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老师的家在一个高档住宅区内,松井和渡边赶乘地铁过去,没有开车——因为必须要经过国立大道所以会很显眼。
“先带手套。”渡边提醒道,戴上手套的松井用钥匙打开了那把新锁,门没有发出咯吱一类的响声,渡边有点不习惯;从玄关望去,村上老师的家十分的大,至少光看居室是这样的,松井和渡边小心地迈步,走到了大厅中央,空气里有一股沉闷的味道,也是,毕竟三四天没开门了,渡边心想。
“所以”渡边开口了。“就你所知,村上老师是个怎样的人。”他一面发问,眼睛同时环顾四周。
“这也是一个让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个点,我觉得村上老师不像是会结仇的人,仇杀的可能性很小。”松井泉打开了冰箱——里面有啤酒,用保鲜膜封起来的蔬菜炒虾仁和番茄酱。
“觉得?”
“这不是什么直觉之类的,至少在我印象中他从来没对谁发过脾气,即便学生犯错也只是说两句。”
“那倒是。”村上老师一直教的是B班,所以不会出现很头疼的学生。
“有一个点我很在意。”渡边说道。
“什么。”
“村上老师死于细长尖锐物,你有想到什么吗?”渡边望向电视那面墙的侧面,松井顺着目光看去,一把褐色的武士刀静静地挂在墙上,因为刀鞘是磨砂的,所以即使现在阳光从窗口打进来,整体也显得十分暗淡,这就和渡边那把不一样,松井想——亮黑色的刀鞘和刀身一样,渡边在挥舞的时候总是闪闪发光。
“长刀吗。。。。。。”
“准确一点,是武士刀。”渡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了尸体受伤情况的3D模型,最后一刀在体内成一个十分微妙的弧度,那是只有武士刀才能做到的——当然,也不排除做工特殊的唐刀,但哪种情况我想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新手能干到的。”毕竟村上老师也是个年过三十的体格强壮的男人。
“会不会有被偷袭的可能?”松井问道。
“可以排除掉,因为第一刀是从正面砍的。”渡边从沙发底下抽出一个箱子,是个鞋盒,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很多学生写来的感谢信,渡边拿出几封浏览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感谢的话,但是从这也能看出村上老师是个心思细腻而且很受欢迎的老师,渡边在心里默默地为村上老师悼念了一下,可是眼下并不是干这个的时候,渡边翻着,看到了一封匿名为“渡边嘉能”的感谢信,信纸是棕黄色的——这是那个在读二年级的哥哥写的,因为第二年转到了A班所以村上老师就不再教他了,信纸是里面最新的,因为是最近写的。渡边想可以找哥哥打听一下村上老师的关系,把信纸折好放了回去。
“旁边还有一个箱子。”松井提醒道。
“不用看了,是写给他妻子的。”
“你怎么会知道?”松井打开,果然是堆得满满的,写给亡妻的思念。
渡边没有回答,走进了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可以扯上帘子,除此之外就是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了,很简单,像是一个男人的洗手台,渡边想看看有没有长头发,可惜没有,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可能。渡边想。
“冰箱里还有番茄酱吗?”
