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宗主叫你过去。”
一道声音在广场上响彻。
广场上七扭八歪的躺着许多人,有人倚墙而坐,嘴中喘着粗气,有人三两坐在一起大笑着聊天,有人就抱着手中的断剑,呆呆的坐着……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上全都挂着彩。
在广场中央,有一个身形魁梧的人盘腿而坐,相貌英武不凡,听到有人叫他,便睁开双眼,缓缓站起,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他身周诞生。
人后转头看向大门口哪个喊他名字的青年,开口
“呦,阿狼,来啦。”
壮汉快步跑到门口,一只手勾着那人的肩。
“哎,你的手呢,断了,不是吧,就那么几只异种,就断了你一只手,阿狼,不行啊,你还得练啊。”
“你特么就不能少说两……”
“哎哎,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少块肉又是怎么了,哎,阿狼,就你这手,晚上还能搓麻么,龙门第一麻神的称号不会在今晚就易位了吧!”
那人一听,瞬间就炸毛了。
“我r你个老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待会我就找燕女神按假肢,今晚你特么一个灵石都别想留!”
壮汉一愣,转身大笑着离开了。
“好好,我等着。”
看着壮汉渐渐远去的身影,阿狼渐渐收起了脸上的急躁,看着广场上杂乱的场景,叹了一口气。
“老楚,全靠你了。”
……
壮汉来到了一个庄严的大殿门口,二话不说推门就进,两扇门砸在一旁的墙上,发出“哐”的声音。
“阿玄,你找我。”
门后是一个空旷的大殿,除了两旁八根刻着金色腾龙的红柱,便只有做在大殿最深处的穿着紫金龙袍的青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然而实际上也只有十五岁。
青年看向了壮汉,眼中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沧桑。
“天元,你来了。”
壮汉,不,是楚天元一听,便严肃了起来。
“宗主,你……”
而青年摆了摆手,便站了起来“天元,陪我走走吧。”
楚天元沉默了,跟随者青年,走出了大殿。
他们走过了炼丹房,走过了炼器室,走过了药田,走过了武斗场……在整个宗门里穿行,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导致平时热热闹闹的宗门,现在显得无比冷清。
最后,他们走到了一片小树林当中,站在了一块墓碑前,上面写着“龙门八代宗主,黄铁龙之墓”,而这块木的周围也散散的分布着其余七块墓碑。
他们就在这块墓的前方站着,站了很长时间,太阳从头顶移去了天边,两人就这么背光站着,谁都没有不耐烦,影子在他们的身前拉的很长很长。
在暮光之中,青年缓缓开口:“天元,将我的墓立上吧。”
楚天元睁大了双眼,“宗主,你!”
“我已经无法再战了,我的丹田碎了,我的手筋也已经断了……”
楚天元的手紧紧的握着,“最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年沉默了一会后,答道:“我放了他。”
楚天元的声音颤抖了。
“难道连宗主也不能杀了他么!”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我,不能杀了他。”
那一刻,楚天元做了他一直都不敢做的事情,他把着青年的肩膀,将他拉了过来,然后拽其衣领,将其提过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个弟兄,在这场战争中离开了吗,他们拼了命的阻挡,为你争取机会,而你,却交出了这么一个回答,你对得起那些为你付出生命的弟兄们!对得起么!!!”
壮汉的声音由压抑逐渐变得撕心裂肺,最后几乎时候出来的。然后,缓缓的,他的眼角有两道清泪,缓缓流下。
“为什么。”他喃喃道。
青年没有理会壮汉的逾矩,也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保持着被人提起的状态,眼神平静望向天边。
“你们…太弱了。”
他如此说道,而壮汉听到这话之后,却仿佛遭到了雷劈一般,整个人缓缓地跪到了地上,虽然一直提着衣领,但青年却已经回到了地面,然后缓缓的,壮汉的手松开了,无力下垂。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了,被艰苦的生活压制在心底的黑暗,在平和之中爆发出来的人……这个世界,需要黑暗。”
青年想起了他与那个人战斗的最后一个场景。
他用刀刺穿了面前黑色长发的中年人的胸膛,可令他惊异的是,那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发出癫狂而不甘的怒吼,而是露出了苦笑:“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平和太久了吗。”
他记得当时,他沉默了,因为,他认同那人的的话,然后,他拔刀离去了,没有说一句话。
那个笑容,他记忆深刻,他只在他师傅的脸上见过那份笑容。
青年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对不对得起那些献出生命的人,可是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平和的太久了,越是平和的世界,就越是容易破碎,或许,这就是青年放过那人的原因吧。
“我累了。”
青年说道。
“从五岁那年,家里进入了强盗之后开始,我便一直在提升自己进行着各种非人类的训练,执行着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青年停顿了,而壮汉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明白了宗主话里的意思。
“我为这个世界做的太多太多,即使不是这次,我也……”
青年又一次停顿了,而壮汉却明白了,宗主要走了。
“龙门,我接手不到两年的时间,可这里却有着我所有的心血。各个部门的成立,各个文案的审核,都是我一一亲手做的……”
青年左右腰间各有一把刀,一把黑刀上面刻着一条白龙,一把白刀,上面刻着一条黑龙,青年连刀带鞘的抽出了白色的那把,那是龙门宗主的信物。
“我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挥动这把刀了,你是我在宗门里最看好的人,不论是天赋,还是为人,都无可挑剔。”
青年低头看着刀,轻轻的抚摸着,虽然只有两年,可他却对这里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然后,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只手将刀横在了两人之间。
“现在,我将刀托付给了你,拿起这把刀就要担负起其所应有的责任,这把刀,你是接还是不接!”
