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打工结束后,杉邀我去喝酒,“你有时间吧。老地方见。”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坐落于夜市街的普通地下酒吧。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间酒吧的装潢朴素而典雅,充满了英伦格调,歌曲也多为海顿、巴赫等人的交响曲,感觉更像是一间咖啡厅。
“哟,阿毅。”
我进去后,杉在单座台边向我打了个招呼。我走到他旁边坐下。
“来。”他提前为我点了一杯酒。我们相互碰杯,喝起来。
“感觉如何?”
“…有点烈。”我看着加了冰块、气味醇厚的深色烈酒说,“是什么酒?”
“伏特加。没有加水的~”
“怪不得。”
“还不错吧。这杯算我请你的。”
“是不错。伏特加一杯是多少钱来着?”
“这杯五十。”
“五十?”我有点意外,“怎么那么贵?”
“嘛,毕竟这是正宗货啊。酒保!”杉叫到。
“嗨,Mr.man有何吩咐?”一个高大硕壮,带着镀金戒指和黑框眼镜的黑人酒保走了过来。
“Black,告诉毅这酒的来历。”
“OK!Boss前不久去伏尔加格勒谈生意,回来时顺便买了一批本地原产的伏特加。就是Mr正喝的这酒。真正原味的伏特加,在这里很难喝得到的。”
“是吗。”我又酌了一小杯,细细品尝。那滋味确实和平常的伏特加不太一样,有种更为可口而辛辣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很不错。”
“当然不错!在冰天雪地的大冬天,Russian men都是喝着伏特加和白兰地,高唱纤夫之歌挺过去的!”酒保露出一排亮洁的白牙。
“就是这样。有如此好酒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够兄弟吧?”
“说得像真的一样~”我笑道。
“本来就是真的嘛。来。”他举起酒杯。
“哦。”
就这么悠闲地喝着,直至十二点。杉的脸红彤彤的,看样子已经醉了。他一向不擅长应付烈酒。结账后,我扶着他在外面找了辆的士,让他坐上去。
“认得路吗?要不要送你一程?”
“没关系,明天照样精气神!~”
告诉司机地址、安全出发后,我也回家了。
虽然有点晕,但我的确没有醉,或者说想醉而没能醉。不知何时起便是这种状态了。唯一的一次烂醉,我还清楚地记得是在十四岁那年。当时家里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学着像大人们一样一瓶又一瓶地猛喝啤酒,喝了又吐,吐了又喝,搞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而且之后的每次喝酒,我都仿佛是为醉而喝般,妄图抛下所有烦恼,寻求短暂的欢畅和安宁。只是即使这样也没能让我上瘾,反而在体内形成了某种抗体,终于麻痹不了我的神经了。
“可恶…”因为没吃晚饭又灌下烈酒,我的肚子现在好像着火一般炙热难受。我去移动烧烤摊买了一盒炒粉和两瓶绿茶,走到空无一人的河堤岸旁开吃起来。
我已基本清醒了。微微抬头,看着布满雾霾、没有星星的漆黑夜空,不禁觉得空虚至极。
既没有什么人生理想与目标,也没有什么生活干劲与热情。早已远离了“我要成为某某某!”的单纯年代,现在的自己只希望能像阿•叔本华所说的一样:躲避祸害,远离痛苦,尽可能降低我们对生活的要求。
第二天去学校时,发现班上的气氛不太对,似乎他们都在沸沸扬扬地讨论着同一话题。因好奇心,便凑上去,“什么事啊?”
“阿毅你还不知道啊?”同学阿仁说,“有人在学校里被杀了啦,据说现场惨不忍睹咧!”
“是啊是啊,现场照片已经有人发布了。”大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喏,就是这张。”
照片上是一个赤身**、背靠墙壁瘫坐在地上的女生。背景为公共厕所。她的双手、双脚上都插着同一款式的骷髅图案小刀,身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而作为主要凶器的铁制斧就横在女生的喉咙上,血迹几乎染红了整个现场。唯一完好的,恐怕只剩下她那张被人为处理过、没有任何血渍,似乎是想让人一眼认出的那苍白而仍显精致的脸了。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还是着实吓了一跳。这不是昨天和我搭话的那个女生么……
“真有够残忍的—”大正发出感慨。
我走出教室来到走廊的自动贩售机前,买了一罐黑咖啡猛地喝了下去。虽然不至于使我反胃,可心总是怦怦跳着平静不下来。
大概有什么不好的灾祸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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