、衣袖用臂绳系起的男子从茅草屋侧面菜园处拐出,“天色已晚,摘了新菜一起吃饭?”
乐随平推开柴扉,自行进入:“尝尝。”
“屋内有黑茶。”男子直径往厨房走去。
乐安然关上柴扉,头顶问号跟着乐随平进屋:我爷爷那么年轻???
而然乐安然低估了这位“爷爷”。
茅草屋从外面看挺大的,进来才知道有点儿挤。床铺、茶几、书桌、收藏架、雕刻台、琴架、农具架、卧室、茶客室、书房、收藏室、雕刻室、琴画室、农具室、炼器炼丹室等等等等除了厨房、浴室全都塞这一个长方体里。
东西放得整齐是整齐,比如:
乐安然现在坐在乐随平对面等师傅老人家的茶喝,扭头一眼可以看到还有火的炼丹炉、倒垂挂在梁上的各类农用工具、雕刻台、书桌、琴架、墙壁上看不懂画的是什么的画、炼器炉、床……中间没有做丝毫的过度或者有屏风之内的物件隔一下分开来的。
“师傅,‘爷爷’没打算在旁边多建一座房屋吗?这香炉为什么放在地上?”乐安然盯着身边小香炉里近在咫尺跳跃的火焰,摸着刚刚被挂房梁上的农具磕的脑门,一度怀疑自己跟火有仇都往自己方向燃。
乐安然顺手拿起靠在一旁墙上的锄头把火热的小香炉顶远点、远点、再远点,这么一小个子占那么宽地方。
乐随平将一杯沏好的茶乐安然前面:“此非香炉,乃炼丹法器。”
“炼丹炉?!奇奇怪怪的炼丹材料能放进去?”
“当然。”一个枣核从茶几旁的窗外飞落炼丹炉里,男子从窗户外伸手进来,拿走乐随平刚刚放那儿纳凉的茶,“嗯~好茶。”
乐安然突然感觉有点恶心:“该不会是刚吃的枣子吐出来的核吧。”
枣核上面还有没裹着吃完的枣肉……
“这可是你吃的枣子、吐出来的核。”
“???我没吃枣子。”从进屋来更没看见枣影。
“你以前吃的枣子、吐出来的核,喏,那小陶罐子里全部都是。”
乐安然疑惑地拿来男子指的小陶罐子,揭开陶盖,关上陶盖:“不是我吃的。”
“你小时候吃的,不信问你师傅。”
乐随平微微点头。
乐安然转移话题:“茶几边上窗户外面不应该种花种草吗?为什么建的厨房?”
“方便。刚炒了一个菜,你们慢品。”男子将饮尽的空茶杯放回茶几上,继续炒菜去。
乐安然探头看厨房里,男子炒菜有模有样。
长得挺有范的一个人,竟然收集没洗的枣核炼丹吃,真·人不可貌相。
到第十八盏茶时,开饭了。
乐安然算是知道什么叫“方便”——特么直接从窗户上菜,不待多走一步的!
男子与乐随平并排入座:“常来我这趁饭,有印象吗?”
“没有。”
“嗯,忘得干干净净。”男子点头,“我名为舒识,是你爷爷的弟弟,你的叔祖父。”
舒识解开臂绳放下衣袖:“你说你叫乐安然,可是记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乐安然疑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舒识问身边乐随平:“千里传音中,你告诉我小然在极上间野和你走散过,期间他说自己遇到了蝎蛉妖。但是蝎蛉妖抓到他后并没有将他带回自己的巢穴,仅仅给了他一击就离开了。你可有什么发现?”
乐随平回道:“徒儿身上未有被吸血之伤,那一击服用丹药一日恢复,并无异常。后我追寻,发现那只蝎蛉妖似乎处于灵力暴乱期。”
“灵力暴乱期?!!确定吗?”舒识追问。
乐随平肯定道:“不能。”
舒识沉思,问:“来之前你可有和隐辉他们商量这件事?”
“不曾。”乐随平摇头,“情况不定,且在斟酌如何告知。”
“这么说来,你带小然来我这他们也不知道。”舒识沉默了会,说道,“也罢,这事儿能去确认的,除了我没几个。这事耽误不得,我即刻出发去极上间野。”
乐随平送舒识到屋外:“师叔一切小心。”
舒识召出佩剑:“嗯,碗筷麻烦小然收拾了,走的时候帮我关好门窗。”
乐安然端着碗筷跟出来:“要留点菜给你回来吃吗?”
舒识回:“来回吃完吧,浪费可惜的。”
乐随平请问:“师叔,徒儿失忆之事是否瞒下?”
舒识想了想:“小然失忆之事不用刻意隐瞒掩盖。”
“为何?”
“一则,没必要刻意隐瞒。他身上既没有价值连城、人人想要的宝贝,也没有重大不可告人的秘密;二则,失忆或多或少和极上间野那只蝎蛉妖有关,虽然我们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小然现在这个情况,明摆着是蝎蛉妖对他做了什么暗手脚。同时也是敲醒那群朽木脑袋的有力的证人。再则,他曾和我说想找亲生父母,借此事件小然足够引起很多人的关注,这也是我舒识欠他的人情。”
乐安然忙吞下嘴里的饭菜,插嘴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毫不羞涩地告诉任何人我失忆了?”
舒识回:“对。”
乐安然难以置信,穿越的待遇竟然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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