白色的刀鞘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青年平淡的语气却透露出不可置疑的霸道。
“你接还是不接!”
“接还是不接!”
“我接!!!”
同样的话,青年说了三遍,而最后一次,壮汉终于喊了出来,将青年手中的刀夺了过来,包在自己的怀中,而他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青年平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转过头重新看向了那个墓碑,那是他师傅的墓。他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墓上。
“我的墓,就安放在师傅的墓的旁边吧。”
两人又静默了起来,再回过神来,天已入夜。
青年看了看壮汉,将自己黑色的龙袍退下,叠放在壮汉的身前,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缓缓离去。
走过弟子居住区,一间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碰”,“胡”的喊声,也有赢者的大笑,与输者的叹惋……青年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走到宗门口,青年看着门口大大的“龙”字,他的笑容似怀念,又似惋惜,摇了摇头带着微笑,转身走入了夜色。
从此这个世界又有一条龙陷入了沉睡,不过或许,会有那么几次,他会重新睁开自己的双眼,震慑一些不安的动荡。
……
一到灵动的身影跑到了小树林里。
看见了跪在那里的楚天元,她欣喜地跑了过去,身体微微弯曲,一只燕子落到了她的左肩。
“楚哥楚哥,你看见林玄哥了吗?”
壮汉依旧默默的跪在那里,没有答话,等了一会,少女没有得到答复,刚准备再次开口,忽然看见了楚天元身前的黑衣与怀中的白刀。
她快速走道衣服前,蹲下,将衣服抱起,糊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身子一怔,衣服掉落,露出了少女惊愕的面庞,她在衣服当中闻出了林玄的味道。
少女转身便提起了壮汉的衣领,也不知道那芊细的手臂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可惜,即便是将手举过了头顶,壮汉的脚依旧在地上。
那只燕子被吓的飞到了一旁的树枝上。
“林玄呢?”
少女质问着壮汉,眼中露出了危险的目光,而她看见确却是壮汉满面的泪水。
“宗主他,他,他走了。”
楚天元哽咽着,少女呆住了,手一松,楚天元又重新跪到了地上,可能是因为有人的关系,他开始呜咽了起来。
少女眼圈红了,强忍着,把住楚天元的头,大声的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楚天元却只是哭,什么都不说,最后少女忍不住了,大哭着跑开了,燕子也随之而去。
……
第二天,消息在全宗传开了,“宗主林玄,重伤魔头独孤夜,却黯然离世,离世前将宗主之位,传给楚天元。”
全宗的人聚集在小树林里,沉默地看着八代宗主墓碑旁的墓碑,上面刻着,“龙门第九代宗主,林玄之墓”。
在战争大胜之后,本应是庆祝的时刻,而宗主却在这时候离世,却让众人实在是快乐不起来。
这时候众人想起了过去与宗主一起度过的两年的时光,不仅有些五感交杂,许多人直至这时才想起,宗主今年才15岁。
楚天龙手中握着宗主的白刀,站在众人之前,却没有穿那身宗主的黑袍,而是自己重新订制了一身新的黑袍。
那身黑袍他交给了燕紫凝,身周有燕子飞舞的少女,宗主走了她一定很伤心吧,楚天元这样想着。
“宗主,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您安心的走吧。”楚天元这样说着,虽然其想表达的意思是另一种…
小树林边缘的一棵树上,阿狼倚在上面,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然后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走了吗。”
……
有一个身穿白色素衣的少年,走出了大山,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一个少年本该拥有的笑容。
我,林玄,15岁,今年,我退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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