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神器,名曰鸣鸿。时有宝珠,号曰定海。时有天玉,子曰通灵。任何一件神器都无法真正地毁灭,也无法真正地再生。即使便是称作妖器的此两笔,也是如此。
用刀劈开,笔气还在,照样可以胡作非为。以火攻之,灰烬之下,必有怨念。怨由心生,又不知要生出多少祸害。要封笔,不是容易的事情。估计只有那白发老翁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才会交给我吧。
“既不知道,你为何还答应!”禹年在一方既是埋怨又是孤愤。
“老翁,你判定我不可毁笔,才做的。”我凝视着老翁,眼中只有的,是宁静。“但是,我也是因为我不可以毁笔而答应下了。”
“那么……”老翁猜不出我的意思。只是沉着气,观察着我。
“此两笔,不可再祸害人也。此两笔,亦不可破灭也。径自将我的身体来承载这两只五色毫的容器吧。两只笔的怨念和世人的罪恶,皆有我一人承担。”我用双手举起两只如椽大笔,使劲地将两支笔向我的身体里如同方才抽取出来的一样,再次地**去,而这次不同的是,这是两只的怨笔。
笔的精魂和我的身体盘根错节般地纠缠在了一起。九尾狐惊呆了,白面书生惊呆了,就连禹年都被这可怖的景象所吓得颤抖。
我的身体和笔纠缠地越来越近,就如同老翁所怨恨的人间罪恶一样,那笔从最初的虹光,到之后的后来的玄白二色。这正是功名长安道下的,柳岸道旁,繁荣之世界下,真正的人们内心中的黑暗!
笔开始在我的心中挣扎,就像一条被束缚的蛟龙,不是想摆脱铁一般的笼罩,而是想要占据与我。
但只是可惜,他不可以。
此时我的心已经完全的静了。即使是硕大的石块,若是投在海中,其浪又有几何?风儿慢慢抚平着方才因为剧烈挣扎而所溢出的汗水,而我的眉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我望着老翁,看着自己身上最后的一抹五色光褪去之后,我知道,这是这种罪恶的终结!
“五色笔不能被破坏,但是,却能够被我用生命为代价,永久的封住。”
老翁看着我,眼中含着的是一种绝望与愤怒。他几近了疯狂,我虽然知道他或许因为这笔之后,自己所被外人所承认的妖王形象,自己所可以为人所傲,足以去蔑视人类的器物被凭空拿去,但是,我相信,这一切的愤怒,不会单纯地来自这里。
突然,老翁大笑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豪饮起来,喝完,又旋即放下。而在他的背后,九条尾巴迎风飞舞,显得与刚才所较,别致的俊逸。
但就在下一刹那,老翁却脸色大变了起来。周围的邪风肆虐地挂了起来。老翁,终于露出了九尾狐最阴冷的一面。二尾之太刀,传说中妖王杀人于无形的神器。就在我略带仙气的眼睛里,慢慢向我闪着寒光。刀很长,似乎看不到尽头。但更恐怖的,却是那刀的根部,所用妖刀铭所著的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屠龙宝刀,号令天下,此太刀不输此也。
但就在这一切的危机的前兆之下,我还是在等待,因为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九尾的意思。不知道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仅凭着一点感觉就妄下定论。但是,很快,他向我解释了这一切。
九尾的太刀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劈向了在我对面正愤愤的白面书生。一瞬间,白面书生形神俱灭。但唯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就在两位书生粉身碎骨的同时,存留在太刀上的血却存留了下来。血浓于水,刀上的残血在刀上瞬间化为了一只红色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远方的云际之中了。
“妖亦有命,先生不该无端杀之。”我的这一句话,对于九尾来说,似乎已是有些多余了。面对曾经在千百年前,血刃千万妖仙的绝世大妖来说,生命,便若蝼蚁。
“此非吾杀,命至矣,无可奈何。”就在我的身旁,充满血色的九尾口中,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为之一惊。
对面是命吗?而我此处也是命吗?人的一生苦短,却要被命运折磨,受到试炼,难道这不是一种悲哀吗?我用自己锁住了五色笔,可是,我的薄薄仙躯,究竟能够锁住多少悲伤与仇恨呢。世间,又有多少轮回,又有多少怨恨可以抚平呢。
就在我想起的时候,远处一声鹤唳惊破了我笼中虚幻的梦。
远远的,只见一排仙鹤之上,盘坐着一位年轻的人。既不如九尾之前那般的声势浩大、吞噬天地,也不如白面书生般令人所感到博学的存在。只是朴素的白光,与宁静地仙鹤从远处想此处飞来。
“先生,那里便是,鬼市主人了。”九尾依旧尊称我先生,而此时,他的声音淡得和水一般,却犹如深渊,一眼望不到低。
“鬼市…主人吗?”
仙鹤在“主人”落地的一刹那,化作了一道光向远处飞去了。此时伫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面相若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白皙的皮肤,湖蓝的眼睑,引得我竟想起了洛神赋里的“婉若游龙翩若惊鸿”的句子来。他的身上盘着一条深青色的龙,或许因为绣得太逼真的缘故,一条游龙宛若在他的身上游动着。深青色和底色的淡蓝色浸染得相得益彰,腰间贯着一串玉佩,远远地看着,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他的手上还留着一串与身上色彩并不协调的玉串。玉串通体晶莹,呈现最纯的赤红色,近看仿佛火云生彩,远看又好似丹霞出岫。不禁,又让我联想到方才书生留下的那滴血的色彩。对啊,那滴血亦是赤云,而这串玉亦是赤云,之间为何又不会有联系呢?但是,我却不敢开口。因为我了解赤云,甚至不知道鬼市是什么。我即是我,我常是我,我只是一个知道自己做事的人而言。而鬼市主人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向我开解。“赤云本是昆仑之玉,今书生坐化,复归赤云,我便知是三十年前的先生来了。赤云乃天物,不生不灭也。先生不必担心。”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并不简单。“鬼市主人,这两位便是三十年前吾寄笔的两人。今两笔两人,竟皆安然无恙。九尾方才唤汝前来。”“噢?三十年笔力,一丝未损,可真是难得啊。”鬼市主人便在原先白面书生的位子上坐下了。九尾欲让位,主人却挥手告诉,不用那么麻烦。相反,鬼市主人的眼神突然盯了我一下。就是几秒钟的瞬间,我却仿佛如同一本摊开的卷轴一样,被看了个透。“后生,拜见鬼市主人。”我匆忙作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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