“有。”松井从冰箱里取出一包,递给了渡边。渡边撕开酱,腥甜弥散开来。
“怎么像喝血一样。。。。。。”渡边嘀咕着,把酱放在了嘴里。
和闻起来一样,细腻的宛若乳霜的酱入口就化掉了,顺着鼻息和唾液进入喉管,丝丝腥甜徜徉在口中,这样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跑一千米的时候,渡边想。
“怎么会吃这样奇怪的东西。。。。。。”渡边把剩下的递给松井,自己走入村上老师的书房。
书房也不大,是个三坪左右的房间,一侧还铺着榻榻米,看来村上老师经常在书房里睡觉,摆在书架上的除了多的数不胜数的书,还有几大盒咖啡粉和成箱的燃茶,渡边想自己回去也要搞一个这样的书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渡边和村上老师是一样的。
用于伏案的桌上,一角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讲义和整合的资料,是关于微积分的,还有线性代数——这不是大学的东西吗?渡边想。伸手翻了翻,纸张传来的微刺的手感发出嘶的声音;桌子的正中间还摆着一张没写完的总结,内容是高一的新内容,从这个就能判断村上老师大概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吧。
“呐,我们学区间是多久?”渡边发问。
“嗯。。。。。。开学两到三周,看进度如何。”松井挠挠头,把看过的资料按照原样摆回去。
“那个,我们就这个样子翻他的东西好吗?”松井问道。
“不翻就不知道他生前干了什么,以及为什么会死。”渡边头也不抬,仔细地盯着笔筒里的笔看,里面有一支胖胖的亮黑色钢笔,和其他笔都不一样,很是吸引人眼球,渡边把笔拿出来,打开笔盖,黑色的笔尖闪烁着太阳的光。
“嚓。”
几乎是同一时刻,笔尖从笔里射了出来,渡边偏开了头,耳旁的发丝被划出整齐的切口,笔尖深深地嵌在墙里——刚刚要是被射到了,渡边现在就去陪村上老师了。
“啊。。。。。。”松井完全是傻了眼的表现,呆呆地望着侧着头的渡边。
“哼哼。”渡边突然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走了。”渡边盖上笔盖,打算离开这个房子。
“但是我们还什么都没查到啊?”松井疑惑的问道。
“已经不需要了,这个房子没有任何调查的价值了。”渡边用镊子把墙里的笔尖夹了出来,连同钢笔一起放到取证的袋子里;既然钢笔都被动过手脚了,那么一切能够被称得上是证据的物件都不存在了,所以再调查下去并无意义,渡边想回去找鉴定科的人鉴定钢笔和墨水的成分,以及找哥哥谈话——要做的事情在渡边的脑海里清晰地罗列着,渡边扭开门把,走了出去。
在警察局和松井告了别,渡边走进去,冢因为工作还没有回来,渡边把简单的证物交给鉴定科,随后用手机给嘉能发了消息约好明天上午出去谈事,渡边坐在冢办公室的沙发上,细细地回想着取证的细节,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放过:有暗器的钢笔,大学的手稿,家里摆着的武士刀,以及被毁坏地面目全非的脸,这些都属于一个和蔼可亲心思细腻的数学老师——怎么看,这些杂乱无章的线索都不能串联到一起去——果然还是太少了吗?渡边想,用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想让其缓解一些,横躺在沙发上,倦意很快就席卷过来,渡边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如既往地做了那个梦。
。。。。。。
青色的叶子随着风落下,卷进窗户,卷进二楼的道场,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挥着一把与年龄不相仿的木剑,一下,一下,每一次男孩都叫出声,哈,很用力,不管是挥刀还是叫喊;侧面静静地站着一个女生,正望着那男孩,眼里带着笑,双手抱臂,臂里挎着一把剑,和男孩的不相同,那是货真价实的,而且像是按身材定制的,泛着白光的武士刀。
“呐,你要练到多久。”女孩发问了。
“。。。。。。等爷爷说可以了就行了。”男孩停下动作,转过头盯着女孩说道,一边说,一边喘着气。
“唉?好无聊啊。”女孩默默转过身,望向道场另一侧的竹排——用来做砍击训练的。
女孩静默地走进,右手按住刀,猛地一发力,动作轻巧敏捷,闪出的刀刃反射了一瞬间的阳光,照的人眼花,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女孩以开始收鞘,竹子沿着完美的斜切面缓缓地落下
“噌。”收鞘的刀发出金属摩擦的悦耳的响声。
男孩只是默默地望着,嘴唇紧咬,手中的木剑也被捏地更紧。
“没关系的。”女孩慢慢走来,将那细长的小手放在渡边的肩上,然后慢慢地往上移,从脖子,再到下巴,再到嘴巴。
女孩慢慢地贴过来了。
。。。。。。
无力感蔓延到渡边全身,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渡边记不清,可是每次醒来那种明明是休息却被掏空的感觉让渡边很是难受,渡边撩了撩额前细密的长发,抬眼望到冢已经坐在电脑桌前,神情是工作时特有的专注,此刻,键盘噼里啪啦的响着,渡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余光却瞟到了门口另外两名警察——他们似乎在等冢。
果不其然,冢旁边的打印机发出了呲呲的声音——那是它开始工作的标志,不一会,五六张纸就被吐了出来,上面既有,也有图片;冢从笔筒里掏出一个回形针,别在上面,将其交给门口的两位警察,低低地交谈了几句,那场景,就像是害怕打扰孩子睡觉的父亲一般温柔。同时刚刚那个动作让渡边想起了送到鉴定科的钢笔——同样的动作。
为什么要把暗器设在笔筒里呢?渡边想。
冢走了进来,从早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两瓶燃茶,甩给渡边。
“new message(新消息)。”冢打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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